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张庸陷入短暂的沉思。
迫击炮？
谁放进来的？
这是谁的货？
廖家？
不可能。廖家运送迫击炮做什么？
肯定是日谍。
但是很奇怪。
杭州的日谍，为什么要将迫击炮偷运到上海？
不是应该反过来吗？应该是上海的日谍，将迫击炮偷运过来杭州吗？怎么搞相反了？
没理由啊！
一定是有什么内幕……
皱眉。
这些日谍，真是太高智商了。自己完全搞不定啊。
“张组长……”
忽然听到廖盼兮弱弱的说道。
张庸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是，他不想被打扰。于是，他举起手。
廖盼兮急忙闭嘴。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内心确实紧张了。
如果说外面那个日谍，和廖家无关。那么，货物里面夹带有违禁品，就很麻烦了。
尤其是，货物里面夹带的，居然是一门迫击炮。
不是手枪。不是步枪。是迫击炮啊！太夸张了。
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她一颗心急促下坠。
如果张庸将这件事报告上去，廖家可以说是要面临灭顶之灾。
一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包括而不限于牺牲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恳请张庸放过。
虽然她是冰清玉洁的女子。但是，为了廖家，她必须牺牲自己。即使她不愿意。
以身饲虎？
以身饲魔？
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要拯救廖家。
张庸的动作，让她更加惊恐不安。她还以为张庸是在盘算着，要怎么吞噬廖家。
某些人的做法，她非常清楚。他们的吃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无耻。
终于……
张庸停止了思考。
很遗憾，他没有想到正确的答案。
转头看着四周。
忽然看到廖盼兮苍白的脸。还有近乎祈求的眼神。
哦，在这方面，他倒是马上明白了。廖盼兮是被吓到了。她应该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
她也不懂得如何处理。所以愣住。可能脑子还在胡思乱想。
算了。不要吓唬别人姑娘了。
她很漂亮。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自动自觉的维护她。
所谓的见色起意，大概就是这样吧。看见美丽的姑娘，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温柔呵护。
当然，美女间谍除外。
对于美女间谍，必须先吃了再说。糖衣吃掉。炮弹扔回去。
“廖姑娘，这是谁的货？”
“我，我的……”
“全部都是棉布？”
“是……”
“所有的棉布，都是你们自己生产出来的？”
“是，啊，不，不是……”
廖盼兮忽然醒悟过来。急忙抓住救命的稻草。
张庸看到的，船舱里面都是棉布。都是一捆一捆的。迫击炮也是藏在里面的。
棉布都是很重的。一捆棉布，有两三百斤。至少需要两个人抬。所以，隐藏有迫击炮，并不奇怪。加上精心的伪装，如果不拆开检查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的。
“你们也是进的货？”
“是昌茂商号的。他们昨晚说有一批棉布紧急打折出售，就在码头。我觉得没有问题。于是买下了。我和昌茂商号的老板，也是熟人。经常有生意往来的。于是就……”
“你从昌茂商号进了多少货？”
“三百捆。”
“都在这艘船上？”
“在……”
“好。叫伱的人将昌茂商号的货全部拆开。”
“是。”
廖盼兮不敢怠慢。
急忙吩咐手下人动手。她自己也要亲自上阵。
着急。
真的。
她要自证清白。
她不能让太多的把柄落在张庸的手里。他总是感觉张庸不是好人。
这个家伙太残暴了。仿佛不是正常人。
张庸一把将她拉住。
廖盼兮咬着嘴唇，有点紧张，“你怀疑我？我真的没有……”
“如果我怀疑你，你现在已经戴手铐了。”张庸平静的说道，“你乖乖的站着。做好心理准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也不要叫出来。你是廖家的大小姐，你也算是经历过的。冷静。”
“我，我……”廖盼兮觉得自己被教育了。
但是又没有违和感。
这件事，的确是她犯错。张庸是在救她了。
不过，她也好奇，布捆里面还有什么。难道还隐藏有武器？谁往里面藏那么多武器？
忽然看到张庸回头。
没来由的又紧张了。
“廖小姐。”
“你说……”
“无论布捆里面发现什么，都是我的。和你无关。懂吗？”
“啊，是，是，是……”
廖盼兮忙不迭的答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张庸居然帮她扛下所有？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那就是和她无关了？
和她无关，就是和廖家无关。
好，好，好，她求之不得……
最好是和自己，和廖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再说一遍。”
“无论布捆里面发现什么，都是你张组长的。和我廖盼兮无关。”
“好。吩咐你的人，守口如瓶。”
“我知道了。”
廖盼兮急忙保证。又暗暗好奇。
难道这个张庸，觉得布捆里面可能还有什么？总不能是有个聚宝盆吧！
别人藏武器，藏弹药的，总不能将大洋也藏里面吧。
除非是这个人已经疯了，傻了……
“噗！”
“噗！”
沉甸甸的布捆被搬出来。
那些水手的确有力气。两三百斤的布捆，愣是两个人就扛出来。
“扒开！”
张庸沉声说道。
水手们用刀将绳索砍断。
绳索打的都是死结。上面有特殊的标志。
其实也算是某种特殊封印。一旦绳索断了，绳结改变了，说明布捆被打开了。
布捆被层层叠叠的展开。
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是到中间……
出现了红色的长条。
廖盼兮眼睛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突。
这是……
一封封的大洋啊！
她是廖家的大小姐，主管廖家的生意。
这种一封一封的大洋，那是见得多了。不用经脑子，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大洋……
真的……
一时间，她感觉脑子短路。
好想是想到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到。空荡荡。昏沉沉。恍恍惚惚……
最后就是想到张庸的话：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丁福荣跑路。
他的人藏在哪里不清楚。但是大洋在这里。
嗯，可能只是一部分的大洋……
他想要将大洋首先送出去。结果，被他张庸意外拦截到了。
或许，自己真的是善财童子。
这样都能意外拦住巨额财富。
事发突然啊！
丁福荣的跑路应该是仓促的。
他应该是没有想到，孙鼎元这个混蛋，居然会突然间潜逃。
孙鼎元突然潜逃，丁福荣肯定没办法隐藏了。只好跟着逃。可是，他又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只能是临时想办法，用货运的方式出逃。但是又不敢用长荣商号的名义。于是经过昌茂商号的手，再上廖家的船。
这个昌茂商号，可能是丁福荣的白手套。
大致应该是这样。
迫击炮可能也是丁福荣准备的。也想带着走。
那么，问题来了……
除了这艘船上的财货，其他的呢？
是隐藏在其他的船上吗？
还有，黄金呢？
没有黄金标志。
整个码头都没有。只有武器标志。
这就有难度了。如果其他人的船上，也藏着大洋，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啊！
着急……
仿佛不见一个亿……
如果每艘船都有大洋，随便放跑一艘，都是巨大的损失。
可是，如果没有准确的情报，盲目的将所有的货物都拆开，不但耗时日久，可能还会引来其他人的觊觎。
宣铁吾肯定也想要丁家的钱财。
丁堡都被梁文休翻了无数遍。差点连木地板都拆走了。
其他人也想要。
所以，眼前发现大洋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对谁都不能说。
说出去就没了。
转头看着廖盼兮。低声重复强调：“我的。”
廖盼兮：？？？
你什么意思？
我有说我要跟你抢吗？我有说是我的吗？
我现在被吓得半死。布捆里面就算是有黄金，都是你的。何况是大洋。你统统拿走。统统拿走……
“说话。”
“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叫你的人闭嘴。不许说出去。否则，我以后找你麻烦。”
“我知道了。”
廖盼兮悻悻的回答。
虽然是被威胁了。但是她很受用。
很乐意被威胁。
至少，比其他人威胁友善多了。
不过，她又有点好奇。没办法。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
她好奇，布捆里到底有多少的大洋。
十封……
二十封……
哦，这个布捆里面是二十封。
每封50大洋，就是1000大洋。大约五六十斤。倒也不是很重。
张庸拿起一封大洋。发现上面是有封印的。封印上面似乎还有印戳。看不懂。于是递给廖盼兮。
廖盼兮：？？？
给我？封口费？这么少？五十大洋？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想多了。张庸是恶魔来着。怎么可能给她封口费？
如果要封口的话，直接杀了她，或者抓到牢狱里面，岂不是更加省事？
“帮我看看。”
“看什么？”
“印戳上面有什么信息。”
“唔……”
廖盼兮接过来。
仔细研判一下。
“是民国二十二年，七月……”
“那就是1933年7月……”
张庸自言自语。
这些大洋，都封印两年多了。
也就是说，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它们都没有被拆封过。
这个丁家，果真是有钱人啊！
有那么多的大洋，都没动用。
玛德。
羡慕嫉妒恨。
为什么日谍都那么有钱？
是因为背后有日本人的扶植和帮助吗？
好像是。
幸好是孙鼎元自爆了。
否则，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定丁福荣。
现在……
嘴角露出微笑。
心情极好。
真的。
“你笑什么？”廖盼兮问道。
忽然感觉张庸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他笑起来似乎还挺好看。
如果没有看到刚才他那么粗暴的一面，她肯定觉得他挺优秀。
至少，是有才华的。
能抓住狡猾的日谍。
真是，自己害怕什么呢？她暗暗的鄙视自己。
自己不是日谍，也不是汉奸。
他只抓日谍，只抓汉奸。善恶分明。
“我？”
“你刚才笑了。”
“忽然收入这么多的大洋，我当然笑啊！”
“哦……”
廖盼兮无语。
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笨了。
真是的。这么简单的原因。
一千大洋。当然值得张庸笑一下。如果是她，估计也会偷偷的笑吧。
现在这年头，钱是越来越难赚了。廖家一个月的生意利润，也未必有一千大洋。有时候，能够勉强保本就算是不错了。一千大洋的横财，换谁都会忍不住暗暗的笑。
张庸不过是忍不住罢了。
忽然又好奇。他这样抓日谍，抓汉奸，是不是缴获很多？
说不定，比她们廖家做生意赚的还多吧……
随即摇头。急忙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逐出去。
都想什么呢？想什么呢？
“拆！”
张庸挥挥手。
继续拆第二个布捆包。
拆的七零八碎的。全部展开。结果没发现。
这个布捆包里面什么都没有。
继续拆。
第三个，没有。
第四个，没有。
第五个……
有了。
又看到了暗红色。
果然，又是一封一封的大洋。也是二十封。
张庸将印戳拿给廖盼兮辨认。也是民国二十二年，七月。
看来，这这个时间段，丁福荣是封存了不少的大洋。也不知道存放在哪里。现在才拿出来。
“廖姑娘……”
“你的。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廖盼兮迅速反应。
张庸：……
好吧。误会了。
其实，我想要说的是……
“你帮我保管一下。”
“什么？”
“这些大洋，你帮我保管一下。我暂时带不走。”
“我？保管？”
“对。帮我保管。有什么问题？”
“我……”
廖盼兮不敢说有什么问题。
保管就保管吧。也算是谢他一个恩情。这家伙确实帮了她。
换了其他人，肯定会要她大出血的。
“好。”张庸点点头，“廖姑娘，我们合作愉快。我保你们全家无忧。”
“哦……”廖盼兮木然回答。感觉怪怪的。
最后一句话，算是威胁吗？
感觉又不像。
但是……
“要不，我入股你们廖家吧。”
“什么？”
“这些大洋，我暂时也没什么用。不如，我用来入股你们廖家。我不要你们的分红。你只需要保证，在我需要提取的时候，能够给我就行。”
“这不是保管吗？”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拿去做点投资。赚钱归你。但是亏了也是你自己负责。我的本金不能损失。”
“那你不如拿去存银行。”
“我现在拿不走。我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这……”
廖盼兮看着张庸的眼睛。
感觉张庸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似乎没想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事实上，张庸之前的确没想到。
那么多的现大洋，他没办法拿走。找人搬运，等于通告天下。
到时候，肯定得上缴大部分。这是规矩。否则，迟早有麻烦。
可是，他贪心，他不舍得。
我自己凭本事缴获的，凭什么上缴？
警备司令部那边都说了，密查组的缴获，不需要上缴。
自主经营。
自负盈亏。
不对……
反正差不多意思。
他要全部私下吞掉。一个子儿都不愿意给别人。
除了自己的手下。其他人都别想分到一个铜板。
怎么做？
当然是用廖盼兮这个白手套。
正好，廖家没有男人。他可以仿效林晚荣，照搬林晚荣的做法。
别人都将答案写在里了，他照抄就行。
只要搞定了廖盼兮，就等于是搞定了廖家。
然后，白手套就有了。
以后，廖家的生意，就是他张庸的生意。
一时间，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在太平洋彼岸都能听到。他自我感觉非常聪明。
转头看着廖盼兮。
不错。就这样。美女。白手套。
人有了。钱也有了。
廖盼兮：？？？
又做什么？
她有点怕张庸的目光了。
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好像有某种企图啊……
“噗！”
“噗！”
有更多的棉布捆被扒拉出来。
在解开的时候，张庸特别看了一下，发现棉布的质量非常不错。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确实没说错的。
苏杭一带，纺织业非常发达。制造出来的棉布，质量不差于洋布。
在舶来品的冲击下，唯一能够勉强稳住阵脚的，好像就是棉布了。
忽然……
脑海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江南，有的是棉布。但是，刚刚进入华北的八路军，却缺乏棉布。
八路军几乎缺乏所有的一切东西。好像自己应该想办法支援一点。
还有在江南抗战的新四军，也缺乏各种物资。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有人暗中支援一点，当然是好事。
然而，他张庸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需要一些帮手。
或者说，需要套一层皮。
廖盼兮，就是他物色的目标。有培养的可能。
她是女人。廖家没有男丁。
虽然有点无耻。但是，确实是非常有利的条件。
她还有个妈，还有个妹，都是可以拿捏的对象。
“跟我来一下。”
“好。”
廖盼兮不明所以。
跟着张庸来到船舱的角落处。
张庸开门见山，“廖小姐，你婚配了没有？”
“你问这个做什么？”廖盼兮蹙眉，“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无关。”
“不。有关。如果伱有男朋友，或者心上人。当我没说。如果没有，我想要和你说一些事情。”
“我的私事不用你关心。”
“不。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绝对的私事。”
“难道你是要强迫我嫁给你？”
“误会。我是想要你帮我做一点事。如果你有心上人，或者男朋友，会妨碍到我。那我就去找别人了。”
“你要做什么事？”
“我想入股你们廖家的生意。给你们提供一些建议。”
“张组长难道也擅长做生意？”
“不。我不懂。但是，我懂易经。我能推断出一些未来的大气候。对你做生意应该有用。”
“哦？比如说……”
“明年年底，日本人的军队就会占领杭州。如果你们廖家不想做日本人的走狗，就得提前部署，将部分产业搬迁到后方。比如说长沙等地。武汉都不行。如果是搬迁到昆明、成渝等地最好。”
“这是你推算的？”
“对。”
张庸点点头。
凡事用易经做借口。问就是易经。
其实，他根本没有读过易经……
“我不相信。”
“万一是真的呢？”
“你……”
廖盼兮犹豫。
她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
张庸的设想，虽然非常荒唐。但是，事怕万一……
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场景，廖家在杭州，恐怕没有好日子过。日本人来了，她们能怎么办？
“知道这些大洋是谁的吗？”
“不知道。”
“丁福荣的。”
“他？”
“他和江国虎，都是日本人假冒的。”
“什么？”
“你很惊讶是吧。那你想想，丁福荣为什么要将大洋隐藏在货物里面，然后通过里你们廖家的渠道运输出去？”
“这……”
廖盼兮秀眉轻蹙。
这是最大的疑点。也是无法解释的。
还有之前的迫击炮。都充分证明，丁福荣绝对不是一般人。只有日谍才能解释。
如此说来，日寇的狼子野心，的确非常可怕。
他们都渗透到杭州来了。
张庸在她廖盼兮的船上，拦截了日谍的货……
她能解释吗？显然不能。
在日谍的眼里，她就是敌人。日寇军队如果真的占领杭州，廖家后患无穷。
“你有什么计划？”廖盼兮谨慎的说道。
张庸坦然说道：“我出钱。你们将产业拓展到租界。拓展到港岛。还有成渝地区。以及西南地区。”
“你有多少钱？”
“不多。十几万吧。”
张庸随便清点了一下随身空间里面的银票。
拿出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备用。虽然他有信心控制廖盼兮。但是，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万一，回头，她就被人一枪干掉了。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种乱世，连戴老板都不敢说绝对保证自身的安全。何况是她一个弱女子？
“你要给我十几万大洋？”
“对。”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
“保本。”
“你自己留着不是更好？”
“我这些都是银票。不安全的。只有现大洋，或者实物才安全。”
“那我可不能保证不亏本。”
“只要你听从我的建议去做，就算亏本，我也不怪你。但是，如果你不听我的建议，亏了，你自己负责。”
“你是想要变相控制我们廖家吗？”
“你可以拒绝的。”
“哼！”
廖盼兮不太甘心。
这个张庸，表面恶魔，内心也邪恶。
他一定是对她有企图。或者是对廖家有企图。才会这样做。坏蛋一个。
还坏蛋的明明白白。毫不掩饰的。直言不讳。
可是，他给的实在太多……
十几万大洋啊！如果是真的，她确实想要。
没有人会嫌钱多。她也一样。
反正，对方说了，只要按照他的建议去做，亏本也无所谓。
既然如此，她还真的有点跃跃欲试。最好是将他的钱都亏光。免得这个家伙踌躇满志，稳操胜券的样子。
你是会做日谍。但是不代表你会做生意啊！
“银票呢？”
“你看。”
张庸拿出厚厚的银票。
廖盼兮耸然动容。这个家伙，真的有啊。
厉害。
敛财本事一流。
居然搜刮到那么多的银票。
“不要想太多。”张庸气定神闲的说道，“这些，都是我没收日谍的。”
“说吧，你有什么建议？”廖盼兮缓缓说道。
“你派人去西南，建立商会，大量收购桐油。将生桐油炼制成熟桐油。桐油，听说过吗？”
“我知道。”
“对。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囤积熟桐油。”
“那个好像不值钱吧？”
“现在当然不值钱。但是未来会非常值钱。”
“是吗？”
廖盼兮还是不太相信。
不过，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的确也能做到。
桐油这个行业，好像暂时没有强大的竞争对手。她只要有足够的资金，的确能够囤积到大量的桐油。
然而，她实在想象不到，这里面有什么升值的空间。
桐油这个行业，已经存在上千年。难道会在短期内发生改变？想多了。
张庸没有解释。
解释也没人信。
他总不能说，在未来数年内，世界列强的战舰数量，会拼命的暴涨。
尤其是美丽国的战舰，会像下饺子一样，疯狂的下水。数量极恐怖。
一百多艘航空母舰。
上千艘驱逐舰、巡洋舰、战列舰。
最恐怖的万吨自由轮，在三年的时间里就建造了2700多艘！
短短三年的时间啊，两千七百多艘！还全都是万吨级别的！
这是什么概念？
就是全世界其他所有国家加起来，都不到它的一半。
甚至不到30%！
这种恐怖的生产力，是碾压对手的根本保证。
大量轮船的下水，也极大的推升了桐油的价格。在未来，桐油的价格，会暴涨十倍以上！
所有轮船上的木制设备设施，都需要大量桐油防水。
美丽国需要大量的桐油。
他们有钱，不在乎价格。
只要你有。他就要。直接用美元支付。
所以……
亏本是不可能的。
“你相信我。即使亏了，我也不会怪你。”
“好。成交。”
廖盼兮答应了。
张庸于是开始清点银票。
一口气点出十五万，各个银行都有。
发现随身空间里面还有很多华北保商银行的，在江南地区无法使用。郁闷。
重新折返回来。
这时候，已经有更多的大洋被拆出来。
都是一封一封的，已经有两百多封。也就是超过一万大洋了。可能还有更多。
廖盼兮暗暗称奇。
这个张庸，真是地里鬼啊！来钱也太容易了。
就这样一次，就捞到上万大洋。
难怪不敢带出去。
否则，别人焉能让他独食？
这个家伙也是贪心。真是一个死要钱的。
“咕噜！”
“咕噜！”
忽然，张庸的肚子响。
哦，到吃饭时间了。但是不想出去。
他必须盯着这里。
万一被廖盼兮吞没了怎么办？
他最擅长吞没，当然不能给别人同样的机会。哪怕是女人。
于是叫人买来大量包子。草草了事。
顺便请廖盼兮吃包子。算是他请客。
廖盼兮：……
这个家伙。
自己算是开眼界了。
拦截到那么多的大洋，就请她吃包子。
还振振有词……
什么创业阶段，能省则省……
抠就抠。
找个借口还言正词严的……
好不容易的，才将棉布捆都全部查探一遍。果然。找到五百封大洋。也就是银元。
没说的，全部交给廖盼兮。算是保管。也算是入股。
“除了桐油，还有别的吗？”
“记得开始布局港岛、西南地区。提前建立办事处。”
“知道了。”
廖盼兮悻悻的回答。
感觉胸口有点堵。都是被包子给撑的。
她刚才也饿了，多吃了几个。还想着，张庸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结果撑到了。
难受。
轻轻的拍胸口。
张庸歪头看了一会。觉得挺有料的。
如果她以后有孩子，肯定不会输在起跑线上。天然资源，得天独厚。
摇头。
将脑海里的杂念驱逐出去。
他现在不缺女人。那么多的美女间谍，随时都可以上手的。
和美女间谍过招，有成就感，有征服感。
他缺的是一个白手套。
她是要做事的。不是来享受的。
当然，如果她哪天愿意了，他也不会无情拒绝……
从船舱里面出来。
发现外面天黑了。
呵呵，一天就怎样过去了。
果然，金钱就是动力。又忙碌了一天。
宪兵司令部没有派人来。
张庸也不催促。
他本来也没指望对方派人来。
除非是他先打电话给谷八峰。让谷八峰出面。但是免了。
不着急。
没必要。
找人来分钱吗？
既然确定丁福荣的钱财，可能在码头，肯定不能让外人来了。
此时此刻的码头，倒是安静了很多。
之前还有点紧张的气氛，现在已经没有了。除了不能自由进出，其他一切如常。
张庸从船上下来，去找第二个日谍。
这个日谍在码头一个仓库门口。已经吃完晚饭，正在剔牙。
在他的身边，还有十几个同样的人。他们都是苦力。是负责扛大包的。那些棉布捆，就是他们抬上船的。
要说其他什么的，这些苦力都没有。但是力气绝对足够。
他们暂时没活干，都显得好悠闲。
倒是张庸自己，一天到晚瞎忙碌。
你看，今晚又得免费加班。还没加班费。宵夜还得自己解决。
真是的……
偌大的码头，一个黄金标志都没有。做啥呢？
一个红点从远处靠近。是汪继昌过来了。这个家伙，其实一个多小时前就出现了。但是直到现在才过来和张庸打招呼。
汪家的人啊，不得了。何况还是日本人假冒的。当然对他张庸不感冒。
只要他没有被拆穿身份，都没有必要怕复兴社特务处的。汪家也是有人的。现在还多了一个三处。
“汪老板。”张庸笑吟吟的和对方打招呼。
忽然想到一件事。
或许，自己的两箱钨块有着落了？
坑谁也不如坑这个汪继昌啊！其中一个手提箱，就是他的。
算是物归原主。
“张组长，真是辛苦了。”
“汪老板请我吃宵夜吗？”
“好说，好说，只要张组长赏脸，完全没问题。”
“好，就这么说定了。”
张庸看看手表。现在是晚上七点。
虽然已经开春。但是，感觉还是昼短夜长。七点就完全天黑了。
“晚上十点。我准时驾到。”
“好。”
汪继昌皮笑肉不笑。
心里暗骂，王八蛋，你还当真了？
还真的以为老子想要请你吃宵夜？
八嘎！
死一边去吧！
我下点毒药，弄死你！
当然，只能想想。
他不想暴露。当然不能乱来。
他掌控这个码头，还是很有必要的。油水非常丰厚。
蒋宋孔陈几个家族，掌握着大部分的资源。汪家虽然也有一点。但是不如这四家联手。
“那我先去忙。十点钟我们再见。”
“再见。”
两人分手道别。
张庸继续带人去抓那个日谍。
背后，汪继昌的脸色，逐渐的阴冷下来。悻悻的转身离开。
张庸来到那个日谍的身边。
日谍疑惑的看着他。神情非常自然。
张庸慢悠悠的说道：“好可惜啊，你一枪没有打死我……”
张庸认定眼前的日谍就是狙击手。
因为对方的伪装身份，是苦力。而苦力正好可以掩盖射击训练特点。
比如说肩窝的老茧，可以说是扛包裹造成的。
还有虎口厚厚的老茧，也可以说是长年的重体力活造成的。
别人就没有直接的证据。他自己也不会露馅。
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不可能是白白净净的。肯定是有很多特点的。
一个优秀的间谍，必须掩盖这些特点。
然而，那个日谍似乎没有反应。十分镇静。镇静的有些反常？
“你的瞄准镜呢？”张庸继续说道。
日谍：？？？
看看四周。
不像是造作。确实茫然。
他周围的人也是面面相觑。表示听不懂张庸说啥。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当中有人出问题了。因为张庸背后，有凶神恶煞的一大群人。
一个个手里都有枪。盯着他们，仿佛一群群的野兽。
有人不由自主的举起双手。
那个日谍也跟着举起双手。
然后，其他所有人也全部举起双手。
都很紧张。
不知道张庸是要做什么。
张庸指着日谍。立刻有人上前，将他抓出来。
“你们做什么？”
“你们做什么？”
日谍弱弱的叫道。但是没有挣扎。
他知道挣扎也没有用。换来的只有暴打。还可能暴露身份。
相反的，不挣扎，可能反而没事。
果然，其他的苦力不干了。他们感同身受，同仇敌忾。
张庸上来就抓人，不说任何理由。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是他们？他们都开始着急了。
伱们抓人，至少给个理由吧！
“哎，你们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哪里来的？”
其他苦力都是乱七八糟的叫道。现场吵杂起来。
张庸正要说话。忽然监控到一个红点快速逃离。
这个家伙，趁着混乱，想跑。
他迅速的没入码头后方的棚户区。然后消失不见。
“是他！”
张庸浑身一阵激灵。
这个才是真正的狙击手！他的逃遁速度飞快！
狗日的！
“追！”
当即带着队伍追上去。
那个红点移动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围墙边。
“啪！”
“啪！”
有人开枪。
是保安队的士兵。
在围墙的岗楼上，有士兵驻守。
问题是，这些保安队的士兵，枪法很烂。根本没打中。
不到百米的距离，连续开枪，都没有命中。
那个日谍的攀爬能力也是极强，飞快的翻越围墙，然后消失在外面的荒野中。
张庸：……
迅速测量一下距离。
得，追不上了。因为他们要走大门口。需要绕一个大圈。
等他们追上去，目标肯定在450米之外了。
然而，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张庸不能离开码头。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还有更多的日谍需要抓捕。需要审问。
他不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下次还有机会抓住对方。
悻悻的回来。
黑暗中，看到廖盼兮走过。
两人装作不认识。
这样挺好。
免得日谍对她不利。
日谍虽然很难暗算他张庸，要暗算她却很容易。
随便一个日谍，都能要她的命。哪怕是林小妍、柳曦这样的美女间谍。也懂得几百种杀人的办法。
她们只是拿他张庸无可奈何。并不意味着对付不了其他人。
秘密联系。他只会在暗处出现。
继续回到刚才那个日谍所在的地方。摆摆手。将日谍松开。
那个日谍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可以安全过关了。其他的苦力也是松了一口气。没那么愤怒了。
张庸径直往里走。
仓库里面，有一个武器标志。
上次也是如此。有人在仓库里面隐藏有武器。
果然，在仓库的一根三角梁上面，找到一把勃朗宁m1903手枪。还有两个弹夹。
手枪藏得极好。从下面看是完全看不到的。
只有爬上去，才能拿到。但是，一般人都不可能爬到上面去。
毕竟，三角梁很高。距离地面足足十多米。周围也是空荡荡的。谁爬上去，都是极其危险。
张庸转头看着那个日谍，发现对方依然很镇定。
“是谁的？”
“老实交代！否则……”
张庸举起手枪。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
三角梁上面居然隐藏有武器？他们还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隐藏的，更不清楚。
“打他！”
张庸指着那个日谍。
那个日谍终于是无法继续镇定。迅速反应。
他将周围的其他人往前推，然后迅速逃遁。
他的速度极快。
他拼命的向江边疾跑。并且成功的跑到了江边。
“噗通！”
“哗啦啦……”
水花飞溅。日谍落入江水当中。
地图显示，目标迅速的向江中心游去。速度也是相当的快。
显然，这个日谍的水性非常好。落入水中以后，简直是如鱼得水。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是潜游到了江中心。
张庸：……
玛德。不得不佩服。
这些日谍还真是有本事。一个个这么能打。
跳入水中也这么牛气。
相对来说，他带的队伍，基本上都是旱鸭子。
秦立山等人在陆地上，还算是好手。但是到了水中，估计只有被虐的份。可能自己都会淹死自己。
但是……
张庸也有办法。
有钱，任性。直接拿出一把大洋。
悬赏。
“下水去抓的，每人一个大洋！”
“抓到目标的，五十个大洋！帮助抓的，十个大洋！”
声音铿锵有力。
妈蛋的。我就不信搞不死你。
这里可是咱们华夏的地盘。在自家地头，还能让你跑了？
“我去！”
“我去！”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码头这边，懂水性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有奖励，谁不心动？
“噗通！”
“噗通！”
一个接一个的水手跳入江水当中。
虽然是黑夜，但是，他们也能辨认到目标的位置。都是行家里手，入水就跟回到家似的。
张庸来到附近的一艘船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目标。
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那个日谍在张庸等人面前，无疑是水性最好的。
可是，一旦遇到其他的水手，立刻相形见绌。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被其他人抓住，从水中拽回来了。
无论哪个日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被几个人按得死死的。
好，好，好。张庸非常满意。
咱们华夏绝对不缺人才。论人力储备，小鬼子是肯定无法相比的。
根据统计，我们有四万万人口。但是有相当部分没统计到的。算上这一部分，五万万（5亿）完全没问题。甚至可能有6亿。而日寇不算本土之外的人口，才7000万左右。
“来！”
“来！”
张庸挨个打赏。
说给五十的就给五十！
说给十个的就给十个！
说给一个的就给一个。
都是当场兑现。绝不拖欠。
拿到大洋的水手们，都是兴高采烈的。很多人都用舌头舔着大洋，品尝着银元的香味。
巴不得还有更多的日谍出现。然后又开始发点横财。
那个被抓上来的日谍，垂头丧气的。浑身湿漉漉的。被江风一次，冷的瑟瑟发抖。
张庸却懒得理会他。就让他冻着。冻死这个王八蛋。
欺负我水性不好是吧。呵呵。
先去抓第三个日谍。回头再处置这个家伙。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第三个日谍似乎是一个账房先生。手里拿着算盘。正从一艘货船上下来。
看到张庸朝自己走来。这个日谍倒是非常警惕。立刻转身就跑。动作也是十分轻便灵活。一骨碌的就跑到货舱里面，消失不见了。
廖盼兮在远处看到，暗暗好奇。
这个账房先生显然也是日谍。否则，不会看到张庸就跑。
问题是，张庸为什么就能认出这个账房先生是日谍呢？难道他有火眼金睛？看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话说，这本事也真是神奇啊！
此时此刻的码头，有很多人在看热闹。她也隐藏其中。
虽然是晚上。但是码头并不缺乏照明。到处都是燃烧的火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松香的味道。
松香的一个作用，就是用来做火把。价廉物美。就是味道有点大。不过，在江边也就无所谓了。江风一吹，什么味道都能散去。
张庸上来货船。
站住。朝后面招招手。让其他人上前。
货舱里面有武器标志。虽然红点没有武器。但是，万一对方意外拿到武器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般情况下，无需拼命。
留着自己的小命，可是收拾更多的日谍。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近距离抓人这种事，其他人完全可以替代。
但是如果遇到日寇的狙击手，就得冒险了。
“上！”
“上！”
秦立山带人涌入船舱。
张庸站在外面一边监控里面的动静。一边吹着江风。
目光所及，还有好几个红点。
可是，到底哪个才是狙击手。不清楚。
瞄准镜没有找到。
那个孙子伪装的还挺好。
甚至，对方可能并没有在码头里面。
“嘭！”
“嘭！”
船舱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那个日谍还在下面负隅顽抗。但是，显然是强弩之末。
他一个人，不可能是十几个人的对手。
没有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就死定。
一分钟……
两分钟……
不到五分钟，日谍就被抓出来了。
低头。一言不发。
张庸问道：“孙鼎元在哪里？”
日谍依然低着头。毫无反应。显然是抗拒这个问题。
但是张庸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个日谍认识孙鼎元。
行，没事。慢慢研究。
反正笕桥空军基地足够大，关押一百十几个日谍都没有问题。
那边的警卫部队有一个营。完全可以承担牢房的警戒任务。张庸不用自己另外安排人。
他是空军参谋部情报三处的未来处长，薅点空军的羊毛很正常。
正好利用孙鼎元这个事，好好的清理一下杭州的日谍。下次陈纳德到来，就安全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宵夜了。
去打扰汪继昌。
汪继昌的码头的大老板，当然是有一番气派的。
他的身边，还有三个红点。显然，这三个人，都是他的最得力的手下。
有点深入虎穴的感觉。
不过，张庸不在乎。他也有几十人呢。
何况，宵夜也不是在汪继昌的办公楼里面进行，而是在外面。
“汪老板，我来了！”张庸满脸笑容。
“这……”汪继昌的笑脸慢慢的阴沉下来，“张组长，你是在扫我的兴啊！”
“不知道汪老板从何说起？”
“你将我的码头封锁了。大家都无法进出。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哦，原来如此。既然汪老板这么说了。那就解封吧。”
张庸摆摆手。
让人去传令。码头解封。所有人可以自由进出。
但是，码头上的船只，暂时还不能离开。张庸命令保安队，扣着所有的船只。
人可以走。但是，货物不能走。里面可能就有丁福荣的财产。
“张组长，你这是不够意思啊！”汪继昌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这个王八蛋，只放人，不放船，那有什么用？
他需要的将船只放走。
继续让张庸搜查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
“汪老板，我感觉你好像是日谍的样子。”张庸忽然说道，“你是不是背后收了丁福荣的钱。”
“你胡说八道！”汪继昌冷冷的说道，“我是要赚钱的。”
“明白了。”张庸点点头，“王老板赚不到钱，当然着急。但是，我如果放跑了日谍，委座会要我的脑袋，我不想死，只好得罪汪老板了。”
“你……”汪继昌怒极反笑，“你用委座来压我？”
“是的。”张庸毫不掩饰的点点头，“汪老板，看来，宵夜是吃不成了。”
“我是会报告上去的。你滥用职权。”
“请便。”
张庸摆摆手。
汪继昌招手，一个红点过来。
秦立山立刻上前来。
双方剑拔弩张。
汪继昌眼神凶悍，寸步不让。
张庸默默的坐着。不动。但是也不离开。现场气氛一触即发。
良久……
汪继昌最终没有把握动手。
张庸背后很多人。很多枪。
好多汤姆森冲锋枪。
“张组长，我记住你了。”
“好说。”
张庸含笑回应。
我也记住你了。
还记住你的钱。
咱们后会有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