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最好杀人夜!
我身上的绳子仍然没有被解开,绑了一天血液有点不流通,走起路来都是酸酸麻麻的,再加上一天滴水未进。我只觉自己快要成仙了。
这么下去,就算她们不想让我死,我也撑不住了。
晓冉怯生生的问着一旁的白姑:“白奶奶,那个男鬼会不会追过来?”
白姑指着我胸前挂着的磁铁模样的东西,说:“她身上的磁场已经被扰乱,等到那鬼能找到的时候,只怕都天亮了。”
晓冉闻言,高兴的又是拍手,又是拍马屁的,忙的不亦乐乎。
我又用手挣脱几下,发现依然是徒劳无功,我不禁在心里感到懊恼,真是个废物。连死海之心都能摧毁,连真龙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如此金灿灿的履历,却越发显得我现在的没用。
竟然连根绳子都没办法搞定。
白浅似乎知道我得指甲可以伸出来,所以捆绑的位置刻意避开了我得指甲。
白姑夸赞白浅道:“孙女,这次捆的不错。”
白浅听完这句话后,还有些得意的模样,然后推了我两下,不耐烦的说:“老大,你能不能走快一点,我很累哎。”
我转身,狠狠得瞪了她一眼,因为此刻嘴巴被封住了,我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现在围绕我的却是四个女人。这感觉真恐怖,更何况,还有白姑这个段位如此高的老女人!
此时天已经很黑了,渐渐的,连星星都隐匿了起来。上以欢技。
姑姑她们肉眼凡胎,于是打开了手电筒,光柱不停的甩到我的眼睛上,讨厌死了!
我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越燃烧我便越生气,气自己没用,任人摆布。
都这么晚了,孙遇玄还没来,看来靠他是没有希望了,而且,他之前也说过,他感知我的能力越来越弱,加上这块看起来不太普通的磁铁,怕是更找不到了。
不过他大概会找到姑姑的家,我的宿舍,我们租的房子,所有我可能去的地方,然而找到这里的几率却是微乎其微的。
并且,我也不希望他来,因为白姑对他下的寒冰劫有可能是长期牵制的,所以,白浅才会说念什么寒冰咒,如果孙遇玄来了,只怕会自顾不暇。
晓冉把我一脚踹到了棺材里,棺材里什么都没有,还很粗糙,好死不死,我还是脸着地的,一瞬间,鼻骨碎裂的痛,所有的关节都像要散架了一般,我疼的咬紧牙关,尤其是在闻到棺材里有股腥臭味,还有些黏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要把刘晓冉给杀了!
等我被放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但是,她们怎么可能把我放了!
姑姑跳到棺材边,把我的身体翻了过来,我就像个粽子一般,直挺挺的。
白姑掐了掐手指,复又观了观天象,说了一句时候到了。
她话音匍一落下,晓冉便跳了进来,她抓住我嘴边的胶带,狠狠的一扯,便将这个封了我十几个小时的破胶带给撕了,但这东西已经在我嘴上停留了十几个小时,所以粘合的特别紧,晓冉故意撕得很快,以至于我直接被扯掉了一块皮,唇毛都被扯得干干净净,瞬间红肿起来。
“刘晓冉,你他妈给我等着!”我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她呵呵的笑,颐气指使的说:“我等着又怎么了,你有本事来打我呀,我没扇你的脸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
我感觉自己的肺都被气炸了,白姑眼睛是瞎子,但耳朵总不至于是聋的吧,这对母女是什么品性难道她看不出来吗,她跟白浅为什么要帮姑姑,难道是因为钱?可这老太太看起来并不是看中钱的人呀。
管她是什么人,看来她帮姑姑是帮定了!
姑姑见状,给晓冉使了个眼色,晓冉便立马来到另一边捏住了我的嘴,我知道她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们又要往我得嘴里灌鸡冠血!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把嘴死死的咬合住,急的刘晓冉满头大汗的对姑姑说:“妈,这狗嘴我掰不开啊!”
“你能有什么用。”白浅不客气得说了一句,刘晓冉闻言,便暗暗的瞪了她一眼。
白浅过来,手伸到我的下巴处,朝着一个穴位狠狠揉了一下,顿时,我的牙齿根,乃至整个面部神经都木住了,而且不停的往外流口水。
“好恶心啊。”晓冉皱着眉头,嫌弃的说。
“忍一下就好啦,白姑都说了,今天是最好的时机,你别任性啊。”
姑姑说完,晓冉这才伸手掰住我的下巴,我没有半点反抗得余地,身下的手就算伸出了指甲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姑姑并没有直接把血往我的嘴巴里倒,而是用手指沾了一滴血抹到我的鼻唇沟处,当那恶心的味道钻入鼻尖的时候,我的身体却忽的兴奋了起来,目光低一点,甚至可以看到我的小腹在微微蠕动,就像有个东西呆在里面似的。
我这下真是害怕了,尤其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看到这一张张阴森可怖的脸,她们会弄死我的,她们一定会弄死我!
我如此想着,心惊胆寒。
就在我心急的快要蹿出火苗的那一刻,忽的想起了一个东西--穴口!
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防身武器给忘记了,虽然穴口并不能伤到她们,但却可以用来吸东西,这里是坟场,应该可以像上次一样把坟场里的灵体吸进来,虽然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场,但至少能让我力气变大一些吧。
如此想着,我便立即集中意念,温热的血此时已经顺着口腔潺潺而下,痒的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攀爬,我身体依然不受控制的吞咽,只是这一次,它的吞咽幅度更大了,像是被饿了好久一般。
我已无瑕去害怕,此刻只能集中意念,而忽略那种恶心到想吐的味道。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冲破了,那畅快的感觉,类似于一瓶红酒终于被拔掉了木塞,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代表着我的穴口已被打开。
大概是穴口才受过创伤的缘故,所以使用初期有些艰难,总是吸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渐渐的,在姑姑手中的一碗血终于见底的时候,我吸到了我要的东西。
又凉又滑,就像吸进去了一个果冻,让我全身都放松,舒适起来。
不到片刻,所有的灵体都朝我这边飞了过来,滔滔不绝的钻入我的穴口,我似乎都能看见,那半空中飘着的白雾模样的东西,类似与漫画版的幽灵,头大尾巴细,就像蝌蚪。
白姑意识到了不对劲,冗自说了一句好重的阴气,随后,她便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她竟然用手,摘掉了她的眼球,露出两个空荡荡的眼眶,松弛的眼皮一下子变耷了进去。
白姑背着手,左右查看了一下,我似乎能感觉到她那垂着的眼皮扩大了一圈,随后,黑洞洞的眼睛转向了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奶奶,你看到什么了。”
白姑闻言,将眼球塞回了眼眶中,低低的说:“没想到啊。”
“奶奶,到底怎么了。”
“万鬼朝宗!”白姑僵硬着,说了这么一句糊里糊涂的话,连声音都罕见的颤抖。
此时,我指感觉那股令人舒适的能量似乎在慢慢堆积,已经有点朝负荷了,似乎要消耗一下,才能将它永远化作自己的东西。
肚子里的东西忽然不动了,姑姑的第二碗血溢了出来。
刘晓冉见状,用力的扇了我一巴掌,嘴里骂道:“给老子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