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郎家又要买地开荒,村里人都羡慕坏了。
“我要是有阿薪那么能干的闺女……”
“做梦吧你。”
宁薪这会子还真是在做梦。
何氏、兰氏正在帮着包包子。
男人们顶着酷暑在对面量地。
一大荒地,量到山脚下,足足七亩多。
宁大郎觉得挺好,这七亩地,不论是做旱地,还是水田,都是极好的。
说是荒地,但也到处都是石头,还是大石头。
开荒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开垦出来地也薄。
不然那些地主早就买走开荒了。
但是宁大郎他不嫌弃。
他甚至都想好了,请人开荒,请人从山里跑土回来,铺上厚厚的两层,立即就能种庄稼。
到时候家里多烧些草木灰,拌着粪拿来撒上面。
有人说宁大郎啥。
请人开荒的银子,都够买很多粮食。
开荒的土地,还要上税。
也有人说宁大郎有远见,他家孩子多,趁有银子的时候,做好打算是对的。
等蒙家财他们回来,基本上午饭就煮好了。
“姥姥,姥爷。”孩子们围上去。
热情的拉着两人进院子,进堂屋,给倒茶。
蒙林氏第一眼就看出宁薪不一样了。
“阿薪瞧着长开了,也白了不少。”
“她瞎吃什么丹药,臭了几天不说,还昏睡喊都喊不想,把我跟她爹吓的够呛。”蒙氏连忙告状。
现在想着还后怕呢。
蒙林氏知晓宁薪肯定有奇遇,不过这些事情,不好拿出来说。
便问宁薪:“吃的啥仙丹,给姥姥也来一颗。”
“娘,我是在告状,想你骂她一顿。”
蒙林氏摇头,把宁薪拉到身边:“那可不行,我家阿薪乖着呢。”
堂屋里笑声不断。
恰好宁大郎他们回来了,蒙氏就招呼着摆饭。
如今家里有两张大桌子,也不用去借了。
晌午饭就包子,炖小鸡,还有一条鱼,黄瓜、豇豆、南瓜,都是炒的。
又凉拌了一个豆芽。
整体来说还算不错。
晌午饭准备了酒,阮得秋他们知晓一会还要杀猪、杀鹿的,这酒喝不得。
便没动酒。
说起那荒地的事情,阮得秋建议,荒地后面靠山,要是有银子可以买下来。
以后砍柴刨树叶啥的也近。
真要是有功夫,全部砍了,翻出来种粮食也是极好的。
“……”
宁大郎心动啊。
小心翼翼看向宁薪。
宁薪自然也听见了。
“爹,你下晌午带两位叔叔看看呗,真要合适,我们就买下来。”
宁大郎忙应下。
有了那一座小山,管理好了,那是真的不愁吃的。
到时候围起来养鸡啥的也很好。
山里的土可以狠狠的刨一层。
小树、大树都可以砍。
怎么算都合适的很。
其他人赞同时也是羡慕哭,自己为啥就没有能干的闺女?
一个小山说买就买,宁薪手里得有多少银子啊?
午饭后。
先帮着杀猪、杀鹿。
收拾好后,宁大郎他们才去量山。
这量山猫腻就多了,多少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不特别离谱,衙门不会管,上头也不会管。
能多一笔进项,对衙门来说也是好事。
不然就那山放那里,十年、二十年还是山,一文钱收益都不会有。
蒙氏、蒙林氏她们则忙着准备丰盛的晚饭。
不管愿意不愿意,还是去把宁老头他们请过来。
宁老头、老穆氏还不知道银钱被偷了,老穆氏东看看,细看看,瘪着嘴摇头。
也不知道她瞧不上什么?
只不过没人搭理她。
宁瑶倒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但也没敢开口说话。
而是盯着宁薪的屋子。
上锁了!
伍氏则不停的吃酥肉,时不时指挥宁顺、宁瑞。
要茶要水的。
蒙氏好几次都回绝她,指挥俩孩子干别的去,别挨着伍氏。
两孩子如释重负,瞧见伍氏就躲开。
伍氏故意说起她怀孕了。
“那恭喜你啊二弟妹。”
“我这次感觉要生女儿,等生了,我一定好好待她,绝对不把她养成白眼狼。”伍氏说着,看向跨进来,又退出去的宁顺。
“就是怀孕了吧,什么活都干不了,大嫂,我能把招弟、带弟接回去吗?”
“招弟?带弟?我家可没有这两人。”蒙氏淡淡的说着。
把酥肉舀到筲箕里,让宁暖端出去,喊弟弟妹妹们吃。
“……”
伍氏暗恨。
装什么,她不信招弟、带弟真不认她这个亲娘。
蒙氏也喊她们干活,把她们指使的团团转,跟在家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吗?
大了去。
俩姐妹吃饱睡好,又了自己的私房钱,还有荷包、手帕,银圈、银锁和匕首。
她们有了家人,有爹娘疼爱,哥哥姐姐爱,弟弟们敬重。
早不一样了。
宁老头跟着去量山了,他这个做爹的想找点存在感。
可宁大郎要么问蒙家财。
要么问村长、里正。
要么问阮得秋、江城兵。
他想指手画脚也没机会。
宁薪看着对面的小山包,余光扫向老穆氏,笑得格外开心。
“姐,吃酥肉了。”
酥肉炸好,刚出锅吃,又香又脆。
宁瑶站在宁薪身边,声音不轻不重,但是所有弟弟妹妹都能听见。
“大姐,你为什么不进灶房干活?而是让阿暖姐姐她们干,你看她们都热坏了。”
宁薪把酥肉塞嘴里。
“宁瑶,你想挑拨离间?可是你吃的酥肉,是用我扛回来的猪炸的呢。”
“你晚饭吃的鹿肉,也是我扛回来的。”
“而且你是五房的人,管我大房谁干不干活?”
“你要心疼她们,你去干啊,我家灶房宽大的很,多你一个也不多。”
宁瑶难以置信。
以前宁薪可从来不会反驳她。
她忽然有些害怕。
一害怕,眼泪就流了出来。
“你要是敢在我家哭,我也干把你丢出去。”
“我把你丢出去,我爹娘最多说我几句,不痛不痒,我皮糙肉厚无所谓。”
“但是你一定会丢脸丢到姥姥家,也会让整个宁家村的人知晓,我讨厌你宁瑶。”
“所以、立即、马上,把眼泪给我擦干,别逼我动手。”
宁薪恶狠狠出声。
她本来就有些匪气,加之力大,又有底气。
气势足的震慑住宁瑶。
她连忙擦掉眼泪,走吧,舍不得酥肉。
不走吧,所有人都愤恨的瞪着她。
她在兄弟姐妹面前,挑战宁薪的威信,犯了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