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稍稍退开一些，“嗯？”
明曦气息不匀，说话时还带着些微的喘，但说得很认真，也很清晰。
“我说，和楼玥分手。”
商辞眼眸染上疑惑和些许不悦，“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楼玥只是我的同学，仅此而已。”
“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除了你，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的。”
看来深夜的商辞并不记得他正在和楼玥正在谈恋爱的事实。
但是他能记住自己身上的吻痕，记住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
明曦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伤。
怎么还选择性失忆啊？
头疼。
明曦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几秒，恍然大悟般地说：“那是我误会了。”
商辞认真地说：“下次可不许再冤枉我，否则我真的生气了。”
“除了姐姐，我谁也不要。”
明曦心底冷哼，冤枉你个头。
也不知道是谁陪人逛了一天的动物园。
想想就生气。
明曦在心里嘀嘀咕咕地将某人吐槽个遍，面上却回答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商辞想了一会儿，回过味儿来，眼眸染上些许笑意，问她：“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明曦撇开眼，极其微弱地哼唧两声。
好可爱。
吃醋的姐姐简直萌死了。
想亲得她喘不过气。
商辞轻笑，将人紧紧抱着，下巴在明曦头顶蹭了蹭，“虽然看到你吃醋我很开心，也只这一次就够了。”
“舍不得。”
“姐姐，你不需要吃任何人的醋。”商辞拉起明曦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这里很小，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
明曦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哦。”
直到锅里的水开始沸腾，商辞终于放开明曦，他揉着她的耳垂，说：“等我一会儿，我去煮馄饨。”
明曦点头，小腿一荡一荡的，是开心的模样，“嗯。”
等商辞转身，明曦关闭了录音，点击保存。
小馄饨是商辞亲手包的，吃不完的冻在冰箱里，吃的时候直接煮就可以。
馄饨馅儿用的的鲜猪肉和新鲜虾仁，按照一定得比例混在一起，亲手剁成细小的颗粒状。
再用薄薄的馄饨皮包住。
开水下锅，盖盖，等待的时间商辞调了个料。
碗里放盐，醋，酱油，一小勺猪油，虾皮，葱花。
五分钟后，连馄饨带汤一起盛进碗里，再来上一小勺辣椒油，一口一个，满齿生香，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明曦吃得出了汗，脸也被辣红了，商辞抽了张纸巾给她细细擦拭。
明曦不太能吃辣，偏偏又很喜欢，商辞道：“要不再加点汤吧？”
“不用，就这样，好吃。”明曦冲他一笑，又喂了他一个馄饨。
两人就着一个勺子，将一大碗馄饨吃得干干净净。
商辞拿过碗，几分钟便将厨房收拾好了。
一切又恢复原样。
透过厨房的玻璃，能看见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就要天亮了。
明曦看着发白的天空，忽然问商辞，“商商，你会记住今晚吗？”
商辞笑着说：“当然。”
“姐姐，今晚，我觉得很幸福。”
“我会记住每一刻和姐姐相处的时光。”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纯粹且美好。
明曦心想，没关系，记不住也不紧。
她记得就好。
无论是白天的商辞，还是夜晚的商辞，都只能爱上她。
明曦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
第二天，明曦和商辞都睡到了中午。
这对于作息向来健康规律的商辞而言，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这一觉睡得很安心。
脑海中还残留着微麻的余韵，商辞刷牙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角都是翘着的。
莫名的欢喜萦绕在心尖，说不清道不明。
有点奇怪。
这不应该。
商辞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儿。
姐姐不要他管她，还要和其他男人约会。
他怎么会开心呢？
下楼的时候，明曦正坐在窗子边上插花，侧脸沐浴在阳光下，漂亮得不可思议。
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明曦的妈妈在世的时候很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家里合适的地方永远都摆着漂亮的插花。
四季更迭，相得益彰。
明曦从小被这种环境熏陶，对这些也充满了兴趣，心情好的时候也会从后院弄点花草来摆弄。
别墅很大，院子也大。
后院除了花园果园，柳姨还弄了个菜园，一年四季，A市能种的蔬菜几乎都有。
很方便。
商辞主动走过去，试探着问她，“姐姐，你今天要出门吗？”
明曦手里拿着剪刀给花修剪枝丫，头也不抬地回道：“嗯，约了人见面。”
商辞静默两秒，问得小心，“男的女的。”
明曦终于抬头，目光落在他脸上，看了两秒，漫不经心地答道：“女的。”
商辞眼睛亮了亮，明曦嘴角微扬，道：“去吃点东西。”
商辞开心地应道：“好。”
“对了，你今天还要出门和楼玥约会吗？”
“没有约会。”商辞蹙了蹙眉，说：“昨天也没有。”
“喜欢的人见面，无论做什么，就是约会。”
明曦直直地看着商辞，“你不是喜欢楼玥吗？这就是约会，男女朋友之间的约会。”
“别人约会都是开开心心的，我怎么从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开心。”
“小辞，你真的喜欢楼玥吗？”
明曦说这话，并不是指望商辞立马明白什么是喜欢。
商辞不明白，她可以慢慢引导他明白。
强行植入的思想敌不过深入骨髓的爱意，也敌不过身体的本能。
商辞早晚会明白他喜欢的人是谁。
他需要的，是时间。
经过这两晚，明曦无比确信这一点。
商辞陷入长长的沉默。
长长的沉默过后，商辞偏头看着她，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吐出肯定回答，“嗯。”
明曦神色不变，又问她，“那你知道对待喜欢的女孩应该怎么样做吗？”
商辞：“怎么做？”
明曦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送她花，送她喜欢的礼物。”
“每天接送，给她买喜欢吃的东西。”
“还有，每天都要抱抱她，亲亲她。”
“最后，还要每天对她说晚安。”
“因为晚安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明曦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
商辞听到每天接送的时候已经开始皱眉，等明曦说完，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抗拒。
商辞的回答很直白，且毫不犹豫。
“麻烦。”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