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男人拿出的腰牌是银白色的,看上去是用白银铸就,方方正正,四边环绕祥云,中间两个篆字。
九宝前世学识广博,认出是镇北两字,心中疑惑,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呢?听上去是应该是跟朝廷有关。
她来清丘县,是来找陆云臣算账的,但现在看来,陆云臣就是一个草包。
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应该是这个拿着令牌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连干爹都不放在眼里,背景一定很深厚。
但是九宝不在乎,家人是她的逆鳞,敢伤害她的家人,就算皇帝老子,她也要斗上一斗。
“阁下是镇北侯府的二公子?”
白夫人看着那令牌,眼神闪烁,带着一丝惊慌。
她丈夫曾经也是四品知府,对于朝堂之上情况,以及那些达官贵人和世家的标志,都是认识的。
冷面男子手里的腰牌,代表着镇北侯府,而且腰牌是银制的,应该是身份尊贵的主子。
因为下人佩戴的腰牌是木制,管家的是铜制,只有侯府的主人子,才会佩戴银牌。
至于为什么不是金牌,那是皇室中人才有资格佩戴的。
不怪白夫人惊慌,镇北侯玉山手握镇北军,亲妹妹玉露是康王王妃。
虽然去年镇北军在漠北大军的手下,吃了败仗被打散,但那段时间玉山在京城养伤,由逍遥王统军,他倒是一点责任没有,风光依旧。
镇北侯府和清丘县令,两者那是天壤之别,蚂蚁大象一样。
不过眼前的男人二十几岁,一定不是镇北侯玉山,白夫人想起玉山除了一个妹妹玉露,嫁给了康王做了正妃。
还有一个弟弟,正好跟眼前的人年纪相仿,于是大胆地猜测。
“夫人好眼力,我就是玉川,家兄镇北侯玉山,家姐康王妃。
这陆云臣是我朋友,一时冲动得罪了夫人小姐,请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云臣,跟夫人小姐道歉!”
玉川将腰牌收回怀里,冷声说道,不屑地看了一眼四周,冷声吩咐身边的陆云臣。
他相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白夫人一定不敢在抓人,镇北侯府的名头,虽然在京城不能横着走,但在清丘县这个小小的县城,就是天!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是白夫人要抓人,他也不会表明身份。
所以冷声让陆云臣道歉后,想着马上离开,被这么多人围着,让他很不舒服。
“川哥!”
本来看到玉川表明身份,已经把大家震慑住,陆云臣洋洋得意,但听到玉川让自己道歉,有些不愿意。
他的声音本就阴柔,再加上这声川哥喊得拐了好几个弯,带着三分撒娇,三分委屈,三分的不情愿,还有一分的~恶心!
九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一阵恶寒,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她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道歉!”
玉川的声音更冷了,陆云臣见此,也不再耍小性儿,乖乖地走向白夫人和九宝。
“白夫人,小小姐,今天是陆某的不对,在此给二位道歉。”
陆云臣不情不愿地说道,敷衍地躬身行了一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没关系,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以后可不能再欺负小孩子了哦!
你妈没有告诉过你,不能惹熊孩子吗?”
九宝却哒哒哒地跑过去,在陆云臣的身上拍了一下,像是在嘱咐他一样,奶声奶气地说道。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被九宝的童言童语逗笑,陆云臣却冷哼一声,一甩袖子,黑着脸跟在玉川的后面离开。
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了,纷纷散去,白夫人没有说话,但是心里确是不舒服的。
但也没法子,镇北侯府不是他们家能够招惹的,只能隐忍。
“干娘,九宝饿了!”
九宝感受到了干娘的情绪,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只能转移干娘的注意力。
“啊!九宝饿了!你们赶紧去催菜。
这惠宾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这样怠慢客人,下回再也不来了。”
白夫人吩咐丫鬟去催菜,领着九宝回到松涛阁,决定以后再也不来惠宾楼了。
她不是迁怒,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惠宾楼的人却没有出现,这样的服务态度,让她厌弃。
不一会儿,惠宾楼的掌柜就领着几个伙计鱼贯而入,一脸讪讪地跟她道歉。
说是刚才不在,让白夫人受到惊扰了,为了赔罪,这桌饭菜算是惠宾楼的赔礼。
白夫人没有跟他客套,挥挥手让他下去了,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以为自己看不出,惠宾楼没有出面,是故意的吗?
白夫人因为心情不好,并没有吃多少,九宝却是大快朵颐,吃了一个沟满壕平,不花钱的饭菜,不吃白不吃?
吃饱喝足,回了县衙后院,白夫人将九宝安排好,就去了书房找白守澄。
将玉川出现在清丘县的事,告诉了白县令,两人不知道在商议什么,在书房里待了很久。
九宝则是晃晃悠悠的去了花园逛了一圈儿,然后回了房间,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白夫人正守在床前,满眼宠溺地看着自己。
“赶路累着了吧?饿了没?干娘帮你换衣服,咱们吃晚饭!”
白夫人似乎已经忘记了白天的不愉快,笑意盈盈地抱起九宝,给她换上霓裳坊送来的成衣,打扮完毕,又抱着去了餐厅。
“我的九宝,干女儿,你可醒了,你不醒,干爹就要饿死了!”
餐厅的桌子上,摆了一大桌子菜,饥肠辘辘的白守澄咽着口水,但是不敢动筷。
因为媳妇说了,要等九宝醒了才能吃,看见九宝进来,白大人委屈地说道。
“干爹,对不起!那你久等了,九宝给你夹菜。”
九宝看着一把年纪的干爹卖萌,被逗得一笑,赶紧站在椅子上,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白守澄面前,还用小手拍了拍干爹的肩膀。
“还是女儿好啊!会心疼人,九宝就是干爹的贴心小棉袄。”
白守澄赶紧把排骨放进嘴里,一脸欣慰的说道,感觉那块排骨特别的香。
“九宝,干娘等你等得也饿了!”
白夫人一脸幽怨地看着九宝,一副吃醋的样子,跟丈夫争宠。
“干娘也吃!”
九宝无奈地加了一块鱼肉,放进白夫人的碗里,心里想着,到底谁才是孩子啊?
“九宝夹的菜就是好吃,九宝也吃!”
争宠成功,白夫人满意了,夹了一个虾仁喂给九宝,白大人不甘示弱,也不顾得自己饿了,夹了一颗肉丸喂九宝。
在两夫妻的争先恐后地投喂下,九宝又吃撑了,足足在花园里走了半个时辰,肚子才舒服些。
白夫人将丈夫撵去了客房,她要一个人搂着九宝睡,谁都不能跟她抢。
听着干娘的鼾声响起,九宝的眼睛睁开,从空间取出装着迷药的瓶子,小心地放在干娘的鼻子下面。
看着已经被她迷晕的干娘,九宝穿好衣服,悄咪咪的出了房间,来到了花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