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冬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对陈烈说道:“对了,烈子,刚才村长来找过你,说让你回来了就过去一趟。”
陈烈愣了一下,村长?找他干啥?
他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我先吃点饭,等会儿就过去。”
陈烈也顾不上休息了,狼吞虎咽地把饭菜扒拉进肚子里,连口汤都没顾上喝,就急匆匆地往村长家赶去。
到了村长家,陈烈敲了敲门。
“谁啊?”村长在屋里问道。
“叔,是我,陈烈。”陈烈应道。
“哦,是烈子啊,快进来!”
陈烈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村长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地抽着。
村长见到陈烈,直接开门见山,连句寒暄都没有:“烈子,刘家沟的村长,找过我了。”
陈烈一惊:“啥?刘老根找您干啥?”
村长吐出一口烟圈,眉头紧锁:“还能干啥?还不是为了砖厂入股那点破事!刘老根那老小子,贼心不死,还想跟咱再商量商量。”
陈烈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不出所料。
“叔,您咋说的?”陈烈急切地问道,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
村长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发出“梆梆”的声响,沉声道:“我还能咋说?我跟他打太极呗!我说这事儿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是两个村子的大事,不能草率决定。”
陈烈听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村长没直接拒绝,这就是好事。
“叔,您怀疑……这是刘老根的缓兵之计?”
村长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我琢磨着,他们是不是看咱的人一直守着刘守仁,他们不好下手,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村长毕竟是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刘老根的小心思。
陈烈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叔,他们不敢对刘守仁动粗,现在是玩迂回战术呢!这是想先打入咱砖厂内部,然后再图其他的,心里憋着坏呢!”
陈烈一语道破了刘老根的阴谋。刘家沟这是明的不行,来暗的,想先混进砖厂,再慢慢蚕食。
村长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手中的烟袋锅子也捏得更紧了。
“烈子,那你说,这事儿咋办?总不能真让他们入股吧?那咱陈家坳不就成了冤大头了?”
陈烈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不能让他们入股!刘家沟那帮人,一个个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真让他们掺和进来,以后有咱好果子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叔,咱得加快刘守仁那院子的修建进度,争取尽快把人接过来。只要刘守仁到了咱陈家坳,刘家沟就彻底没戏了!”
村长听了,眉头紧锁,似乎有些犹豫:“烈子,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如果咱直接拒绝刘老根,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啊!”
村长考虑的,是村子里的安稳。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跟刘家沟彻底撕破脸。
陈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叔,您先拖着刘老根,就说这事儿还得再考虑考虑,需要时间。咱先把刘守仁接过来,等他到了咱陈家坳,刘家沟就算想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村长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稳妥的办法。既能避免跟刘家沟直接冲突,又能尽快把刘守仁接过来。
“行,烈子,就按你说的办!”村长应道。
这时,陈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村长说道:“叔,我差点忘了件重要的事儿!”
村长一愣,问道:“啥事儿?”
陈烈压低声音,凑到村长耳边说道:“叔,咱村里,肯定有跟刘家沟通气的人!这段时间,保不齐就有人来劝您,让您答应刘家沟入股的事儿!”
村长一听,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陈烈说的没错,村里肯定有刘家沟的亲戚之类的。
“烈子,你的意思是……”村长问道。
陈烈眼神坚定,语气果断:“叔,您听我的,要是真有人来劝您,您就表面上答应他们,装作被他们说动了的样子。但是,在入股的条件上,您一定要咬死了,半步都不能退!您就说,入股可以,但是……”
“但是,咱得把条件说死,让他们占不到一点便宜!比如,入股的比例,管理的权限,分红的方式……这些都得按咱的意思来,一点都不能让步!”陈烈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总之,就是要让刘家沟觉得,入股这事儿,咱们同意,但条件苛刻,让他们自己琢磨去。”
村长听了,连连点头,对陈烈竖起了大拇指:“烈子,还是你小子有办法!就这么办,我倒要看看,刘老根那老小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陈烈见村长心里有底,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告辞:“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一堆事儿等着我呢。”
“行,你回去吧,有啥事儿我再找你去。”村长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送陈烈出门。
陈烈回到家,新房里还亮着灯。
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许冬冬正坐在炕桌旁,就着灯光认真地看着书。
听到开门声,许冬冬抬起头,见是陈烈回来了,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
陈烈走到炕边,一屁股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哪有那么容易办妥啊,这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没个消停的时候。”
许冬冬放下手中的书,伸手轻轻抚摸着陈烈的脸颊,柔声问道:“咋了?是不是又遇到啥难事儿了?看你愁眉苦脸的。”
陈烈苦笑一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是砖厂和刘家沟的纠葛,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冬冬。
“这刘家沟,摆明了就是想来占咱便宜,哪能让他们得逞?可村长又担心跟他们闹翻了,影响村里的安稳,真是愁死人了!”陈烈说完,又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