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霖霖,我跟陈栋正往省城走呢,一会儿见个面一起吃饭啊?”
奥迪车缓慢行驶在国道上,道路两旁白雪皑皑,路面上露出两条细细的柏油路,除此之外,都是厚厚的冰层。
即便是那两条黑色的柏油路,此时也有一层薄薄的冰,新手第一次开车走这样的冰雪路面,很容易因此马虎大意导致侧滑甚至翻车。
陈栋稳稳握着方向盘,顺着车子的动态保持稳定,冰天雪地开车,最重要的就是稳定方向盘,不跟车辆惯性较劲,有的时候宁可进沟,也不能乱打方向。
“又有新案子了,不知道咋想的,又把我给抽调过来了,没办法,要去京城调证。”
祝瑾坐在后排,拿着摩托罗拉V3,一边打电话,一边整理腿上牛仔裤沾着的泥点,暖洋洋的阳光穿过车窗洒在她的头发上,照得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
“行吧!路上太滑了,车不好开,估计得两个小时能到。嗯,那行,到时候见面细聊!”
祝瑾挂断电话,拿着手机回了几条qq消息,又给家里父母打了电话,这才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陈栋见她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干脆也闭口不言,事实上两人从会议结束出来,就一句话都没有。
陈栋明白了她的心意,虽然很难受,但他知道这是自己选择的,心里一点怨言都没有,自作自受,不外如是。
车厢里有些沉默,陈栋拿出一张cd插进播放机里,悠扬的旋律飘然响起。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音乐流淌,一首首校园民谣循环播放,陈栋透过后视镜,看到祝瑾已经睡着了,他心中安静下来,大概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路有惊无险,将近下午六点,两人到了省城。
甘霖早已准备好了晚饭需要用到的青菜,电饭煲里闷了米饭,就等着两人到家下厨开炒。
祝瑾没说,陈栋没问,到家了才知道,两女商量的,竟然是在家里吃晚饭。
陈栋洗了手下厨,祝瑾跟甘霖在卧室里闲聊,很快饭菜做好,三人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气氛欢快融洽,祝瑾跟甘霖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陈栋一点都没有插话的意思,只是安静听着,偶尔甘霖问起,便答上一句。
在甘霖面前,祝瑾掩饰得极好,对陈栋并不如之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该说话,该开玩笑开玩笑,看上去和平常毫无区别。
三人喝了些红酒,以陈栋和祝瑾的酒量,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一点醉意都没有。
吃过晚饭,陈栋拿出笔记本来看股票,甘霖和祝瑾去厨房收拾,听着两人的欢声笑语,陈栋终于心中安静平和下来。
前世的记忆里,2005年股市会有一波牛市,他将手中的一百二十万投入股市,三个月时间,这笔钱已经膨胀到了两百三十七万。
因为对股市的走向没有把握,他不敢冒险,早早就抽身而退,买了四万五千股腾讯股票,打算长期持有。
接下来的工作一定会非常忙碌,他没有精力和时间每天盯着股票,这样做是最稳妥也是最合适的选择。
“姐你先洗吧!”甘霖回身带上房门,然后坐到了陈栋怀里,搂住了他的脖子,娇滴滴叫道:“老公……”
陈栋有些担心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将手伸进了女朋友的睡衣里,“想我了吧?”
“嗯。”甘霖点点头,脸色红了起来,“今晚要小点声了,这两道门,都不隔音……”
“怎么想着让祝姐住家里了?”陈栋抱着可人的女朋友,心中无比满足和幸福。
“明天你俩就起早走了,住酒店多麻烦啊!”甘霖吐气如兰,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再说了,祝姐也不是外人,让她去外面住,多不合适呀!”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家里住了,我就没让她开房间。”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却不敢真的做什么,听到外面卫生间门响,甘霖这才拿了衣服进去洗澡。
家里多了一个人,陈栋有些不自在,这个人又是祝瑾,便又多了一份尴尬。
但祝瑾跟甘霖已经极其熟悉,他不在的时候,两女已经不止一次同床共枕,所以在他略微局促的时候,祝瑾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洗完了澡,穿着一条不到膝盖的睡裙裹着浴巾就回了客卧。
夜里,久别重逢的小两口难免一番缱绻,饶是甘霖已经刻意压抑声音,结束后陈栋去清洗的时候,还是听见了客卧的qq消息声响。
重逢以来,祝瑾一直在摆弄手机qq,陈栋隐约猜测,她大概已经有了合适的对象。
这个猜测让他心里五味杂陈,既为她感到高兴,又有些怅然若失。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踏上了去往京城的列车。
卧铺车厢里,祝瑾要了上铺,陈栋要了下铺,于是整整一天,除了上厕所,祝瑾再也没有下来,不是偶尔的qq消息声,陈栋都以为她睡了一天。
到了晚上,陈栋站起身来伸展一下身体,打算主动打破僵局,走到祝瑾床铺边上问道:“姐,晚饭怎么吃,去餐车还是泡个大碗面?”
祝瑾放下手机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车窗外面的天色,“没什么胃口,你吃吧!给我拿袋脆脆肠就行。”
她的言语平淡如水,眼神也平静异常,陈栋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袋脆脆肠递给她,自己泡了个大碗面,吃完了躺下,听着列车“哐当哐当”的声音,不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坐到了身边,陈栋睁开眼睛,却是祝瑾下来了。
“有没有胃药,我胃痉挛犯了。”车厢昏暗的灯光下,她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眉头紧锁,手捂着肚子,疼的冷汗直流。
“我没带。”陈栋猛然坐起,他知道胃痉挛的疼痛感多厉害,立即穿上鞋,直奔列车办公席。
很快,车上广播声响起,询问是否有乘客携带了治疗胃痉挛的药物。
广播声中,陈栋快步回来,取了矿泉水瓶接了热水,用毛巾包上,将其递给祝瑾,“姐,你用这个放在胸口,能缓解一点!”
祝瑾侧身躺着佝偻着身子,接过水瓶放在胸口,一股温热传来,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
看见陈栋一脸关切,她轻轻笑了起来,像是冰封万年的冰川,忽然融化崩塌。
“你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