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白的猜测,换来的只是洞幺依旧拿不准的回答,“宿主,是洞幺没有用,神级大佬的事情,不是洞幺一个系统能了解清楚的,洞幺也不确定,神级大佬究竟有没有将灵魂一分为二附身两个小世界人物的能力。”
“我知道,”墨非白对它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你可以当我是在自言自语。”
自从遇到那道灵魂,这个快穿路上就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他自己去探索和解答,也许更重要的那个问题,都要等到他走到这趟旅程的终点,才会有一个答案吧。
牧凌本以为,自己这样义无反顾地抱上来,下场说不定就是粉身碎骨。
但他已经想过了,如果是死在师尊的手里,他心甘情愿。
师尊对他动手,他也绝不反击,接着便是。
更何况,以他跟师尊的修为悬殊,他也没有反击的余地,飞蛾扑火的拥抱,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他活了两世了,而今还入了魔,就让他不计后果地肆意放纵一次自己的内心吧。
但他拥抱着,贪婪地拥抱着,也贪婪地感受着呼吸着怀里人的每一丝感触和气息,却迟迟都没有感觉到预想之中被师尊一掌拍飞的痛。
他甚至在抱上来的那一瞬间,都闭上了眼准备赴死。
诡异的沉寂过后,牧凌怀着忐忑的情绪缓缓睁开了眼睛,却看到墨非白只是安安静静被他抱在怀里,头贴着他的肩膀,没有动作。
牧凌恍惚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入了幻境,又或者,是师尊太过惊骇,忘记了动手?
“…师尊?”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可一开口就有些后悔了,他这是干什么呢,提醒师尊回神儿,然后一掌把他扇飞吗?
多抱会儿难道是不香吗?
“师尊!师尊!”
不等墨非白应声,大殿的法阵就猛烈地晃了晃,连带着整个空气都在震颤。
殿外,传来段长风隐隐带着疯狂的声音,“师尊,您在里面跟牧凌独处了太久,徒儿实在放心不下!您若再不把那牧凌扔出来,徒儿只能强攻法阵了!”
墨非白一惊抬头,也顾不上回答或者去追问牧凌什么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古怪的心理,他下意识地推开了牧凌,掠身便到了大殿门口。
此时,隔着透明的屏障,段长风已经嘴角染血,全身的力量都付诸在了法阵上,显然,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墨非白出声,他已经动手在攻击法阵了。
“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他凌乱的衣袍和染血的嘴角,墨非白说不上来是心疼还是无奈,挥手便退去了法阵。
结果下一瞬,段长风就一个箭步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师尊,师尊您没事吧,您在里面半个时辰没出来,还是跟入魔之人同处,徒儿怕!”
他是想过忍耐下来等待,不要去惹师尊不痛快,可一想到那里面跟师尊待在一起的是牧凌,他就坐立不安啊!
实在忍耐不下去了,只好如此。
即便是师尊要降罪,他也绝对不能在眼睁睁看着那牧凌在里面跟师尊孤男寡男同处一室!
“放开师尊!”
刚刚还沉浸在抱着师尊,但师尊没反抗的美好幻想中的牧凌,紧跟着出来,就看到他刚才还抱在怀里的人,转头就被段长风也抱在了怀里。
甚至还是同一个姿势!
师尊也是没有反抗!
原来,师尊刚刚那样,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对他不一样啊,师尊对段长风竟然也是如此。
一种说不上来的痛瞬间转化成无限怒气与杀气,让他再次对着段长风放出了杀招。
入魔之后,他的修为是高于段长风的,只有一种可能,段长风会没事,那就是师尊再次出手维护段长风。
明明猜到了师尊大概就是会,牧凌还是找虐一般朝着段长风攻击,如果师尊真的就是那么偏爱段长风,他情愿死在师尊手下一了百了,是不是那样,就不会心痛了。
“不要打了。”
墨非白这次却并没有动手拦下牧凌的攻击,而只是不轻不重地拖着段长风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你们两个,都去禁闭室吧,为师需要静静心。”
他松开了段长风,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次,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那就是,这两个人真的都是。
都是他要找的人。
可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本来就已经水火不容了,他这个师尊,夹在中间又到底该如何自处?
“师尊?”
牧凌和段长风双双一愣,显然没想到墨非白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们都想过心思暴露,面临的将是师尊的厌恶,可是师尊却又好像并没有厌恶任何一个人。
安静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不干净的念头一样。
“你们的想法为师知道了,但为师今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没感觉到。”
墨非白垂眸,艰难地做出了选择,“为师是你们的师尊,也只能是你们的师尊。谁胆敢再越界一步,”
他眸光骤冷,飞剑无形幻化在他的手心,继而落地,刺拉拉划出一道火花,“师徒关系便如此线,一刀两断。”
他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
选哪一个,另一个都会要死要活发疯。
唯一的办法,就是谁都不选,逼着他们恪守师徒礼教,当做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说他逃避也好,说他自保也好,他知道,这个世界,他注定了会被夹烧饼,那就,让两个人都远点儿吧。
必然择一方,伤一方,就不如谁都不选,安安稳稳做那原剧情就本该是师徒。
干干净净的师徒。
“师尊,师尊的意思,徒儿知晓了。”
牧凌忍痛开口,在他看来,总比听到师尊说,让他滚,要跟段长风在一起强。
暂时这样低头,这样就还有机会赢得师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