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是好的。
如果她的学历止步于那所农村中学,那她如今的日子,恐怕还要更艰难得多。
她还更不知道,如何去与人相处。
既然,从小村到小镇再到城市,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再到如今,她也算是都能够比较良好地去适应。
为什么,在冼锐那里,却不行?
恐怕是,在学校里她不能够逃学,在单位里她不能够辞职,而在冼锐那里,她只要一开门,她就可以逃走了吧?
张婆婆那个嫁到台湾的女儿在和她女婿打垒球的时候,每次都是她去捡球。
依张婆婆开朗大方,敢爱敢恨的性格对她的影响,她一定是自愿去捡的,她一定是主动去捡的。
况且,她本身就比他,灵巧得多。
并且,她女儿与女婿,也是接受了谢开水的。
谢开水比张婆婆小六岁,四十二岁,只比她女婿大几岁。
那时候,全校的人都觉得这一家子好奇怪,却并没有想到,大城市的风已经吹来了,挡都挡不住。
挡也无用。
当时,她也已经忘了,高中一开学,为了和同宿舍的同学搞好关系,她还主动请了她们到校门口的小摊上吃卷粉,。
一人两根,每根两毛钱。
包了很多的菜,好大的一根,一共花费两元钱。
吃完之后,她们又沿着操场走了一大圈。
最后,爬到高低杠上,坐着聊了很久。
从此,大家就相熟了,她们还说:“德昌的卷粉才好吃,我们什么时候去吃。”
乐天派还表演了玩高低杠。
虽然她做起这样的事情来有些害羞,有些不自然,但是她还是把它顺顺利利地完成了。
新学期刚刚开始,一切都是新鲜而陌生的。
乐天派总爱带着另外一个同学去其他宿舍串门,很晚才回来,而且回来的时侯还异常兴奋,边说边笑边“呯”地一声推开门。
因此,同一种性格总有两面,一面是讨人喜欢,一面是讨人厌烦。
她自己也是,冼锐也是。
湘潇倒是无所谓,她可以很快睡去,其中一个同学就总是睡不着,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有一天,她终于对湘潇说:“我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情。不然,我到社会上,还怎么混?”
第二天,她请她们到铁路文化宫看了一场电影,《罗马假日》。
连她自己,一共花费六元。
然后,那天晚上,乐天派轻轻地回了宿舍,轻轻地说笑。
有一个女生的名字是男孩子的名字,开学的时候,老师把她的名字贴在男生宿舍的门口。
他们故意把它传到了班上,他们不是怪老师,也不是取笑她的名字,而是取笑这件事情。
对面宿舍的一个女生,喜欢上高三的一个男生,将他的衣服洗了挂在宿舍里。
她们故意将它传到了班上,她闭着眼睛,羞红了脸说:“你们好烦呐!”
有一个女生脸盘比较大,但是身材却不胖,为了让脸盘小一些,她宣布减肥。
当她减去十斤,到九十斤的时候,她又宣布:决定不减了,还是健康最重要。
男生故意取笑她的大脸盘,问她减肥减到哪一步了。
她涨红了脸,趴在桌子上说:“你们真是讨厌!”
然后,她抬起头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也还和他们做朋友,也没有再减肥。
后来,她在峨眉山做了导游,她早就不怕那些贫嘴游客的玩笑。
但是,那些同学却都不会和她开那样的玩笑,他们和她正常地交往,但是他们却不会和她开那样的玩笑。
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不会特别照顾她,但是他们都会稍稍注意一点点。
在还没有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之前,他们也不会像冼锐那样,正话反说。
尤其是在说到敏感话题的时候,再亲密的关系,也是不能够正话反说的。不然,会产生误解。
他们会使用很多长句子。
虽然他们也未必参透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们会尽量描述自己所看到的,自己心里所想到的,尽量不让人产生误解。
再说,就算是产生了误解,他们也会认为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也很快就会一笑泯恩仇了。
以后都在一个大系统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都算是,处理人际关系的高手。
就连她自己,只要她想去做,她也一定会想出一千种的办法。
但是,他们同样会失恋。
就是,当他们认为不值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