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没地,只有一些老头子苦力,有什么用?
林海转了三遍,已经有些人跟了些闲杂人等,林海见他们一个个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只得道:“大家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商量一下再说吧!”
立刻有人道:“今晚有空,今晚有空,我们这里除了吃食的晚上要做,其余都有空,让做吃食的休一晚。”
众人附和,决定今晚商量大事!
林海又跑到王府,口述那《凡人修仙传》,小翠记录。
平时小翠都不留林海过夜,说是以后不好面对李文秀什么的,何况今晚林海有事,到了下午,林海便出王府,往穷牛巷而去。路上打了点酒,准备和周子文喝点。
那王府门头都没挂匾额,小翠就让它空着,也不知道她怎么想,黑乎乎的又不好看,林海提了几次,小翠总说等小姐回来再说,林海只得作罢。再挂“王府”两字,怕是不妥,那王继忠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朝中得罪人,不然有得麻烦!
在福利房门口,远远的就见着周子文提了一个竹篮在那里等着,急忙去打招呼,周子文却急忙磕头。林海道:“生死弟兄,如何这般大礼?”
周子文道:“我本是武官,现在什么都不是,草民一个,你是文官,值得这大礼的!这个……是我也有些私心!”
“有什么事先起来说话!来来来,我打了些酒,边喝边说!”
“哈哈,我也打了些酒。”周子文笑道,起身揭开盖住篮子的布,露出一个酒壶,一条鱼。
林海笑道:“进来进来,我妹妹在这里,她做菜手艺很好,我们喝几口再说!”
进屋,落座,小满自去炒菜,林海周子文举酒杯,一饮而尽。
林海叹道:“想不到,静塞军居然作风云流散了,想起昔日和周大哥在边境的事,感慨无限啊!”两人又举杯饮了一盅。
周子文道:“我们当兵吃皇粮,打仗只为边境安宁,现在宋辽和议,边境上没什么大事,我们这兵当得也值了。”又敬了林海一杯酒,狠狠放下酒杯道:“我们静塞军解散,那些马被卖也罢了,那些善于钻营一点点的兄弟,多少有些出路,看家护院,调入别的军队也行,可是我们这种贫寒子弟就……哎!”一声长叹。
林海道:“王大人说你善于制造兵器,怎么没在兵部混个吏员什么的,反而卖起鱼来了?在这穷牛巷卖鱼多久了?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周子文道:“我是王超王大人提拔起来的,王大人在澶州之战时,没有去勤王,反而去了边境招募军队,我听说朝中有人拿这个说项,说王大人有拥兵自立的野心,所以王大人的官是变大了,带的兵却是越来越少了。他都这样,何况我们?”
林海道:“当时勤王的四十万,要他去就为表忠心不成?”
周子文道:“四十万是朝廷放出来的消息,故意说给辽人听的,实则只有八万,比之辽人差了不少。”
林海道:“八万人怎么了?澶州城下辽人也没占到便宜,大宋军队不比辽人差,只是这……就因为和辽人和议了就把好好的军队裁撤了,以后有边事怎么办?”
想想靖康之耻,林海也是不由得心中有气,这解散静塞军,不是相当于杀了岳飞吗?仁宗时对西夏那是窝囊得很啊!
周子文又一口酒,道:“后人的事,还是让后人去了结吧!现下我有些不情之请,还望林大人能出些主意!”
林海也喝了一杯酒,道:“你说!”
周子文又喝了一杯,道:“我自十六岁当兵,除了当兵,其余的什么也没做过,现在不当兵了,卖些鱼还可以度日,我这手脚齐全,可是有些军中的兄弟,哎,那比我惨多了大有人在,有人手断了,有人脚折了,有人疯了,有人除了当兵什么都不会只得在外面乞讨度日,朝廷发放的一点补贴有人根本不会用,发下来就喝了酒找了女人,有人回到老家被家人嫌弃要自杀的,有人多年不回家,回家老婆跟了别人的,不一而足。当年我王大人手下总算受重视,这些兄弟有什么心事都跟我说,也有些书信来往,我这在京城,多有让我谋出路的,你知道我也是卖鱼,大人见识广博,能不能替我和兄弟们想想出路!”
林海道:“我这到京城也是诸事不顺,那静塞军没散之时我还想加入,而今……”
周子文道:“那些手脚不好的我们可以养着。”
林海道:“我在永春县任县令时,多有帮手脚残疾痴傻人员找事做,养活自己有多余,手脚不便,我曾让木工做假肢一样可以行动,那个和我一起箭法高超的姑娘叫焦颜,他父亲焦大壮上山遇虎,致使双腿齐断,却会训狗,我把他留县衙训练了一只军犬部队,这些都不是麻烦所在。”
周子文道:“不找出路,只这能帮我手脚不便的兄弟就是再造之恩。”
林海道:“麻烦是朝廷,我又被那德妃盯着,只和你们走得近了怕都是罪过!”
周子文满脸失望,林海道:“周大哥也不必失望,今晚要和这穷牛巷众人商量事宜,如果成了,给诸位弟兄谋口饭吃也行,只怕事不成,且不会很快!”
周子文喜道:“那便是恩同父母。”
林海道:“牛二羊着我帮这巷子里人怎么把生意做起来,我想着怎么搞个大大的店面,里面什么都卖的,这样就需要许多护卫,像那些高门大姓要护卫一样,这个名曰保安队!”
周子文道:“正适合我等!”
林海道:“麻烦是皇后最近去世,三月之内不许纳彩结婚开店建房,且开一个大店也要不了许多人,如果开分店也得看生意是否兴隆,有利润才能开分店,否则也只能想想而已。”
周子文道:“大人已经尽力了,我只有感激的份儿,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也好!”
林海道:“也是,没准哪天又有别的机会!”
两人边吃边谈,直到牛草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