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暗处的展翼走出来,他第一次看到王爷脸上露出如此彷徨的神色,是因为王妃吗?“王爷做什么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即便错,也会扭转成对的局面。”
龙希宁听罢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脸上的颓然之色消失殆尽,重新焕发光彩,“你说的没错。夏楚悦刚才虽然没欺负菲儿,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欺凌之心。这一耳光,就当还了她曾经对菲儿的伤害。”
“现在才发现,宁王的脸皮比我厚得多。”风飞站在大树下,轻声笑道,眉眼轻挑,嘴角斜翘,神情与夏楚悦的几乎一模一样。
速风如同木桩一样站在他背后,面容冷俊。
“速风,你说是或不是?”没有得到赞同,风飞歪着脑袋看向他。
“是。”
“真是无趣,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风飞意兴阑珊地白了他一眼,视线回到不远处的镜月轩,他微眯起眼,眸底闪过凌厉之色。
……
晚上,夏楚悦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一道月光透过天窗照进屋内,在地面上投下一块方形亮斑。
忽然,什么东西挡住了天窗,很快又消失。
夏楚悦眨了眨眼睛,月光如水,明亮依旧。难道是错觉?不是错觉!她察觉到窗户边传来的细微响动,精神顿时紧绷。
一道高大的黑影从窗边闪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
“你胆子真大。”夏楚悦轻声道。
黑影一顿,然后屋里响起了低低的笑声,低沉性感,“我以为你会像那丫头一样惊慌地大叫。”
风飞俯视着盘坐在床上的女子,他内力深厚,虽然达不到夜视的程度,但轮廓却是辨得清的。尤其是夏楚悦的眼睛,似是倒映了月光的明亮,照进了他的心里。她竟然一下子认出了自己,如果不是对一个人十分熟悉,又怎会只凭一道影子就认得出来。他为此而雀跃,眼里都染上了笑意。
夏楚悦在黑夜中翻了个白眼,“除了你,谁还能在清平山庄中当梁上君子,夜闯女子闺阁?”
“呵呵,原来你对我那么了解。”风飞喜不自禁,如果夏楚悦看得到他的脸,就会见到他眉飞色舞的模样。
“嘘,引来龙希宁一次还不够?”夏楚悦低斥,这男人真得意忘形了,做此等偷鸡摸之事都不知道要收敛,那么张扬不引来注意才怪。
风飞勾起唇角,眉梢微挑,“上次是我大意,忽略了你的丫头。今晚,会让她睡个好觉的。”
想起紫竹的叙述,夏楚悦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很快又压下去,“什么大事让风国舅冒着生命危险半夜潜入镜月轩?”
提起此事,风飞眼中的笑意敛去,周身的欢愉分子似乎染上暗元素,他忽然倾身,脸几乎贴上她的。
夏楚悦只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压迫而来,下意识地上半身向后仰,结果扯动腰部伤口,疼得抽气一声。
“别动。”风飞眼底快速闪过懊恼之色,双手自然地压住她的双肩,嗓音压得更低,“你这女人,怎么就那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半夜黑灯瞎火的,一个成熟男人闯入自己的房间,还和自己靠得那么近,就算曾经是冷静自恃的特种兵,她也难免产生不自在的感觉,为了消除这种尴尬的境地,她马上把罪过归于对方,“你如果不突然靠近,我哪里会扯痛伤口。”
风飞探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过分亲昵的动作直接让夏楚悦当机掉。
“哼!现在知道疼了吧!谁让你逞能的?胜利有那么重要吗?为了赢连性命都不管不顾!活该。”
责怪当中隐藏着担心和怜惜,此时被风飞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得脑子晕乎乎的夏楚悦没听出来,她脱口而出:“才没有。”
风飞见她不承认,更为气恼,不知是气夏楚悦的隐瞒,还是气她不爱惜自己,他又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愈发不满,连音量都提高了许多:“到现在仍想着瞒我。是谁用血引来大量猎物的?是谁把老虎引出来的?又是谁在身受重伤的时候隐瞒大家,让伤势加重的?”
夏楚悦灵活的脑瓜子渐渐恢复过来,过滤着风飞说的话,她十分惊讶。他竟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