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站出来,指责萧寒利用监国的机会,屠戮朝臣,党同伐异。
他的话,就像一根导火索一样,将殿上所有人的疑心勾起。
那些没有吸食过芙蓉膏,本来明哲保身,低头不语的官员。
心中都在思量,萧安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看眼前的情形,萧安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萧寒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
就算平德帝抱病,萧寒主持朝政,等同皇帝!
但是历朝历代,一起将几十名官员罢免。
还像罪人一般的五花大绑起来,几乎是从未发生过的。
之所以是说几乎,当然不包括有谋逆的事情发生。
因为每一次发生谋逆之事后,朝堂都会面临一次大换血。
萧安的指责,让百官对萧寒产生了怀疑。
而萧寒,却对萧安的话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他点名萧宋和萧定,问他们两人有没有话说。
萧定见自己被点到,看了一眼萧安,立即就要上前。
却没想到,一向上朝就装隐形人,躲在角落打盹的寿王,一把将他儿子拽了回去。
“小兔崽子,你怎么也来了?
你无官无品,这金銮宝殿,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还不跟老子回府,今天老子非要扒了你的皮!”
寿王腆着大肚子,就像是刚发现儿子也在。
他拧着萧定的耳朵,也不跟萧寒打招呼,就这么走了!
萧定还要挣扎,寿王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打得他说不出话来。
萧宋自从康王出事以后,一直亲近寿王,也以萧定马首是瞻。
看见萧定被寿王,连打带骂的拖出了金殿。
他看了一眼萧安,然后竟然也跑出了金殿,追随寿王而去。
萧寒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名。
紧接着,他看向萧安。
“安郡王,你认为本太子,不该将他们的官职罢免是吗?
那本太子就当着百官的面,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做。
让他大家评论一下,本太子是不是以权谋私,党同伐异!
各位,你们知道吗?
凡是吸食了芙蓉膏的人的,毒瘾深入骨髓。
就算戒除成功,若要是在以芙蓉膏诱惑,很容易的复吸,从而被人控制。
而售卖芙蓉膏的销金窟,正是大玄暗中在京城的据点。
他们引诱大周官员吸食芙蓉膏,目的就是借此控制他们。
大玄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现在,你们还质疑本太子所作的决定吗?
五年来,他们与大玄人密切接触。
有没有泄露大周的机密,无人可知,已然是通敌死罪。
本太子未雨绸缪,只将他们罢官,发送原籍,已经是法外开恩。
萧安,你凭什么污蔑本太子利用职权,党同伐异?
对了,你也曾吸食芙蓉膏。
莫非,你已经叛国,投靠了大玄?”
萧寒眼睛里精光闪烁,看向萧安。
大帽子谁不会扣,上下嘴唇一碰,又不费力气。
萧安能污蔑他党同伐异,他就可以说萧安与大玄勾结叛国。
萧寒这么一说,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有人在同情心泛滥,反到是想着,只是将这些人罢官,是便宜他们了。
再然后,看向萧安的眼神,开始带着审视和怀疑。
“萧寒,你不要危言耸听。
你说销金窟是大玄奸细的据点,可有证据?
这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
我们要见父皇,请他决断?”
萧安被大家盯着,有些慌乱,激动地叫嚷起来。
说萧寒说谎,还要见平德帝。
“陛下在养病,不便打扰。
他已经将五盟令交给我,吩咐本太子监国。
朝堂之事,全部由本太子决断,不必打扰陛下!”
萧寒自然不会同意大家见平德帝,因为现在人可能都到了东夷了,见个毛啊?
所以他拿出五盟令,强势地拒绝。
“萧寒,我怀疑你挟持了父皇,假传圣旨。
因为你手中的五盟令,是假的!”
萧安见萧寒拿出五盟令,目光中透漏出欣喜之色。
也不嚷着见平德帝了,倒好像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在等这一刻。
“假的?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那本太子倒要问问,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本太子手中的五盟令,是假的?
因为,大周的五盟令。
已经被魏公公偷走,送去了大玄?”
萧寒站了起来,骇人的气势陡然爆发。
他走下高台,一步步地逼近萧安。
一句句的质问,犹如刀剑,萧安不由自主地后退。
因为,被萧寒说中了,他不知道如何分辨五盟令的真假。
是有人告诉他,说萧寒手中的令牌是假的。
这么做,就是要证明萧寒监国,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权利罢免那些官员。
到时候,这些官员都会对他感恩戴德,为他所用。
所以今天他才会约着萧宋共和萧定,来了朝会。
目的就是要阻止那些人被罢官,可以正常地回到各自的职位,处理政务。
不过萧安没有想到,他今天出师不利。
先是寿王连打带骂的,将萧定萧宋带走,他只能孤军作战。
然后萧寒竟然不受威胁,直接大方的承认,五盟令就是假的。
萧安不会玩了,不知道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
萧寒真不在乎,五盟令是真是假。
那就是一个象征,对于他监国的权力,没有任何影响。
只要平德帝还让他做太子,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要不是怕平德帝出宫的事情,被有心人知道,给他带来危险。
萧寒都可能,把平德帝出宫的事情公布与众。
所以,萧安的那些话,他根本就没有在意。
他关心的是,是谁让萧安这么说的?
见萧安一脸惊恐,说不出话来,萧寒一声冷笑。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以为随意诬陷本太子几句,我就会害怕吗?
你们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声势,是不是密谋好的?
就想着阻止本太子将他们换掉,从而大玄这几年在京城的布局失效?
你们真的以为,本太子是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吗?
来人,将安郡王也绑了?”
萧寒的话,冰冷刺骨。
所有人都感觉,大殿上的温度直降,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萧寒,你要干什么?
我是皇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凭什么绑我,凭什么?”
萧安大叫,不停地发出质问。
他自认为没做什么,就算刚才无中生有的那些诬陷之词,也在常理之中。
他可以说是关心平德帝,有些口不择言,还不至于治罪。
“凭什么?本郡主告诉你凭什么!”
金殿外,九宝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直阴沉着脸的萧寒,瞬间变脸,嘴角上扬。
心里想着,九宝,你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