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山斜倚在雕花楠木椅上,左手端着鎏金酒杯,时不时仰头灌下一口美酒,右手则抓起盘中色泽鲜艳的瓜果,他眼神迷离,满是期待,一心盼着林隐阁花魁现身。
不多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石文山浑身一震,原本松弛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一把拉开房门。
刹那间,一阵若有若无的馥郁香气扑面而来,两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迈了进来。
她们身着华丽长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如流动的云霞;面上轻纱微掩,却难掩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轮廓,眼眸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顾盼间风情万种。
“石公子,阁主和柳执事特意派我们姐妹来伺候您。”
两位花魁声音轻柔,宛如黄莺出谷,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扶着石文山,将他引领到椅子旁坐下。
“好好,有劳两位姑娘,快坐下!”
石文山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她们看穿。他在心里暗自赞叹,林隐阁果然名不虚传,林寻欢更是深谙他的心思,当真是个妙人。
两位花魁紧挨着石文山坐下,其中一人拿起酒壶,玉手轻颤,为石文山斟满酒杯,酒液如涓涓细流,散发出诱人的醇香。
在她们的柔声软语和殷勤劝酒下,石文山一杯接一杯,很快七八斤酒就下了肚。
“石公子,您可真是海量,妾身还从未见过像您这般能喝的男子呢!”
一位花魁眉眼含春,笑意盈盈地夸赞道。
“这点酒,对本少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石文山拍着胸脯,得意扬扬地回应。
他早已心花怒放,在花魁们的奉承下,越发飘飘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实际上,以石文山武宗的修为,全身经脉早已贯通,平常饮酒根本不会喝醉。
即便有了些许酒意,只要运转体内真气,就能迅速将酒水从体内逼出。
可先前柳如烟在酒中悄悄下了毒,此刻,他体内的真气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法运转。
按理说,无法运转真气这般异常情况,石文山理应有所警觉。
然而,这种毒极为特殊,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
在与两位花魁推杯换盏间,石文山已深陷幻觉之中,无法自拔。
随着时间流逝,夜色渐深,石文山依旧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在旁人看来,他已酩酊大醉,瘫倒在椅子上。
但在他的脑海中,正与两位花魁在仙境般的场景中寻欢作乐,脸上不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姐姐,这家伙彻底醉得不省人事了,咱们赶紧把他吊起来!”
年纪稍小的花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朝着身旁年长一两岁的同伴努了努嘴,低声催促道。
年长花魁闻言,“啪”地一声将手中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原本轻柔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如霜,也是一脸厌恶地盯着瘫倒在椅子上的石文山。
此刻的石文山,早已没了人样,上衣被扯得七零八落,裤子也半褪至腰间,肥胖的身躯在椅子上如蛆虫般扭动,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令人作呕。
“好!这个浑蛋,就该让他在这冷风中清醒清醒,吃点苦头!”
稍微年长的花魁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回应。
说罢,两人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粗绳。
虽说石文山体型肥胖,又处于烂醉状态,常人根本难以搬动。
但这两个花魁身为初阶武师,修为虽不算高,对付此时的石文山却绰绰有余。
她们相互配合,一人托住石文山的腋下,一人抱住他的双腿,轻喝一声,便将他稳稳抬起,麻利地用绳子捆绑起来。
随后,两人借助房梁的高度,将石文山高高吊起,悬在靠窗的横梁上,紧接着“哗啦”一声推开窗户。
林隐阁临江而建,白江的寒风裹挟着潮湿的气息汹涌而入。
这江风刺骨,比落日草原夜晚的寒风还要凛冽几分。
石文山被冷风一吹,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牙齿也“咯咯”作响。
然而,他体内的毒素仍在作祟,脑海中依旧充斥着荒诞香艳的幻想,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痴痴的笑声。
时光悄然流逝,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时,两个花魁才慢悠悠地走到石文山身旁,解开绳索,将他软绵绵的身体搬到雕花大床上。
随着朝阳升起,石文山终于从宿醉与幻觉中清醒过来。
他刚一睁眼,便感觉浑身像被无数根针扎过一般酸痛,四肢仿佛灌了铅,连稍稍挪动一下都异常艰难。
他完全不知道,昨晚压根没碰到柳如烟,也没碰到那两个花魁,而是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哎哟,我的妈呀!昨晚玩得也太疯狂了……这两个花魁,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要是被师尊林妖知道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石文山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一边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尽是与两个花魁寻欢作乐的画面,却丝毫不知自己被吊在窗边吹了一整晚冷风。
想到今天还要和林隐阁的人商讨拍卖会流程,给珍贵宝石标价,石文山心急如焚,试图挣扎着起身。
可他刚一用力,浑身的酸痛瞬间如潮水般袭来,让他忍不住“哎哟”一声,又重重地倒回床上。
与此同时,毒王宗宗主林妖和石玉娇正坐在林隐阁的餐厅里享用早餐。
“你哥怎么还没来?”
林妖即便在吃饭时,也依旧戴着那副冰冷的面具,她转头看向石玉娇,目光如刀,声音毫无温度。
“师尊,我真不清楚,昨晚他压根没回林隐阁给咱们安排的卧室。他的房间就在我隔壁,一整晚都没见他回去。”
石玉娇垂首敛目,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
她心里清楚,师尊林妖最是憎恶徒弟和宗门弟子撒谎。
若自己如实相告,或许还能免受责罚;一旦说谎,不仅自己要遭受严厉惩处,哥哥石文山也必定会受到更为残酷的教训。
“哼!这小子,肯定又被美色迷了心智,玩得连太阳晒屁股都不知道了!”
毒王宗宗主林妖面罩寒霜,声音冰冷如霜,话语中满是对石文山的不满与斥责。
“要不,我去问问林隐阁的人?听闻柳如烟执事就在那边。”
石玉娇小心翼翼地提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先吃完再说。要是你哥还不露面,为师定不会轻饶他!”
林妖冷冷地说着,手中的筷子有条不紊地夹起食物,动作优雅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妖进食的速度极慢,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
待她用完餐,石文山依旧不见踪影。
林妖眉头紧皱,缓缓起身,带着石玉娇径直朝柳如烟所在的方向走去。
“柳执事,我哥怎么没来吃早餐?他昨晚住哪个房间?”
石玉娇快步上前,眼中满是焦急地问道。
柳如烟轻移莲步,微微欠身,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石少住在三楼的天字号房间。昨晚,我特意安排了两个艺伎前去为他唱曲解闷。约莫一个时辰后,艺伎准备离开,谁能想到,石少竟强行将她们留在房里,折腾了一整晚。”
林妖听闻,眼中寒光一闪,周身散发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平日里,石文山喜好美色,她虽有所不满,但并未过多干涉。
然而此次,他们千里迢迢来到雁鸣城举办宝石拍卖会,这关乎宗门在新市场的开拓,是重中之重。
石文山却依旧如此放纵,实在难以担当大任,也愈发不值得信任。
“走!我们去找他!”
林妖语气冰冷,言罢,转身大步离去,衣袂飘动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片刻后,林妖和石玉娇来到石文山昨晚留宿的房门外。
林妖伸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屋内弥漫着一股暧昧且刺鼻的气息,石文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雕花大床上,鼾声如雷。
“哥,快起来,别睡了!”
石玉娇心急如焚,快步跑到床边,双手用力拉扯石文山的胳膊。
“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太累了,让我再睡会儿……”
石文山嘟囔着,眼皮都没抬一下,丝毫没察觉到毒王宗宗主林妖的到来。
“师尊来了!”
石玉娇见状,急忙压低声音提醒。
石文山闻言,浑身一震,试图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费了好大劲也未能成功。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办正事还如此荒唐!”
林妖怒目圆睁,一步上前,“啪”的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石文山脸上。
林妖心中怒火中烧,石文山身为中阶武宗,竟在女人身上如此放纵,得消耗多少精力,才会虚弱到连床都起不来?
“师尊,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石文山捂着红肿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懊悔。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毒王宗宗主林妖敬畏有加。
“还敢有下次?现在立刻去安排宝石拍卖会的事宜!等回了古月城,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林妖冷哼一声,玉手一挥,一团雄浑的真气瞬间注入石文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