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见她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敢正眼看自己,完全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想起她之前在公司就是唯唯诺诺的,心气一下就上来了。
她想要在亲戚们面前显摆威风。
于是指着徐金凤吆喝起来:
“我说金凤啊,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做家政的,说得难听点,一个佣人!你也配住这么好的重症监护室?你知道住进去一天得多少钱?”
“哼,我看啊,就算把你卖了,你也交不起啊,你还是赶紧让开吧!来,护士,病例给你,还有这个也给你——院长批的条子,这房间是我哥的了!”
护士接过条子,脸色一变:
“可,可这是最后一间重镇监护室啦,这位病人刚做了开颅手术,还在危险期,急需这间病房!这病人是你哥哥吧?看病例上说,他已经过了危险期,其实可以转入普通病房的啊!”
“我要你管,她的老公是病人,我的哥哥就不是病人?”
王姐嚷嚷起来:
“天底下有你们这样的医院吗?还说什么医者仁心,狗屁!我看是这徐金凤买通了你吧?说,你是不是行贿了?”
一边说,一边冲上去揪住徐金凤的头发:
“在公司你就不听话,在这里你还跟我不老实是吧?说,让不让!”
“不让!”
为了老公,软弱的徐金凤也硬气起来。
“不让?不让我就叫你知道厉害!”
王姐说着一耳光打在她脸上!
护士急忙上前阻止,却被那男人一下推倒在地。
急的她大叫起来:
“打架了,保安,保安!”
但此时电力还没恢复,保安几乎都在维持楼下大厅的秩序,人手严重不足。
一时半会儿没人上来。
那王姐却更来劲了:
“我再问你,让不让,让不让?”
“不让!”
徐金凤努力捂住脸,王姐便发起狠来,死命扯她头发。
“哼,告诉你,就算叫来警察我也不怕!我老公可是有靠山的,城南张家,知道不?就凭你也敢惹我?跟我抢病房?你找打啊你!”
徐金凤的怒火终于爆发,趁其不备,用力一推,王姐站立不稳,也没料到她敢还手。
一屁股跌坐在地。
在亲戚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让她气急败坏,发了疯地吼道:
“你摔坏我了,好啊,现在你还要陪我医药费!”
徐金凤又气又急,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穿着白大褂的秃头男人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哎哟,院长,你可算来了,这里这女人蛮不讲理,非要占用我们的病房,还动手打我!”
王姐跳了起来,指着徐金凤说,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你怎么能打人呢?”
院长质问后者。
徐金凤刚要解释,院长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好了,不用多说了,这病房是王太太的,马上让出来!”
“可,可我老公——”
“哎呀,你老公自然有安排,去住楼下的普通病房!”
“啊,可之前大夫说了,我老公还在危险期,必须进重症监护室——”
院长挥挥手,不耐烦地说:
“哎呀,IcU没那么必要的,只是比普通病房多了一些设备而已,其实你只要多关心你老公,细心点照顾,住不住IcU都一样!”
“而且,IcU一天要一万块,你一个普通家庭,哪里承受得起?让你住普通病房,也是对你的关照!”
徐金凤还想争取:
“可是我有钱啊,我能付得起费用的,我可以马上转账啊——”
院长一脸不快,只好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
“你是不是傻啊?我就把话挑明了吧——这位王太太的老公,是张家的人,我这家医院,也是张家的产业!”
“我跟他老公也是朋友,他老公地位比我还高一点!你说,我能不向着他们吗?他老公就在楼下,这人不好打交道,你要是坚持,一会儿他上来了,你就更吃不了兜着走!”
“这最后一间IcU,你是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否则,我直接请你们出院了!”
这半带威胁的话出口,徐金凤彻底呆住。
王姐却得意至极,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你刚才不是很有理吗?现在怎么样,怎么不说话了?我老公一会儿就上来,看他怎么修理你!”
看到亲戚们都用仰慕的眼神望着自己,王姐更是趾高气扬:
“我告诉你,徐金凤,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你被解雇了!居然敢跟我顶嘴,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吧?”
徐金凤浑身颤抖,只好跟护士一起,把孟勇的护理床拉开。
“我,我这就去办转院手续,我们不在这里住了。”
她手里还有袁峰打的钱,转院绰绰有余。
王姐见状,上前一步,拉住病床。
“想走?没那么容易,跟你说,老娘还就不许你走了!我就要看你老公住在普通病房里面!”
徐金凤焦急起来:
“你,你怎么不讲道理?我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这么对我?”
王姐骂道:
“我哪里不讲道理了?明明是你故意抢我们的IUU,IUc,I……唉,管它I什么!反正你抢了我们的病房,老娘这是主持正义,教训教训你!”
说着又抬手要打!
“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忽然传来。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王姐一个激灵,僵在当场,这耳光就没打下去。
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快步走来。
带头的是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手握一把扇子,正缓缓扇着胸口。
身后则跟着十多个黑衣人。
前面还有人专门用手电照明,为他开路。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人绝对来历不凡,绝非等闲之辈。
所以大家都没乱动,只有那王姐跟是狂犬病发作似的,嚣张地问:
“你谁啊,敢管我的事?”
那人却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直接对院长道:
“你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是我。”
“你叫杨鹏,对吧?”
“呃,您是?”
对方白了他一眼:
“你的级别没资格知道我的身份!我只问你,这位徐夫人的老公,为什么不能入驻IcU?这明明是分给她的房间!而且,谁给你的权力,纵容这种泼妇在此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