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父亲不会知道得。”
“嗯。”
宫玦看着身旁这个左手颠着锅,右手拿着勺的男人。
二十多年了啊!
父亲是怎么熬过来得。
为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唐乐行只是看个攻略,第一次煮得面都可以上星评分了;而他爸这么爱好做饭,二十年来依旧开不了窍。
这么玄得吗?
…..
滨都。
肃穆庄严的古宅,像是经历几百年岁月。
门口站着两排守卫,身姿笔挺,冰冷如石像。
大门前立着一巨石,上头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一个大金赤字,「唐」
宽阔的大道两侧植着高大的香樟,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的从远处开了过来。
大门自动打开,车并没有停下,直接驶入古宅内。
安静的茶室内。
桌案上茶壶中水沸腾了,茶盖不停的震动着,壶嘴得口子正袅袅得吐着白色水汽。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身藏青色,他独自坐在桌案前,娴熟得摆弄着面前的紫砂茶具。
“父亲。”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唐枫晚身子微动,回眸,面容虽然苍老,眉宇间还有着几分俊秀。
茶室门口,挺立着一位身形高大的俊雅男子,与唐枫晚有七分相似;
他得气质不俗,身着一身黑色大衣,内搭着西装,沉稳高贵,本是飘着茶香的茶室,因为他的出现又多了几缕雪松香。
唐枫晚重新回过身,“乐行呢?回来了吗?”
唐霄回答,“您忘了,他还在乐安。”
唐枫晚暗棕的眼眸隐着失落。
“大了,心就远了,管也管不住。”
随后他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
“他平日面上温凉,我以为他像极了韩焾的好性子。”
说到这里,他眉头微动,叹了口气,“其实不然,他模样像你,连内里的性子也像,桀骜得不像话。”
唐枫晚将手里的空杯放下,视线瞥到身侧的唐霄身上,看着他,“山外的野菜就那么香?连家都懒得回了。”
唐霄轻笑,“野菜也是山珍,稀缺得紧,不摘可惜了。”
唐枫晚冷哼道,“有什么可惜?多得是配上他得,没了,换个更好得。”
唐霄淡笑上前,端起其中一杯茶水,优雅的仰头喝了,随后把茶杯放回原处。
他看向唐枫晚,说道,“没了最想要的那个,就算换了别得,也不是同个滋味,这辈子是会遗憾得。”
“父亲,您自小就教导儿子,看中的东西便不能犹豫心软,若是落入他人手里,沾上了别人的气味,即便抢回来也不再新了。”
“唐家的人就该抢占先机,乐行在这一点学得很好。”
“嗯。”唐枫稍低头轻念了一声,“他自小聪明,学什么都快,性子也稳,还是唐家出得唯一个Enigma。”
唐乐行对于唐家,可以说青出于蓝了。
有这么一个天赋高的孙子,他很骄傲。
但是,什么都学。
儿子学老子,还真是他唐家的好传统。
唐枫晚面色带上怒意,肯定道,“他私自领证的事儿,你答应得。”
唐霄脸色未变。
他没有否认。
唐枫晚握拳压在胸口,额间的皱纹微褶在了一处。
自个儿的宝贝孙子在外市跟一个不知名的omega领证结婚,他这做爷爷得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家里人全都瞒着他。
昨日刚知道消息的时候,他愤怒大过于理智,今日回过神来,只要稍一细想就好明白了。
“霄儿,你是要我唐家失信于柳家啊!”
之前唐霄悔婚已经打了柳家一次脸,若是乐行这回结婚的消息带回滨都,唐家和柳家怕是真要撕破了脸。
他看的出,柳文添对唐乐行得期许已经远超与当初的唐霄。他在自己面前已经不止一次夸赞过乐行,而且这段时间柳文添隔三差五都要过来找他喝茶聊天,时不时都要问一句乐行得状况。
现在,他要如何开口。
况且,滨都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到时候唐家又会成了别的世家口中的谈资。
唐霄面无表情,淡道,“口头约定而已。”
言外之意,当不得真。
“啪!”
唐枫晚双手强撑在桌案上,怒道,“君子重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会不知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唐霄神色不变。
唐枫晚不解,“为什么?”
“你和玥儿,我都由着你们的心意嫁娶了,我是委屈你们了吗?”
“我只是把唯一的期望留给乐行。”
“我想着他自小冷情,不在意那些虚无得情爱,他脾性沉稳,最识大局,是我们唐家最出色的继承人。”
“柳家虽不如唐家,但是也与我们唐家门当户对得,两家联姻利大于弊,柳家那个omega我昨日见了,是个识大体,知进退的,相貌也配的上乐行得。”
“你们到底有何不满意?!”
“父亲,您问我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呢?” 唐霄眸色冷了几分,“先不说乐行对柳家的omega无感;单单从大局来看,唐柳两家联姻,唐家只有弊,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