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蕙捡起地上的两只野鸡,发现其中一只野鸡身上,插着两支箭,有一支箭不是她的。
男子到了近前,清咳一声:“姑娘,在下也射中了一只野鸡。”
邓蕙抬头看去,眼前的男子约莫十八九岁,长相俊秀,身材修长,个子比她略高一点,穿着月白色窄袖长衫,手里还拿着长弓,背上背着箭囊。
男子此时也好奇的打量着邓蕙,这个女猎户个子挺高,身材窈窕,只是长的不甚好看。
邓蕙把背上插着两支箭的野鸡放在地上,“这只算你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
男子蹲下身捡起野鸡时,才发现上面插着两支箭,转头欲追时,人已经走远了。
邓蕙美滋滋的扛着猎物回到家里。
邓蔚听见大门响动,放下书走了出去,见是邓蕙扛着麻袋回来了。
“姐,你今日回来的还挺早,当天去当天回。”
邓蕙刚把麻袋放下,邓勇也回来了,看见女儿错愕道:“蕙蕙,你今日回来的还挺早。”
“我猎了只银貂就早回来了。”
“银貂?这可不常见,快给我看看,没用箭吧?”
“没有,我就怕伤了皮子,特意用的弹弓。”
“好闺女,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邓蕙把麻袋里的银貂拿出来,邓勇父子都凑近去看。
邓勇摸着银貂,激动的说:“好、好,这皮毛真好,我打了快半辈子猎,就猎到过一次银貂,那时你娘刚生下小蔚,家里不富裕,我就拿去城里卖,也是我运气好,那只银貂被一个富家公子五十两银子买走,咱家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
“我记的,这回咱不卖,给娘做斗篷用,这皮毛做斗篷领子一定很好看。”
“听闺女的,咱给你娘做斗篷用。”
“做什么斗篷?”
钟氏走过来问。
邓勇提起银貂显摆:“咱闺女今日猎到了银貂,要给你做斗篷用,你穿上一定好看。”
“你真是,和蕙蕙一起瞒着我。”
“咱闺女一片孝心,咱们就别怪罪了。”
钟氏捶了丈夫一拳,“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我就是担心蕙蕙的安全。”
“我媳妇最是通情达理,是我小肚鸡肠,怪我,怪我。”
钟氏摸了摸银貂的皮毛,“这皮毛真好。”
邓蔚把另一个麻袋打开,里面都是猎物。
邓蕙道:“别乱动,里面还有两条蛇……”
邓蔚一听往后跳的老远,“姐,你怎么不早说。”
“我还没说完了,蛇是死的,给马大夫送去。”
“是死的呀!那就好。”
“你傻呀,毒蛇咬一口要人命呢,我能拿活的回来?”
男子透过窗户,羡慕的看见一家人其乐融融。
邓蕙把麻袋里的猎物都倒出来,邓勇夸赞:“蕙蕙今日收获颇丰。”
“还好吧!爹,这些猎物是卖还是咱自己留着吃?”
邓蔚先提出来两只兔子,“这两只我要烤着吃。”
钟氏拿了两只野鸡出来,“咱家留一只,给你大伯家送一只,剩下的让你爹明日拿到城里去卖。”
邓蕙吩咐邓蔚:“把这两条蛇给马大夫送去,看够不够明日的诊金。”
邓蔚不情愿的从邓蕙背上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扎上两条蛇给马大夫送去。
钟氏对女儿说:“蕙蕙,饿了吧?娘去给你做碗扯面,你先回屋去歇会儿。”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邓蕙回到屋里,把身上的东西都卸下来。
邓勇把猎物又装回麻袋里放进柴房,然后去了厨房。
钟氏见邓勇进来了,急忙问:“如何?见到人了吗?”
邓勇摇头:“我在书院门口蹲了半天也没见着人。”
钟氏有些失望,“你明日去城里卖猎物,顺便再去书院看看,能见着人最好。”
邓勇点头:“我打听了,书院的学子中午会出来买吃食,我中午蹲点去瞅瞅。”
钟氏和着面说:“行。”
“扯面多做点儿,我下午也没用饭。”
“知道了。”
邓蔚给马大夫送完蛇回来,把箭丢在院子里,去了厨房。
“爹、娘,蛇给马大夫送过去了,马大夫说抵了明日的诊金。”
钟氏说:“知道了。”
邓蔚就着木盆里的水洗了洗手,回了自己屋里。
邓蕙吃完面,把锅碗洗了,烧了两大锅热水用来沐浴。
次日,邓蕙吃早饭时没看见邓勇,问道:“娘,爹这么早就进城了?”
“赶早去卖猎物,你吃完饭给你大伯家送野鸡去。”
“好的。”
早食是白米粥和面饼、一碟酱菜,钟氏还煮了几个鸡蛋。
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正剥着鸡蛋,剥好后给钟氏,“钟姨,吃鸡蛋。”
“我专门给你煮的鸡蛋,你吃饱了才好的快。”
钟氏拿了一个鸡蛋给邓蕙,剩下的两个鸡蛋都塞给男子。
邓蕙和钟氏抱怨:“娘,我才是你亲生的。”
“我又没亏待你,小郎君有病在身,马大夫都说了,要补足营养。”
男子把剥好的鸡蛋放钟氏手里,“钟姨,你也要吃好,等我好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钟氏不好再推辞,吃着鸡蛋对男子道:“你也快吃饭,马大夫一会儿该来了。”
“好,我听钟姨的。”
邓蕙不善的瞅着男子,老在她娘跟前刷好感,真想把这个讨厌的人丢出去。
男子感觉到邓蕙不善的眼神,回敬她一抹得意的笑。
钟氏对两人道:“都吃饭。”
接下来,邓蕙和男子暂时放下成见,各自默默的吃着早食。
刚吃完饭,院子里传来狗吠声,钟氏赶紧去门口迎接马大夫。
邓蕙把碗筷都收进厨房,把剩下的粥舀出来,掰了个两个面饼进去。
钟氏拿着包草药进来,看了看女儿说:“蕙蕙,小郎君是客人,在咱家待不了多久,人家想起来家住在哪儿,肯定就回家了,咱犯不着跟个病人计较。”
“我不跟他计较,娘放心吧!”
钟氏搂着女儿,“你既然把人都救了,就让人念着咱的好,别救了人还不落好,那何必呢?”
邓蕙想了想,觉得她娘说的也有道理,反正那人在她家也待不久,跟他置什么气。
“我知道了娘,我去喂狗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