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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
顾青源在财务室主持大局，配合调查组查账本。
白岗财团历年的账目资料很多，整整齐齐摆满了一层楼，那数量堪比一座图书馆。说实话，调查组的工作量确实不小。
“顾总监，这里交给我看着就行。你去忙其他的工作吧。”程墨对顾青源道，和程墨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空降司令”不同，需要顾青源去要的事情太多！顾青源之所以一直在这里，主要是为了表示对本次调查工作的支持。
毕竟，垄断什么的，并不存在。
白岗财团是靠着专业和实力和顾家几代人的坚持，才做到如今这种超一流的规模。
但他们这一行，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臭放债的，送钱给人的事，谁不会做呢？
“谢谢程总，那这边就交给你了！”顾青源叫来了一个熟悉业务的资深主管，协助程墨回答调查组在查账过程中提出的问题。
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他。
作为白岗财团的cFo，顾青源工作一点都不少。
“诶，对了，沈组长今天没来吗？”程墨试着问身旁一个调查组男组员。
但人家并不鸟这个白岗财团代理总裁：“不该问的，别问！这是机密。”
程墨并不在意，换了一个问题：“对了，你们正常一年要查多少家企业呀！”
“不该问的，别问！”这次换成了另一个女组员出声。
“嘿嘿。”程墨还是不在意，又换了个话题：“你们沈组长这么漂亮，交男朋友了吗？”
“呦呵！程总看上我们组长了？”刚才的女组员，一边翻资料，一边打趣道。
果然，八卦是万能沟通桥梁。
“哎，不敢不敢，沈组长这样的大美女，我哪里配得上。”程墨呵呵道。
女组员看了程墨一眼，腹诽道，这程总究竟多大？看起来，也就20出头吧。哎，反正无聊，问问看。
“程总，你多大呀，看起来好年轻哦。”女组员问。
她的问题，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谁不爱听点八卦呢？
“我呀，今年 21。”程墨的笑容又痞又贱，让人一看，就会觉得这家伙不靠谱。当然，程墨就是让人觉得他不靠谱。
“那你没希望咯，我们组长都27了。你们足足差了一个小学”女组员开玩笑道。
程墨脸上笑容依旧，心头却愣了愣，27岁就已经做到了调查组组长的位置？她是坐穿梭机上去的吧，这也太猛了！
回头得了解一下沈子涓的情况。
“那算什么事，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看可以。这样我就能抱2块砖了。”程墨也跟打趣道。
众人一听，只觉好笑：“堂堂白岗财团代理总裁，竟然坐在这里发表逗比言论。”
这时，有一名年纪稍长的组员，捧着一本账簿，走了过来：“程总，方便告诉我，这笔支出是什么个情况吗？”
程墨点了点头，把顾青源安排给他的那个资深主管叫了过来，很快就把情况讲清楚了。
时而闲聊，时而工作，一早上很快过去。程墨很高效地在调查组组员间，混了个脸熟。
下午，程墨又在财务室坐了一会，忽然接到了顾青煌的电话。
他跟调查组的众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抱歉，我临时有会议，要离开一会，大家有疑问解决不了的话，等我回来一并处理哈。”
此时，调查组所有人的心里，并未感到不快。
至少，大家觉得，这个程总虽然不太靠谱，而且还有点傻乎乎的，对业务更是一窍不通，不过他人却挺好相处。
江湖，就是人情世故：大家在面对熟人和生人的时候，忍耐标准是不一样的。
程墨来到顾青煌办公室，惊讶地发现，沈子涓也在。
“沈组长，您怎么在这里？”程墨好奇道。对呀，你来这里干嘛，不会是想潜规则顾青煌这个死胖子吧！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沈子涓对程墨没有什么好感，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诶嘿嘿……对不起，是我说错话。您是调查组组长，除了男厕所，想去哪里都可以！如果您真的需要，就算是男厕，也不是不能进。”程墨为了表现对沈子涓的尊重，打了一个比方。
“哼！”沈子涓听出程墨话中有话，但懒得跟她费时间。
“对了，青煌总，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程墨明知故问。
顾青煌瞥了程墨一眼，心里暗骂道，这小子，又在装傻。
他明明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程墨，沈子涓想看白岗财团的客户资料。
“沈组长想看白岗财团的客户资料。”顾青煌重复道。
“这些资料见不得人吗？不能给沈组长看？”程墨继续装傻，然后趁沈子涓不注意，给顾青煌眨了眨眼。
顾青煌秒懂，
他清了清喉咙，严肃说道：“程总，是这样的。
这些资料里面，有很多客户的隐私信息，甚至会涉及他们的发展规划，战略设定。
呃，这么说吧，这些都是客户们的核心机密，一旦泄露，对企业的影响极大。
我们客户签订的合同中是有保密条款，我们不能泄露客户机密。”
“原来这样。沈子涓，真的抱歉，客户的资料确实不能提供给您，毕竟我们，白岗财团，最重视保护客户信息了！”程墨说得很夸张，生怕沈子涓不知道他在“演戏”。
沈子涓静静看着两人的拙劣表演。
不得不说，这程墨虽然不靠谱，但这种不着边际的浮夸性格，却也不好应付。
他只要坚持拒绝提供客户资料，沈子涓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虽然他们有权申请行政命令，强行查阅。但要是这样做，观感太不好了。因为至少在表面看来，白岗财团的运作并无问题。
程墨根本没有多少作为总裁的自觉，也不太在乎白岗财团的最后会怎样，否则也不会用停业来威胁沈子涓。
“其实，情况也没那么夸张，我们这边可以向顾总出具一份承诺函，保证不会将看到的资料用作他处！”沈子涓只把目光放到顾青煌身上，她根本不想多看程墨一眼。
“沈组长，你是不是傻。”程墨又露出让人心烦的那贱兮兮的笑容。
顾青煌故意板着脸，不悦地提醒道：“程总，注意你的言辞！怎么能骂沈组长傻呢！”
“……”沈子涓无语，这两个狗男人，真是配合无间。
“嘿嘿，不好意思，是我嘴贱。”程墨动手朝向自己的脸，自己给自己掌了一嘴，继续补充道：“沈组长想一想哈，换作是你。
就是如果你是我，这白岗财团的资料要是有问题，你会乖乖拿出来给人检查？那肯定不会的嘛！对不对！
但反过来说，如果资料没问题，那你看了也没用嘛，纯纯浪费时间！
所以，关于查阅资料的事，我们不同意！因为没有意义！”
程墨毫不含糊地拒绝了沈子涓，不留任何余地。
“顾总，你真的不打算不配合我吗？”沈子涓依旧只把目光放在顾青煌身上，她才不想理程墨这个傻子，也不认为程墨有权决定什么。
自始至终，沈子涓都只认为，程墨是顾琳丢出来的挡箭牌罢了。顾琳就是因为害怕面对监管，所以躲了起来。
程墨见自己被无视，倒也没有什么，依旧摆着副贱兮兮的嘴脸，坐在真皮沙发上，跷起二郎腿。
“对不起，沈组长。公司的归档客户资料以及合同管理，都在法务部，由总裁直接管理的，没有得到总裁点头，谁都无权查阅。”顾青煌倒是没有骗沈子涓，自从顾琳掌权后，就重新调整了架构，很多关键部门，都由她直接领导。
沈子涓心里十分不爽，越看程墨越心烦。
但最后，她还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也温柔的几分：“程总，您看，能行个方便吗？”
沈子涓也不是矫情的人，为达目的，果断对程墨使出了美人计。
“今天不行，我还有事。顾总，你继续招待好沈组长，我出去一下。”程墨说完，就真的离开了办公室。
刚才沈子涓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程墨打了一个寒战！程墨很怕自己在无意间，触发一些奇怪事件，所以赶忙起身离开了现场。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任何交易，都应该有相应的对价。若沈子涓想真想看白岗的客户资料，倒也不是不行，那么有价值的东西，绝对不能让白看。
而且，程墨昨天已经查实：沈子涓这组人，其实权限很低，不知何原因，上头只让他们查账，不允许他们干扰财团的经营，也不能随意找人谈话，更无权查阅白岗财团的核心材料。
他们真的是来反垄断的吗？怎么看都像审计呀！
程墨思忖着：眼下的一切，处处都透露着不合理……
例如，顾琳虽然给了程墨总裁的位置，他可以随意调用白岗财团的资源。
但是，只有这样还不够，程墨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了。昨天，他把情报团队的负责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他们帮忙调查一些东西，可对方根本不鸟程墨。
程墨不懂顾琳究竟想怎么样，整个公司都给他了，却不让他触碰核心的情报团队！
昨晚，在办公室里，程墨还对着情报负责人愤懑地吐槽了一句：“那我这个cEo和瞎子有啥区别！”
结对对方还真的客气又不失礼貌地怼他：“您确实像个瞎子！”
可把程墨气得够呛！
看来，后面的不少事，程墨还是得靠自己。
晚上，程墨对顾青源和冼峰交代好一些事情后，坐上飞向京城的航班。上飞机前，他又给顾青煌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他要离开1天。总裁向副总报备行程，他程墨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顾青煌也懒得理程墨，反正他也没对程墨有啥期待，只要他不杀人放火，别影响财团形象，他想到哪里都行。
隔日凌晨，京城某酒店总统套房。秦瑜珊被程墨叫到了房间内。
程墨刚下飞机，一夜没睡好，眼眶下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程墨，你究竟怎么啦？”秦瑜珊心疼道。
“我没事。不好意思啊，一大早把你叫过来。”程墨看了看时间，现在才5点不到。
他泡了两杯速溶咖啡，给秦瑜珊一杯，另一杯留给自己。
秦瑜珊看了房间一圈，发现，只有程墨和她两人。
“其他人还没到吗？”秦瑜珊问。
“其他人？”程墨听不太懂秦瑜珊的意思。
“我说唐蕾她们还没到吗？”秦瑜珊问。
“叫她们过来干嘛？我只找你。”
程墨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却让秦瑜珊心神震动。她好看如画的眉眼，忽然舒展，像四月的桃花，笑得夺目迷人。
“哦…是吗？神神秘秘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秦瑜珊用手拨了拨脸颊旁的秀发，脸蛋红扑扑。孤男寡女的，门一关，无论她叫得再大声，估计也不会有人听得到吧……
“嗯，有件事，想你帮忙。但，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程墨神色凝重，把秦瑜珊飘在云端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我会保守秘密的。你快说说，怎么回事？”秦瑜珊担忧道，身子往前挪了挪，更加靠近程墨。
程墨把这次前往尚城的前因后果稍微讲了讲。
秦瑜珊听完，问了几个问题：
你和顾琳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为何找你帮忙？
你又为何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