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星才刚从那如同身临其境的战场中回神,就听到了他们话中的问题。
“呓语?”裴观星一愣,他怎么敢在虚无世界中对自己出手?
但在裴观星的感知中,虚无世界里并没有呓语的气息。
裴观星皱了皱眉:“我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
赵空城和韩少云对视了一眼:“呓语......在虚无空间变化为虚无世界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原本以为他是想着伪装起来,躲藏在沧南市民之中,不过却一直没有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问题。”
“现在既然你都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那或许他真的脱离了这里?”
裴观星摇了摇头:“呓语没有那么强的实力。”
随后他便要前往倪克斯梅林那边。
但这次没能如愿,他能感受到有一层屏障阻挡住了他的意识。
“怎么回事?”裴观星看着虚无星神,疑惑地问道。
虚无星神伊克斯:“......”
裴观星:“......”
裴观星叹了口气:好吧,忘了现在已经不会有人来给自己解释了......
就在这时,红颜跳到裴观星面前,两只手在自己头上比划着,做出“角”的手势。
瞪着眼,噘着嘴向裴观星哭诉着:“主人!找不到!我的!角!”
裴观星抱着胳膊看向红颜。
赵空的【存护】晶石中记录着那样的景象。
裴观星回想起当初在沧南时,红颜可是化作了“小龙女”的模样,还有韩少云的那柄长弓......
不知道他们那时所使用的神器有没有什么影像记录?
自己当初从虚无之海脱离的时候,曾经见到过那些神器。
并且不只有他们几个使用过的那些,似乎还有一截古怪的树枝,以及散乱的扑克牌。
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虚无之海了。
......
原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吴老狗似乎稳定了一些。
他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站了起来。
在见到裴观星神国中如同正常人们生活的沧南市民。
他的心中完全被激动之情所充斥。
裴观星能收纳这些“已死之人”的灵魂,那么【灵媒】小队的队员们应该也可以。
自己或许还能再见到他们!
但现在......
吴老狗则是感受到了震撼。
原本裴观星身上的“暖意”此时此刻,已经如同太阳般耀眼炽热!
而那些“暖意”的来源则是这个神国中的所有人。
裴观星现在的年纪并不算大,却有了这么多的“信众”!
而且神国的规模看上去也颇为庞大,无边无际。
吴老狗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
一个大胆的想法莫名的从他脑海中诞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大夏将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前所未见的,年轻的神!
吴老狗看向裴观星的眼神中再无呆滞与迷茫。
取而代之的是欣慰与激动之色。
“裴观星。”吴老狗深吸一口气,正式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前任【灵媒】小队的副队长,第七王墟【无相】的拥有者,半步‘克莱因’境,吴通玄!”
裴观星并没有什么反应,但陈牧野,韩少云却都被吴老狗的话所震惊......不,现在应该叫他吴通玄。
“是你?!你不是一直被【灵媒】小队所通缉吗?”
吴通玄并未理会他们的问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裴观星。
【灵媒】小队所谓的“通缉”不过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这是在向世人宣布:“吴通玄是我们【灵媒】小队要的人,如果有其他人杀了他,导致我们无法完成任务,那就只能去你家走一圈了。”
而吴通玄之所以会留在“阳光”精神病院,为的就是在不知多久之后,能接替过【灵媒】小队队长的位置......虽然他并不想如此。
但现在他在裴观星的身上看到了全新的希望,甚至有可能能再次看到自己曾经的战友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吴通玄十分认真的说道:“裴观星,第七王墟【无相】、半步‘克莱因’境的实力,无论你有何要求,只要不违反守夜人的准则,我可以任由你驱使,只求你能帮我一个忙!”
裴观星并没有被他的话所诱惑,只是平静的看着吴通玄,示意他说说要自己帮什么忙。
吴通玄看着周围的沧南市民,轻声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把【灵媒】小队的已死之人复活,让他们能以活人的身份存活于世......”
裴观星立刻给出了回应:“不行。”
吴通玄瞬间癫狂了起来,他按住裴观星的肩膀,不断的晃动着。
“为什么啊?!我可以任由你驱使!我也可以立下灵魂誓言,这和签了卖身契没有区别!”
“如此浓郁的‘信仰之力’,你是将来可能成神的存在啊!”
“难道你能复活沧南市这么多人,你复活不了他们几个吗?!”
吴通玄目眦欲裂,双眼中被血丝充斥,乱糟糟的头发根根竖起,疯狂的嘶吼着。
但当他看到裴观星那面无表情的脸后,忽然变得平静了下来,同时也变得更加颓丧。
“对不起......”吴通玄这个中年男子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向裴观星道歉,“我才是那个请求的人,我只是太想他们了。”
裴观星依旧面无表情,平静的开口:“如果把你说的那些人复活,他们现在只能生活在我的神国中,那时候【灵媒】小队就只剩下光杆司令了。”
吴通玄呆呆的看着裴观星,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所以说......”
然后他从裴观星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至少要等【灵媒】小队再无任务解散后,才能把他们带进来。”
一直旁听的陈牧野、赵空城和韩少云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只觉有些心梗:观星现在说话怎么开始大喘气了?
看吴通玄刚刚那颓废的样子,几乎都丧失了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