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是武将了,本就生的五大三粗的,脾气火爆,这下可不要把自己抽皮扒筋了吗?
这可如何是好哇!
黎塘看儿子惨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默念静心诀,怎么都静不下来,回荡在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弄死他!不能让儿子白白受了这委屈。
也正好借着此番机会杀鸡儆猴,让这朝中鸡鸣狗盗之人都看看,惹了她们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气成这样,他都不忘了拍拍媳妇的手安慰一番。
此时的黎朔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知道自己擅自回京的罪,怎么也不能认下,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不能给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他看向上首,看着父母双亲,眼神交汇一下,赶忙跪地请安道:“父亲母亲在上,儿子给您问安了。险些儿子就不能孝敬双亲膝下了,儿子没有考虑父母感受,着实有错!只是儿子不知到底犯了哪条军规,受了这番非人的待遇?”
将士们听到这话,又看着黎朔的情况,纷纷露着鄙夷的目光看向刘文超,窃窃私语着。
东营那边传来了一声:“这刘大人真不是东西啊,无冤无仇的,平白这样糟践人。”
北营这边就有人附和着:“是啊!是啊!太过分了!”
看似是问自己犯了哪条军规,表达的却是问没有错,关了我就要付出代价了。
看着儿子跪在地上,明显因为这些天没有吃好睡好而微微佝偻的身子,丁扶黎的眼眶湿润起来,轻盈的泪珠缓缓落下,不知不觉湿了一脸。
对着黎苁和惊蛰哽咽着嘱咐:“快,赶快将你们哥哥扶起来,拿个软垫让他坐下。”
黎苁扶起自己哥哥,惊蛰赶忙拿了软垫让黎朔坐下,又倒了杯热水放在他手中。
黎朔看着两个妹妹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仿佛这些天的委屈都不是白受的了。面上带着温润如玉的微笑,对她俩点头道谢后,坐稳身子挺直腰板,等待刘文超给个交代。
刘文超听着黎朔的质问,心道不能落了下风,忙上前义正言辞的说:“世子擅自出城,难道不是犯了军规了吗?”
听着刘文超的反问,大家伙又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声音嘈杂。
只听清楚了西营的一个兄弟大声说着:“身为元帅之子,更不能无视军规!要给我们作表率不是吗?
士兵们纷纷表示着确实如此。
刘文超听着这些声音满意的很,嘴巴都要咧到脑后了。自信的挺直了脊背,好像斗胜的公鸡一般。
黎塘看着那刘文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觉得实在好笑,又觉得和这人斗着实降智,无语得问:“刘大人,你这口说无凭......”给他留些准备时间,又接着说:“总得有人证物证,坐实我儿却有出城啊?”
刘文超听到这话,心里发虚,支支吾吾的说:“这,这,这自然是有的,我也不能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不是?”
有对着随从耳畔1说了几句话,只看那随从面上先是一顿,随后又浮上一层痛心的表情,随从退下时转身落了一滴泪在沙土之上。
见那随从匆匆离去的身影渐渐远去,才转头对黎塘说话:“黎元帅,稍等片刻,稍后便到。”
黎塘对着他随意点着头,表示已经知道了,在这个时间里,他们一家人也没有闲着。
黎塘身为元帅,要处理此番案情,不能随意走动。但是丁扶黎那是一刻也不敢耽搁跑向自己儿子。
“我儿,可还好吗?这么憔悴,不知要养多久才养的回来!好在,你在里面没有把功夫忘记,我可不想把唯有的一个儿子养废了啊!”黎朔感觉要不是看着母亲急忙跑来,摸着他的头,面露担忧,他都觉得母亲骂他呢!
本来黎苁和惊蛰还挺难受的,就因为母亲的话“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黎朔突然想起有事情要问,抬头就说:“怎么惊蛰随苁儿一起叫孩儿哥哥呀?难道......”他突然想到,之前就听过父母要把惊蛰认作女儿,而且平常衣食用度都不似丫鬟,和平常闺阁小姐差不多,虽说对外身份是妹妹的大丫鬟,却不是奴籍。
丁扶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也跟着笑,听着儿子的疑惑,很快点头作出回应:“你惊蛰妹妹,以后就是我们镇国公府嫡出的大小姐,你爹说了,要给起个好听的名字呢!这个便宜可别被他占了,一块给你娘我想一下,我要添这个福!”这夫妻俩谁也不让着谁,都要争个第一,等丁扶黎急眼了,就是她赢。
刚说完这事情,那边随从就来报了,证人带到了,只是没有办法佐证了。
黎塘还没有问原因,就见那随从身后带着两人抬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身过来了。
看到这一幕,黎塘上前掀开白布,看到了那天被打了五十军棍的小孩,面部青紫,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着实不忍。心里不禁恶寒,刘文超这个王八蛋,真狠啊......
转头看着刘文超,眼里像带着锋利的刀子一般射了过去:“刘大人,您的人证已死,你怎么证明你给我儿按的罪是真的呢?”
刘文超破罐子破摔,直接道:“我的证人已死,我证明不了世子有罪,您就能证明世子没有出城吗?我也有理由怀疑证人死的有蹊跷啊!”
刘文超的意思是你拿出你的证据啊!你没有证据,黎朔就是有罪的。现在我的证人死了,我怀疑是你,理由也是充分的。
黎塘看着刘文超这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模样,气毁了,他自己杀了人,还要胡乱攀扯,好!那我就双罪并立!
“呵呵,刘文超,你是忘记了你的五十军棍了吗?你不记得了吗?你记不得有人记得,来人抬去,让大家伙看看,可认识这个小厮?”黎塘觉得好笑的紧,第一次看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他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刘文超此时不再镇定了,心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