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黑不隆冬,伸手不见五指。
谢管家从兜里掏出一颗夜明珠,若非这颗夜明珠,地上的路什么都看不清。
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传来,亮光照过,蟑螂等虫子在地上爬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
孟英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给自己整了张净化符贴在身上。
谢管家眸子倏地亮了,笑的一脸狗腿。
接触到他的信号,谢澈眉头皱的很深,不过还是淡淡开口。
“多少钱一张?”
“咱们夫妻价打八折,80两,谢管家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友情价也是八折。”
夫妻和友情在她这里一样的价钱,谢澈悟了说着回去给钱。
孟英将自己的那张给谢澈,重新从兜里掏出一张递给谢管家。
谢管家接过符疑惑不解:“王妃你不需要?”
“那是自然。”
她轻轻抬手,这些味道都不会在她身边存留。
所以王妃整这一出纯粹是想赚这一百多两?
谢管家整个人都碎了,啊,啊,他这一年真的快白干了。
继续走了半炷香时间,有净化符这里的味道也的确不再钻入鼻尖。
谢管家安慰自己这钱花的值。
估摸时间,应该快到了,谢管家收起夜明珠。
前面是一堵墙。
谢管家在墙上摸索一番,在一个突出的小石头上按压一下,门奇迹的开了。
孟英几人迈步从这堵墙穿过去,随后墙壁恢复原位。
路两侧上方亮着火把,可以见得前方更像是一个类似于牢房的地方,两边还关押着一些人。
“这里是哪里?”
前方还有一些穿着差役服饰的人。
孟英好奇开口,这就是人间的监牢?
“大理寺监狱。”
一手握佩刀的差役看到谢澈过来拱手行一礼,看到跟过来的孟英神情顿了顿,没有追问,介绍带过来的那犯人情况。
“王爷,这老和尚还没交代就咬舌自尽被我们救下来了。”
谢澈脚步顿了顿,没想到这老和尚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挥挥手,这差役去其他地方忙,几人继续往前走。
“不知王妃可能接舌?”
“王爷倒是看得起我。”
鬼的舌头,她会,人么,没试过。
倒是可以尝试一二。
监牢一股血腥味传来,还混杂莫名气味,闻着上头,谢管家忍不住又拿净化符更近一些,才忍住这难闻的气息。
地上隐隐还有干涸的血迹。
那老和尚被关进来后,还想保持沉默。
谁知,真言符贴上那嘴巴嘚嘚嘚啥都要说,他急得满头大汗,怕说出太多自己没命一狠心咬舌自尽。
孟英再看到这老和尚的时候,老和尚看到她的脸手抖得和筛子似的。
想到原身和这人有这么一段,她一阵恶寒。
可怜的原身,这可恨的老和尚,她上前一脚踹到他的下三寸,狠狠碾压。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间监牢。
“谢管家,割了他那里,省得以后作孽,你欠的钱一笔勾销。”
“啊,不要,不要啊!”
老和尚苦苦哀求,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狠。
“真的,我没碰过你,没碰过你,碰你的另有其人。”
谁曾想他这句话刚说出来,嗖的一冷箭传来,狠狠扎入老和尚喉咙。
他捂住血流如注的喉咙,不甘心的瞪大双眼。
“快追!”
谢澈冰冷的声音传来。
孟英蹙着眉在这老和尚灵魂出窍的时候,一把攥住他的灵魂丢入玉佩里。
随后她嫌弃的将玉佩递给谢澈。
“拿着别丢了…”
她眨巴眨眼,在她面前杀人灭口,也不知道她是谁,这不是送业绩嘛。
老和尚没想到自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随后被关入玉佩中,可是他的记忆有些混沌。
谢管家和其他人去追人,这里不宜停留,孟英和谢澈对视一眼,还是回府保险。
匆匆回府后,在王府监牢内第一件事丢出玉佩里的老和尚。
老和尚半透明的躯体,疑惑看着自己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怎么对我们没反应?”
“等等吧,人刚死会有一段时间记忆消失,等他缓缓就成。”
为了加速他记忆恢复,孟英从他头顶注入一股黑色鬼气。
寻常的鬼感受到这强大的鬼气险些魂飞魄散,这和尚鬼原本透明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怕自己再注力真的要魂飞魄散。
孟英低低咒骂两句,还注入一点点之前从谢澈吸过来的紫气,稳固这鬼的身形。
“这里点上一炷香给他吃吃。”
房间内没有香,谢澈沉声吩咐,过一会儿谢管家屁颠屁颠捧着香炉过来。
“人被抓住了。下面的人在审问。”
“你不用去看着?”
孟英示意谢管家可以出去,谢管家有些不情不愿:“王妃开开眼呗。”
他不懂好端端的准备香炉干什么,但王妃吩咐肯定有自己意图,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太突然。
谢澈冷厉的眼神扫过他,没想到谢管家这次还真不走了。
他心里暗暗想着王妃同意就成,无视了自家王爷的怒瞪。
“王爷,我这一年俸禄扣的差不多了,我已无心工作,没有激情和动力,我觉得我无法继续胜任管家这工作。”
孟英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这胆子越来越肥了。
“呵呵,看样子你是找好下家了?”
谢管家狗腿凑到孟英面前:“王妃,我给你当管家吧,我可能干了。”
孟英…
也不知道他图啥,不过眼下也不是贫的时候,给他开了鬼眼。
谢管家抱着香炉的手顿了顿,暗叹不愧是王妃。
按照吩咐摆好香炉点燃香,香缓缓燃烧起来,房间内弥漫着香的独特气息。
老和尚变成鬼以后身体一直虚弱状态,闻到香的味道大口吮吸,表情满足。
等燃烧半柱,孟英挥手掐断这还在燃烧的香,烟雾渐渐飘散。
老和尚鬼吮吸最后一点烟雾,直至所有烟雾消失,表情变得有些失望,一副没吃饱的样子舔舔嘴唇。
“行了,交代一下你生前做的恶事,说不定我一个高兴送你去投胎。”
孟英坐在椅子上,隔得老远,她怕自己忍不住一个大逼斗将这鬼扇的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