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应铮这边,众人正围在一桌吃饭。
桌上摆着香辣干锅、烧烤、煲仔饭、烤鸭等一堆吃食。
游修文几人都默契地没有询问这些东西的来历。
只有贺越泽嘴快地刚起了个头,便被游修文踹了一脚,懂事地不说话了。
“铮姐,他们好像也打算离开?”游修文注意到楼下的动静。
应铮望了一眼。
陈知亦那边似乎是“倾巢而出”。
看上去他们这次运气还不错,没有人员伤亡,还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更显眼的是,还开回来了一辆豪华商务车,是学校领导外出参会时用的,足够坐下他们所有人。
应铮收回目光,想到陈知亦昨天过来时说的话:“恐怕他是铁了心要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了。”
池序给她夹了一只虾,一同吐槽道:“真是讨人嫌。”
虽然陈知亦以前针对过池序,但池序其实也没怎么放在过心上。
只是当他看到陈知亦为了保护其他人,差点害死应铮时,他才对陈知亦产生了极大的恶感。
“那咱们偷偷溜?”林诗音提议道。
“那边估计一直盯着咱们呢,一发动车他们就能知道。”应铮说道。
游修文几人并不知道应铮跟陈知亦之前的关系和故事,但从这两天的一些事情上也看出来了两边是有点龃龉。
林诗音倒是已经了解了整个经过,便给其余几人解释起来。
“那陈知亦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差点害死了应小铮!”林诗音愤愤道,“那边那些人也都是些白眼狼,靠着应铮活下来,却都帮着陈知亦欺负她!”
游修文听完后,轻敲了贺越泽一个头栗:“你现在知道了吧,我那天为什么让你跟陈知亦少说两句。”
贺越泽有些委屈道:“陈学长之前看着都和和气气的,我还以为他是好人。”
“他还来找过你俩啊?”林诗音惊讶道。
“对,就铮姐把我们救回来那天。”游修文说道,“他过来看到铮姐给我们的食物,想让我们把食物给他。”
“还差点把越泽忽悠过去。”他瞥了眼贺越泽。
“你们没给他吧?”林诗音追问道。
“当然没有!这可是铮姐给我们的。”贺越泽知道自己做得对,又得意起来。
看着他们的样子,应铮微微松了一口气。
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应铮觉得自己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饭间,李丹和何佩瑶也都聊了聊各自的经历。
李丹如她所述,丈夫女儿都被丧尸咬了。她与丈夫的父母也都走得早,现在已经是孑然一人。
原本看到至亲离世的时候,李丹是几近崩溃、心如死灰的。
但她被何佩瑶带着逃命,在挣扎着活下来的这两周,也迸发出了人最原始的求生欲望,她想要活下来。
而何佩瑶则是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长大。
她原本叫何招娣,承载着父母寄予的厚重“希望”。
七岁以前,父母虽然不满她没能招来弟弟,但对她勉强也还算过得去。
然而当弟弟出生后,何招娣的生活就变得黑暗了起来。
父母都在厂里打工,工作时间长,回到家后也累,照顾弟弟的任务就落在了七岁的何招娣头上。
弟弟但凡一哭,她轻则遭到一阵辱骂,重则是一顿毒打。
何招娣一开始对弟弟也还是很有感情。
但随着他渐渐长大,也学着父母对何招娣的态度一般对待自己的姐姐。
何招娣心渐渐就冷了。
让她彻底狠下心跟家里断离的,还是她高中时的好朋友。
朋友告诉她,她的父母根本就不爱她,她应该自己好好爱自己。
朋友给她分享了很多女性博主产出的内容,她常常会共鸣到泪流满面。
朋友还给她重新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何佩瑶。
成年之后,何招娣背着狼心狗肺的骂名,和家中断绝了关系。
而改名后的何佩瑶则迎来了她崭新的人生。
*
“对不起啊,佩瑶姐。”贺越泽眼眶红红的,道歉道。
“你道什么歉?”何佩瑶被他整愣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贺越泽越说越难过,走到何佩瑶身边轻轻抱了抱她。
何佩瑶有些失笑:“我都没哭呢,还让你听哭了。”
李丹则拉住何佩瑶的手:“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咱俩就当亲人处。”
“对!我们大家在末世里,都是亲人!”贺越泽跟着起哄道。
应铮和池序相视一笑,没有阻止他们的兴致。
末世里,总得有点温暖的东西,人才活得下去啊。
“那咱们干一杯,就当是庆祝今天的相聚!”林诗音也兴冲冲地加入进来。
众人举起纸杯,聚在中间碰了杯后,纷纷干掉了杯中的椰汁。
“那咱们是不是该起个名号?”贺越泽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咱们七个人,有什么跟七相关的队名吗?”
“相亲相爱一家人?”
“不行,这个跟七没有关系。”
“七个葫芦娃?”
“……不如江南七怪。”
“又活了一个星7?”
“不准搞抽象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出起了馊点子。
*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好。
“走吧。”应铮走在最前面,带领着身后一众人出了行政楼。
他们昨天将越野车挪到了楼的背面,职工楼那边就无法直接看到。
“那你们四个就开这辆越野,音音跟着我们。”应铮说道。
“你们开什么车?”贺越泽好奇道。
他都没有看到其他的车,难道应铮的空间这么大,能够装进一辆车?
“嗯。”应铮应了一声,便放出了她的房车。
除了池序外的其他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连一贯内敛的何佩瑶都不例外。
“啊?!”贺越泽吞吞吐吐道,“铮姐,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应铮无语地笑出声:“没错,我就是来收复地球的。”
“那我现在就束手就擒!”贺越泽说。
“这也太酷了,铮姐。”游修文也忍不住道,他一贯沉静的脸上都因兴奋而泛红。
林诗音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啊啊啊啊!应小铮,快让我上去!我要一辈子待在上面!”
“行,走吧。”应铮大手一挥,带着池序和林诗音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