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听得黎恩的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很好,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现在,你就跟着姑姑走吧!”
王氏见状,下意识阻拦。
落雨回身,给王氏扔了一袋银子。
“夫人,我这就回去了!”
王氏得了银子,便不再多说什么。
任由落雨带着黎恩离开。
安无恙瞧着这一幕,心下已然没了波澜。
她而今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的母妃,从落雨与王氏的关系来看,她并非那么单纯。
那么那日,在洛相偏院,落雨的态度,究竟是真是假?
安无恙下意识去看温经年。
却见身侧的身侧的温经年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咱们先走吧!”
忠勇侯府这个地方,到底乌烟瘴气,安无恙不愿久留。
“等等!”
温经年忽而将安无恙的头向下藏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了黎怀仁父亲的声音。
这位曾经的忠勇侯府世子爷,而今姿态油腻,面容狡猾。
进了王氏的房门,开口便是一阵令人作呕的话。
“夫人!”
“夫人夫人!”
“今日可是得了银子了?”
他一来,便是要银子,王氏恨得咬牙启齿。
“你又想诓骗我的银子给那个狐狸精?”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说话间,王氏的钱袋子还是露了富。
二人当即扭打到了一处……
果然,忠勇侯府的人,早就已经烂透了。
温经年将安无恙扶起,二人便又在房檐上穿梭了一会儿,总算到了街上。
到了这会儿,太阳已经升起,街市上早已经人影窜动。
温经年道:“恙儿,不若吃些早点。”
安无恙点头,便落在了一个包子铺。
二人分别要了一碗馄饨,一笼包子,等着上来功夫,安无恙问出心下的疑问。
“若是黎恩到了母妃身边,也不知落雨会如何对付我!”
明知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却又不知究竟是以何种手段,安无恙难免心有猜测。
原以为温经年或为自己解惑,亦或者索性不理。
却不想温经年竟忽而嗤笑一声。
“姑姑她心下有苦楚,但却远远没有到,轻易便会被人蒙骗的程度。”
温经年换母妃为姑姑?
安无恙的目光,又在温经年的脸上来定了好一会儿。
阳光洒下来,打在他的侧脸,一瞬间安无恙的脑海中,好似有什么光影重叠。
“啊……”
便是仅仅这一瞬间,安无恙的头便似被针刺一般的疼痛。
“恙儿……”
温经年的脸上,终究有了紧张的神色。
“温城主,我方才好似想起了什么!”
安无恙的手按着太阳穴,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姿态。
“恍若是真,恍若是假,可便是有那么一个画面,让我头疼得恨不得裂开。”
温经年听得此言,眸中迸发精光。
“暂且先不要想了,若有机缘,早晚会想起来。”
说话的功夫,馄饨端了上来。
恰好安无恙头上不适感依然减轻,便闷着头去吃饭。
温经年目光灼灼,始终盯着安无恙,一时间叫人不知他在想什么。
“恙儿,慢点吃!”
温经年拿了一个包子,放在安无恙面前的碟子里,又忍不住为她夹了一道小菜。
“安无恙,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呵斥。
安无恙下意识回头,便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气冲冲的过来。
“居之哥哥待你那般情真意切,你怎么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风华郡主说完,已经到了安无恙的跟前。
她上下打量了温经年一番,又发出一声冷笑。
“这男人看上去温文尔雅,与我晏家哥哥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想不到你安无恙,竟然如此贪心,有了居之哥哥那样冷傲高贵的,暗地里又想偷这样面皮白净的。”
风华郡主这话,可谓是难听得很。
如今世风严肃,女子贞洁仍是头等大事。
风华郡主这般不问青红皂白,便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扣这顶帽子,显然并非好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未出阁,未许配人家的姑娘,怎么张口闭口就是这般下流言辞?”
安无恙急声反问,亦是将声音故意放大。
“我且问你,光天化日之下,我同自家亲眷吃早点,有什么不妥?”
“怎么到了你口中,便扯上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事儿了?”
“你堂堂郡主,心思这般龌龊,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
“只怕是八王府没有教养好你!”
安无恙说着,早已经起身近前,站定在了连风华郡主的面向。
先前,安无恙已经给风华郡主许多机会,借以修复二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到如今,风华郡主仍旧不知收敛。
如此,便可以说明,安无恙无需再对她抱有希望。
“风华郡主,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且问似你这般满脑子都是不正经的姑娘家家,可是自己母亲没有教好你?”
安无恙话落,风华郡主旋即变了脸色。
“你疯了?你敢说我母妃?”
“你可知道我母妃是谁?”
风华郡主瞪大了双眼,双眸似乎都在颤抖。
“我要将这些话告诉居之哥哥,你胆敢说我母妃的不是!”
“安无恙,你触碰了居之哥哥的逆鳞,你们的婚事,不能成了!”
风华语速极快,面上竟然有止不住的兴奋。
安无恙原以为,自己与风华郡主正面冲突,今日只怕是要有一场激烈的冲突。
却不曾想,风华郡主最终的决定,竟然是去找晏居之告状。
安无恙冷笑一声,旋即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神态自得,全然未将风华郡主的威胁,看在眼里。
风华郡主原本雀跃的心情,被安无恙这般姿态给打击到。
“你愚蠢!”
“你以为居之哥哥还帮着你吗?”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其中厉害!”
风华郡主说完,竟也寻了个位置,坐在了安无恙的身侧。
“早些年,曾有一个朝廷命妇,弄脏了我母妃的鞋袜,居之哥哥当场便将那人的胳膊给砍了下来。”
“因着此事,居之哥哥被打入大牢,受了好的折磨。”
“我母妃也是废了好大法子,才求我父王将居之哥哥救出来。”
“可从牢里出来的那天,就因为一个狱卒多看了我母妃一眼,居之哥哥便将那狱卒的眼睛挖了出来。”
“安无恙,居之哥哥对我母妃做到如此地步,你以为你能和我母妃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