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李梦背后的主人,是何许人也。
竟然能够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而且,还能将他耍得团团转,争取时间撤退,让他白忙活一场。
要不是有九宝这个小福星,阴差阳错地抓到了李梦。
知道自己被别人耍了,他的计划早就泄露,萧寒都找不出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
既然行动泄露,那就是有内奸。
他把参与这次行动的所有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可以怀疑的人。
这次除了最后收尾的时候,他动用了大理寺的人。
之前用的都是擎天人员,都不会背叛他。
就算是大理寺的人,在出发前,也不知道是去查抄销金窟。
而听李梦的话,在他刚盯上销金窟的时候,李梦的主人就发觉了。
才会给他提供假的证据,还有芙蓉膏的供货地点和运输路线。
那么,这个躲在幕后的人,如此的神通广大,究竟是谁呢?
他又怎样得到的的消息?萧寒在心里,又把这次行动,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
然后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人,起身就要进宫。
九宝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两人出了侯府,直奔皇宫。
萧寒以前只是逍遥王的时候,就可随意进宫。
现在再加上太子身份,守卫宫门的禁军,自然不敢拦她。
两人一路疾行,来到平德帝的御书房。
”寒儿,芙蓉膏的事怎么样了?人都抓住了吗?
九宝也来了,来人!看座?”
平德帝正在批阅奏章,看见萧寒进来,出口就询问芙蓉膏的事情。
他知道,今天查禁销金窟,还以为萧寒是来跟他汇报结果的。
又看见九宝,赶紧让身边的太监,抬过来一个绣墩给她。
至于萧寒,御书房里,常年给他备着一把椅子。
就摆在那里,倒不用再搬。
“陛下,请屏退左右!”
萧寒没有坐,也没有给平德帝行礼,急急地说道。
九宝跟他一样,站在一旁,眼睛在御书房里伺候的几个太监身上,扫来扫去。
平德帝见两人的模样,就知道有事情发生,立即让御书房内的太监都撤了出去。
并且吩咐,都站到院子里,不得接近御书房三丈之内。
“猴崽子们,杂家不在你们就偷懒!
不在里面伺候,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皮子又紧了?”
就在这时,一声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正是魏公公走了过来。
他看见手下的几个太监,都在院子里站着,以为他们在偷懒。
手里的白玉浮尘,不由分说的向着几人的身上打去。
“大总管饶命,小的不敢偷懒。
是太子殿下和锦鲤郡主在里面,陛下让小的们回避。”
被打的太监不敢躲避,任由浮尘抽在身上。
但嘴里却是给自己解释,要不然,让魏公公以为他们偷懒,留下不好的印象。
以后在宫里,可就难混了。
“哦,可知道太子殿下和陛下在商议什么?”
魏公公将白玉浮尘收回,抱在怀里,挑眉问道。
要是别人敢这么问,立即就会被送去慎刑司,轻则廷杖,重则杖毙。
皇帝和太子在商议什么,哪里是一个奴才能够打听的。
但魏公公是平德帝身前的红人,说是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的。
所以他问起来,小太监们并未觉得不妥。
为了巴结他,急忙说道。
“陛下提到了什么芙蓉膏,其他小的就不知道了。”
一个伶俐的小太监,赶紧将自己听到的讲给魏公公听。
“哦!”
魏公公只是哦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身后,跟着自己进来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立即离开,魏公公便抱着白玉浮尘,眼睛盯着御书房紧闭的房门,不说话了。
一炷香后,御书房的房门被萧寒推开。
魏公公立即带着小太监们,进去伺候。
“魏公公留下即可,你们都下去吧!”
品德帝坐在龙椅上,神色莫名,沉声说道。
小太监们急忙退了出去,只留下魏公公一人站在门口。
“陛下,可是头风又犯了,老奴帮你揉揉。”
见平德帝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魏公公就要靠近。
“不用了,你就站在那儿,我们随便聊聊。”
平德帝急忙吩咐,一副不想让魏公公靠近的样子。
“谨遵陛下旨意,不知陛下要聊什么?”
魏公公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
要知道,他可是近身太监。
平常都是站在平德帝身边的,最远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尺。
这么远距离地跟平德帝说话,已经是十几年没有过了。
“魏玄,你服侍朕多少年了?”
龙位上的平德帝,幽幽的问道。
“回陛下,老奴从十八岁开始服侍陛下。
今年五十八岁,已经四十年了。”
魏公公眼睛里透出一丝迷茫,仿佛在回忆往事。
听他这么说呢,九宝和萧寒的眉头都是一皱。
“四十年了,朕把你当作心腹,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你。
不知你可有瞒着朕的事情?说来听听!”
平德帝感慨地说道,他是一个感性的人。
对于从自己还是一个小透明的皇子,就陪着他的魏公公,有很深的感情。
“陛下何以这么问?是老奴那里做的不对吗?
要是老奴有错,陛下可以治老奴的罪。
老奴没有什么瞒着陛下的,还请陛下明察!”
魏公公一脸的惶恐,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的叩头,为自己解释。
“你可听过销金窟,还有芙蓉膏!”
平德帝的语气,变得严厉,说话间,已经带上了帝王的威压。
“老奴听过啊!您和太子殿下最近,不是经常提起吗?
老奴在一边服侍,自然是能够听到的。”
魏公公并未否认,但是脸上满是疑惑。
就好像不明白,他知道这些有什么不妥。
“那你可知道,因为有人走漏了风声,给销金窟通风报信。
致使这次查禁销金窟的行动失败,无功而返!”
平德帝一拍龙书案,对着魏公公怒喝。
福寿膏的严重性,他心里清楚。
本以为如此周密的计划,一定会顺藤摸瓜,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
没想到却是功亏一篑是,一无所获。
刚才萧寒对他说,怀疑是魏公公走漏了风声,是那个给销金窟通风报信的内奸。
因为萧寒每次进宫,跟平德帝商议清剿销金窟的时候,魏公公都在一边服侍。
可以说是对于这次行动,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魏公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陛下息怒,老奴冤枉啊?
老奴对您忠心耿耿,决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请陛下相信老奴!”
魏公公不住地喊冤,否认自己不是内奸。
一旁的萧寒,却对平德帝磨磨唧唧的行为不耐烦了。
他本来就想直接将魏公公拿下,拷打审问。
哪知道平德帝竟然墨迹起来没完,要是像他这么问,三天三夜也不会问出结果。
于是身形一闪,一掌打向魏公公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