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阿箬醒来用着李嬷嬷熬的桂圆鸽乳汤,一边听新燕讲解昨夜除夕宴的热闹事。
没想到弘历给陈婉茵晋封了,这可是稀奇事啊!想来他一定很喜欢那幅画。
说曹操曹操到。
弘历兴冲冲地进了万方安和,又止住脚步。他记起毓湖姑姑的叮嘱,先去换了干净的常服,又净了手,确保没有什么不妥才进去看阿箬。
“箬儿你瞧,这画上的朕是不是俊逸非凡?”
新燕接过空碗放在漆盘上,正要出去,被突然挤进来的皇上吓得差点将东西扔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
弘历这才注意到慌慌张张的新燕,顿了顿,若无其事道:“下去吧,不要让人来打扰宁贵妃。”
新燕:我这么大一个人站那,你当我是空气?
“奴婢告退。”
阿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演,等他坐在床边,看见阿箬这副模样,又气不顺了。
“宁贵妃这样瞧朕作何?”
“皇上满心满眼都是臣妾的样子真让臣妾欢喜,”阿箬故意停下,犹犹豫豫一会儿,在弘历急切的目光中继续道,“更让我心慕不已。”
一记直球式的表白可把弘历激动坏了。
“朕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想紧紧抱着阿箬,又担心她刚生产的身体,最后手足无措地握住了阿箬的双手。
“箬儿,我也心悦你,特别特别心悦你。”
“元寿,我知道的。”
增长的情思听话极了,日夜不休地滋养她的身体,两日过去,消耗的元气就已回复,无一丝不适。只是为了不引人怀疑,待在屋里做样子罢了。
这一刻,弘历内心的小人雀跃无比,他坚定地认为箬儿与他就是天定良缘!
腻歪了半晌,弘历才想起自己拿进来的画,他将画在阿箬面前展开。
“箬儿,你仔细看看,这画与我像不像?”
“真像,像是比着元寿一笔一笔画出来的,足以见得容贵人对皇上的真心~”
真心二字阿箬咬得极重,偏偏弘历现今一心都在她身上,压根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
“什么真心?朕也真心认为容贵人画技比之宫廷画师更胜一筹。”
不是废话吗?有人为银子画,有人用心意画,连她都看出画者在画上花费的心思。莫非弘历是装的?怕她生气?
“箬儿你喜欢吗?是不是觉得她画得很好?不然等你出月了,请她过来为你画一幅,或者我们二人一起……”
阿箬看着弘历眉飞色舞,想要让容贵人画一幅他们两人一同入画的画卷,忽地悟了,原来弘历的脑子真的与众不同!
“容贵人怎么说也是你的嫔妃,好好的成了画师,传出去你要不要脸面了?”阿箬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能为皇帝和贵妃作画是旁人求不来的福分,况且朕不是晋她位分以作嘉奖?‘容’字就是指她画人容貌入木三分才赐下的。”
阿箬:……无言以对。
“元寿喜欢就好。”阿箬歇了心思,皇帝最大,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是真喜欢人家的画啊!
“那到时让她多画几幅,再盖上朕的私印,也好叫后世子孙瞻仰朕的风采。”
眼见弘历越说越兴致盎然,阿箬从能附和一两句到渐渐眯上了眼,她被他说困了。
守在外面的毓瑚面露担忧,第一次发觉皇上话太多了些,宁贵妃这才产后多久,还虚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