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昨晚胡里昂和家人们并没有第二层逛完,并且距离他家最近的那台电梯在通常情况下也没有任何精英阶层会用,最起码那片小市场形成之后就很少有人用这部电梯,他们也曾对这一小片市场进行过投诉,但并这里的开发领主却很隐晦的告诉大家,如果想要提升这些白肩膀的产能,那这一点点小小的让步是没有问题的,而这里的精英阶层其实只有四百多人,他们使用的是靠近鸡蛋内层的12部快速电梯,而将近一万名工人却只能使用20部缓速货梯。
胡里昂发现距离自己家最近的那部电梯是直达小市场的,如果是其他经营,那么它必然会认为自己被针对,但这对于胡里昂来说确实最好的选择,精英群体当中有很多人都是磐石阵营的,只是现在还没有表明,而且时机没到,但所以他应该争取工人群体作为自己推翻现任开发领主的必要武器。
公共区的酒吧和娱乐设置都在整个市场的对面,胡里昂从电梯出来后,和一些脸熟的白肩膀打了招呼,便挤过人群前往小市场对面的娱乐区,随着的胡里昂距离娱乐区越来越近,他发现自己处于整个公共区域的中心位置,他的身后是熙熙攘攘的工人他们相比较精英阶层来说非常卑微,胡里昂注意到很多人都不敢朝着对面的娱乐区看一眼,生怕和那个精英又或者娱乐区广告牌里的明星对视,他们很自觉的没有胆敢突破那条他们心目中的马恩河战线。
娱乐区西昂比较小市场那片区域就安逸很多,这里还一些人在咖啡厅里面悠闲的喝着咖啡,并且不时的用好奇或者嘲弄的目光朝着那群白肩膀瞟一眼,有些人则是换上在殖民地很罕见的运动装,用一片非常巨大的场地中踢着足球。
胡里昂走向娱乐区的深处,他跟着自己手掌处内嵌通讯器里的导航图,走到公共区域唯一的正式酒吧,至于其他的酒吧,胡里昂听说过,在工人休息区由他们自己的酒吧,只不过听cJ说那里的酒水和服务很难让人有去第二次的欲望。
进入到酒吧,这里和胡里昂想象的差不多,是一个正常的酒吧,至于朴庆义的的那个会所,胡里昂认为那里不是卖酒的,那里就是一个淫窝,就是对人类堕落程度的正面反馈。
他虽然比约定好的时间早了10分钟,但其他人却已经到了。
“嘿,胡老弟,这里。”老樊热情的招呼胡里昂来自己这边,和他一起的还有凯特、翰尔斯以及cJ,而且他们也帮胡里昂点了他最喜欢的冰啤酒,胡里昂并不担心会啤酒会因为时间的原因而变得没有气泡又或者变得不再冰爽,现在的虽然物资匮乏,但储藏技术却异常先进,啤酒杯只要是接触温度低于人体的物质,就会自动对杯里的物体进行封存,虽然看起来并没什么用,但,胡里昂确实也想不到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抱歉,我来的有点晚。”胡里昂知道自己并没有迟到,但作为最后一个到场的人,他认为自己应该做出一些表示。
“胡,按照中国人的规矩,你得罚三杯。”凯特一脸坏笑,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很难见到,至少在自己这里是第一次。
胡里昂不禁有些头疼,其实他们在远航飞行器的时候,有一个老酒鬼们经常在喝酒的时候和凯特攀谈,也是来这里做矿工的,只不过那个家伙在还有两周就到火星的时候,把自己喝死了,听凯特说,他先是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在吐了一地之后,一脚踩到自己的呕吐物上,将自己的后脑狠狠的和卡座桌子的角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然后那个老酒鬼就像是误触高压电的猴子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面上,直接没了气。
凯特可能是出于人道主义,给老酒鬼办了一个不怎么体面的葬礼,被直接烧成灰之后,将老酒鬼的残骸抛进了无尽的太空里,兴许能遇到某个高维度的存在,把这老家伙复活。
虽然老酒鬼死了,但他的衣钵却被凯特完全的继承,看得出来,凯特这家伙学的很认真,酒桌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谁是主谁是陪,怎么划拳怎么行酒令,他现在门清。这也让胡里昂想到了自己在古籍里面学到的一句地方谚语: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嘿,酒桌文化学不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胡里昂还是把这杯啤酒给干了,毕竟这种程度对于已经经过刘扁鹊以及泽莉亚淬炼的自己来说,就和喝水一样。不过胡里昂想到这里,居然还有点想这两个家伙。
“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喝的吗?”显然,凯特和胡里昂的举动有些吓到了cJ,作为一名还没有加入喝酒议会且酒量不怎么样的人来说,很难不把这帮人当作洪水猛兽。
“你别误会,cJ。”老樊在这个小团体里面属于最老实的,他连忙安抚着cJ,毕竟没有人想把他吓跑。“胡里昂能喝,这点啤酒对他来说就和喝水一样,没关系。”
“老樊说得对,啤酒这东西其实就和水差不多,我记得曾经有几个民族把啤酒叫做小麦果汁,只不过是因为发酵的原因导致里面有一些酒精的含量,不过不要紧,不过···”胡里昂说着,砸吧砸吧嘴道:“这啤酒味道不太对啊。”
“你猜对了,这是土豆啤酒,火星没有小麦,只有土豆。”翰尔斯哈哈大笑道,作为一名正统的德国人,翰尔斯对此深恶痛绝,但事实往往是抗议无效。
“得了吧,翰尔斯。”凯特笑着打断了翰尔斯的感慨:“地球有没多少小麦,还不够那些大人物吃的,我们在地球喝到的啤酒,都是各种添加剂勾兑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是拿这个聊以慰藉罢了。”
翰尔斯倒是没反驳,做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喝了一口闷酒。
“我们应该在知足,最起码这个啤酒确实是用植物酿造的,比那种合成啤酒更能让我们觉得自己还活着。”老樊呵呵的笑着说。
cJ也是笑的很无奈:“好想看看几百年前的蓝天和白云,再喝一口真正小麦酿造的啤酒,那才是真的爽啊。”
“会的,我相信会的。”胡里昂的话一半是安慰,一半也是在给自己信心,他举起酒杯:“我们一定可以喝上真正的小麦啤酒。”
五个杯子叮的一声碰在一起,倒不是说他们有这个能力,但他们现在确实希望能够真正的喝上正宗的啤酒,当然如果能呼吸正常的空气,感受自然的微风拂面,那将是一种绝美的景致吧。
男人和男人之间喝酒其实比较与男人请女人喝酒,这种目的性会复杂上许多,他们会畅想一些希望发生的事情,也会感慨时下的境遇,当然更多的是对于某些社会状况的不满以及对于。就像胡里昂在古代史中看到的那样,刘备织鞋贩履,关羽售卖绿豆,张飞杀猪为生,但三个人凑在一起却要匡扶汉室,胡里昂有时候也会自己陷入一些幻想,他希望能够和他的朋友们作一番经天纬地的事情,比方说将他们的名字磕在人类重生的丰碑之上,并且名字还要靠前。
“凯特,治安署那边待的怎么样?”老樊先在干掉这杯啤酒之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这并不会让人觉得意外,因为除了凯特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工程师或者职能部门。当然在这并不是老樊自己的想法,包括胡里昂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眼见几个人都在看着自己,凯特倒是有些疑惑,可能是他不认为这种两点一线的工作有什么好说的。
“没事凯特,如果涉及机密就算了。”胡里昂连忙开始打圆场。
凯特倒是摇摇头:“没有什么机密的,你们把我的工作想象的太神秘了,治安署的人倒是不少,但基本都是以维护防护罩正常运转为主,但这里毕竟和地球不一样,地球的防护罩外面偶尔会有路过的变异生物,但这是火星,外面别说生物,连个蛋都没有。我感觉我这份工作还不如说是开发领主的私人保镖。”
“凯特就是凯特,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非常准确。”翰尔斯哈哈大笑着说道。
凯特重新喝了一大口再次补满的啤酒,然后上身微微前倾,对着cJ小声询问起来:“cJ,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但是我这几天发现了U-12基地的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cJ没想到凯特会突然问他,这他有些紧张:“你说,只要是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不不不,我没有窥探机密的意思。”见cJ紧张,凯特连忙解释:“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的白肩膀为什么将近20%的基因改造比例,这种比例高的不正常。”
见凯特并没打算问自己公司的事情,这也让cJ松了口气,他解答道:“嗯,这个其实不是什么秘密,这样吧,我把基地的一些基本情况,跟你们说一下。”
“嘿,这兄弟靠谱啊。”老樊性子本来就直,说话嗓门也大:“服务员指令,给这位男士加一份土豆肉干、一份啤酒、一份美丽心情。”
听到这里,胡里昂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很难想象这个家伙是怎么在成为精英之后还有这种豪爽的性格。
“谢谢。”cJ也有些意外,他之前很少来酒吧,但是他知道,如果在酒吧有人请你吃土豆肉干、啤酒以及美丽心情(混合了少量绿色蔬菜的土豆沙拉)的这个组合,只能说明两点,第一是把你当作朋友,第二就是他想泡你,好在刚才闲聊的时候,已经通过一些玩笑话证明了老樊不会有第二种想法。这倒是让cJ有些感动,毕竟现在这个年代,想让人请自己吃土豆也是一种奢侈。
“老樊,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谢谢你。”在老樊憨厚的笑声之后,cJ开始和大家讲了一些在基地确实存在,但又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事情。
U-12殖民地是由多家大型矿业公司以及几家药物公司联合创建的一个殖民地,其实矿业公司参与其中并不意外,这里有着丰富的矿脉,而且开采难度也比较低,这样成本也会低,但药物公司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发现这里的部分矿脉会生成一种并不能够作为锻造材料的伴生品,这种被称作石髓的物质cJ一开始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用,而这些采矿公司在发现之后也进行过研究,但确实没发现这东西对制造各种合金或者设备有任何意义,但是着自从这种物质被发现之后,已经有好几家医药公司进驻到这里,并在地下建立了各种实验室。
后来他们开出高价,招募一些矿工或者没钱的人去进行试药,后来基地里面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器官或者某一项细微体征上发生了改变,但好在没有人死在这上面。后来大家对这件事也就习惯了,但这些器官发生变异的人却越来越多,但由于这些医药公司出手阔绰,且没有人因为试药而死,所以大家也就慢慢的不在乎,以及在试药之后,多一个胰腺或者皮肤的角质层变厚等症状,至于那些矿业公司的负责人也不在乎,因为只要矿工不耽误生产量,就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一直到最近几年,矿业公司的研究团队在濒临解散之前,才研究出来这种石髓有什么作用,这种看上去黏糊糊的物质,对细胞的活化有非常大的效果,换句话来说就是能够让你的一部分细胞变得异常活跃。在得知这种消息之后,矿业公司便开始对石髓进行涨价,不过他们之前已经用低廉的价格出售给医药公司太多的石髓,导致这些原材料足够医药公司使用五十年。
老樊和翰尔斯从一开始听的津津有味,到后面开始有些打哈欠,但胡里昂和凯特却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都在想,这件事并不简单,医药公司肯定有什么计划,但他们现在需要考虑这件事不会成为自己计划中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