b区高铁站的防线如同一道孤岛,是一片经过紧急改造的临时收留所。
士兵们以废弃的车辆、破损的座椅、沙袋、铁网和木板构成了环形的屏障,将一片稍显宽敞的空地围了起来。
中间是一个简单的指挥点,用废弃桌椅搭建而成,桌上摆放着战术地图、无线电设备和几支备用武器。
在经过了几波的推进以后,又一次成功地拯救了不少幸存者,目前防线里聚集了大约五十名幸存者,有老人、孩子,还有一对对手足无措的夫妻。
他们的表情虽然疲惫,但眼中带着一种微弱的希望——这是他们逃亡至今第一次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每个人都在防线后方紧张地注视着前方黑暗中的动静。
“报告,前方区域清理完毕。”一名士兵低声说道,他的步枪还对着远处丧尸倒下的尸体,手指未曾离开扳机。
“继续推进,我们需要扩大安全区域。”秦烈一边观察战术地图,一边果断下达指令。他的眼中写满了疲惫,但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
几名士兵默默地点了点头,开始缓慢地向前推进。他们的脚步轻缓而谨慎,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咔嚓”声。
身后的防线虽然坚固,但却缺乏真正的安全感——感染者的威胁无时无刻不在逼近,而他们手中的弹药正在迅速减少。
“还有多少弹药?”秦烈回头看向负责后勤的士兵,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步枪子弹只剩下不到三十个弹匣,手雷还有七颗,重型机枪的弹链只剩两条。”那名士兵翻看了弹药清单后,抬起头汇报,语气中透着一丝沉重。
“这根本不够……”一名士兵低声抱怨,他的声音中满是焦虑,“我们才刚清理到一半,后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感染者。”
“别抱怨了。”另一名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坚持下去,总部一定会派援军过来的。”
“希望他们能赶得上吧。”士兵苦笑了一下,但握枪的手却紧了紧。
秦烈皱起眉头,目光扫过所有士兵疲惫的面孔。他知道,他们已经连续奋战了太久,身体的疲劳和弹药的短缺正逐渐侵蚀他们的士气。
“你说,总部会真的在意我们这些人吗?”一名年轻的士兵趴在防线后面,低声问身旁的战友。
“他们肯定会。”战友用坚定的语气回答,但他的表情却有些勉强,“我们是前线,没有我们,他们连幸存者都救不了。”
“可我们也只是消耗品。”年轻士兵苦笑了一下,“看这些子弹,像是给我们自己留的吗?分明是为了拖住那些怪物的。”
“少说点吧。”另一名老兵冷冷地说道,他一边擦拭步枪,一边低声警告,“抱怨不能让子弹多一发,做好你的本职。”
“可是……”年轻士兵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兵狠狠瞪了一眼。
“闭嘴,注意警戒!”老兵的声音不大,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轻士兵闭上了嘴巴,但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不安的情绪。他看着地上的弹匣,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阵阵寒意:“如果没有了子弹,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烈目光扫过周围的防线,沉声说道:“所有人听着,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感染者随时可能进攻。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站了出来。他的衣服已经被血迹和灰尘弄得破破烂烂,但眼神中透着坚定:“长官,我们不能一直靠你们士兵保护。只要你们愿意教我们怎么做,我们也能帮忙守住这里。”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立即引来了其他幸存者的附和。一位中年妇女走上前,用力点头:“对,我们虽然不会用枪,但可以搬东西,可以帮忙搭建防线。只要能活着,我们愿意做任何事情!”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说道:“长官,我年轻时修过水管,我还能动,只要有工具,我就能帮忙加强这些屏障。”
秦烈看着这一张张倔强的脸,心中涌上一阵复杂的情感。他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所有人听我指挥。我们一起守住这里!”
在士兵的指导下,幸存者们迅速行动起来。年轻人搬运沙袋,用铁丝和木板加固防线;老人在周围寻找可用的金属物品,用来填补防线的漏洞;妇女们整理物资,将食物和水分发给疲惫的士兵和幸存者。
林建,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正用一根粗铁丝捆绑屏障的裂缝。他的额头满是汗珠,但动作依然熟练而快速。
“兄弟,这里需要再加一个沙袋。”他对旁边的士兵说道。
“你做得很好。”士兵递过来一个沙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多几个人像你这样,我们能守更久。”
不远处,一位年轻的母亲用自己随身携带的衣服撕成布条,帮助士兵清理和包扎伤口。
她的儿子蹲在旁边,目光中满是敬畏地看着士兵们的步枪和防弹衣。
“妈妈,他们很厉害,对不对?”孩子低声问道。
“是的,他们是英雄。”母亲轻轻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
秦烈的目光扫过仅剩的几箱弹匣和手雷,同时看了看身后的幸存者们,他小声地嘟囔着:“希望支援能及时赶到,我们这里的幸存者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