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的精神力场笼罩住柳灵，一丝丝银色的光芒在空气中流转。
柳灵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放松点。”赵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抵抗只会让你更痛苦。”
柳灵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她的意识在精神力场中挣扎，却被一层层剥开，露出最深处的记忆。
“三号仓库的地下实验室...”赵雪闭着眼睛，仿佛在读一本书，“议会确实在那里建造了一座虚空之门。
但不只是一座...”
林毅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审讯室的灯光打在柳灵脸上，映出她扭曲的表情。
突然，警报声响起。零号的声音传来：“检测到高能波动，来自东面。”
林毅皱眉：“什么情况？”
“能量特征和莫凡身上的很像。”零号调出监控画面，“他来了。”
画面中，一道人影站在基地外围。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银色面具反射着冷光。
正是莫凡。
“这个时候...”林毅看了眼柳灵，“有意思。
让他进来。”
赵雪停下精神探查：“要暂停吗？”
“不用。”林毅走向门口，“你继续。萧然，去把我们的客人请到会客室。”
“明白。”萧然的声音透着兴奋，“要不要顺便给他一点教训？”
“别玩过头。”林毅提醒，“我们还不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
会客室里，莫凡坐在沙发上，姿态从容。面具下传出他一贯慵懒的声音：“深夜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林统领的雅兴。”
“怎么会。”林毅在对面坐下，“莫兄一向来去无踪，这次却大摇大摆地走正门，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莫凡轻笑：“看来林统领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柳灵。”莫凡说出这个名字，“她逃到这里来了吧？”
林毅眯起眼睛：“你在监视我的基地？”
“不，只是猜测。”莫凡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毕竟，这里是她最后的选择。”
“你和她很熟？”
“算是旧识。”莫凡把玩着面具，“当年在议会情报处共事过一段时间。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但这次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林毅说。
“没错。”莫凡点头，“议会的秘密，太多人想知道，但知道的人都死了。
她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幸运。”
“所以你是来杀她的？”
莫凡露出惊讶的表情：“杀她？不不不，我是来救她的。”
林毅冷笑：“就凭你一个人，要从我的地盘带走她？”
“当然不是。”莫凡从怀中掏出一个文件，“我是来做交易的。
用这个，换她的自由。”
文件封面烫金，印着议会的徽记。林毅接过来翻开，目光凝固。
那是一份完整的计划书，详细记录了议会的终极目标：在全球范围内建造九座虚空之门，打开通往虚空维度的通道。
“这是...”
“议会元老院最高机密。”莫凡说，“我花了很大代价才弄到手。”
林毅快速浏览内容：“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莫凡靠近，压低声音，“议会疯了。
他们想要掌控虚空能量，却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一旦九座虚空之门同时开启...”
“会发生什么？”
“末日。”莫凡说，“真正的末日。不是现在这种游戏般的末日，而是整个世界的毁灭。”
林毅合上文件：“所以你背叛了议会？”
“我只是选择了正确的立场。”莫凡说，“就像你一样。”
“就像我一样？”林毅冷笑，“你对我了解多少？”
“足够多。”莫凡从衣袋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比如说，你在暗中培养虚空战士的计划。”
林毅眼神一凛。莫凡把令牌放在桌上：“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这是议会元老的身份令牌，可以自由进出任何设施，包括三号仓库。”
“代价是什么？”
“我说过了，放了柳灵。”莫凡说，“另外，在关键时刻，我需要你的配合。”
林毅端详着令牌：“你想推翻议会？”
“不，我想拯救它。”莫凡叹息，“议会本该是守护人类的最后防线，而不是一群疯子的试验场。”
审讯室的监控画面突然跳出。赵雪的声音传来：“林统领，你得看看这个。”
画面中，柳灵瘫软在椅子上，神情恍惚。赵雪站在她身边，脸色凝重：“我在她的记忆深处发现了一段被封印的画面。
那是在三号仓库地下...”
“等等。”莫凡突然打断，“让我来告诉你们。”
他站起身，走到监控屏幕前：“三个月前，议会秘密启动了终极计划。
他们在全球九个地点同时建造虚空之门。表面上说是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但真相是...”
“他们在召唤什么东西。”柳灵虚弱的声音响起，“一个古老的存在。
它沉睡在虚空深处，等待着重返人间。”
莫凡点头：“议会认为，只有借助那个存在的力量，才能彻底掌控虚空能量。
但他们错了，那东西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控制的。”
“所以你偷走了晶核。”林毅说。
“那是钥匙的一部分。”莫凡解释，“启动虚空之门需要九枚特殊的晶核，缺一不可。
我带走一枚，就能暂时阻止他们的计划。”
林毅看向赵雪：“她说的是真的吗？”
赵雪点头：“记忆没有造假的痕迹。而且...”她顿了顿，“我在她脑海中看到了那个存在的影子。
那种感觉...让我想起了天启。”
“天启？”莫凡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议会在他身上做了某种实验，试图将虚空能量注入人体。
但实验失败了，天启的意识被某种力量污染...”
话音未落，警报再次响起。零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检测到大规模能量波动，来自三号仓库方向。”
“开始了。”莫凡脸色一变，“他们提前了行动时间。”
林毅快速下令：“萧然，调集所有虚空战士。
赵雪，带着柳灵去安全区。零号，启动最高级别防御。”
“等等。”莫凡拦住他，“你准备硬碰硬？那是送死。
议会已经完成了第二代虚空战士的改造，比你手下这些要强大得多。”
“那你说怎么办？”
莫凡举起令牌：“潜入进去，破坏虚空之门的能量核心。
我知道路线，也有权限。但需要你的帮助。”
林毅看着他：“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们都不想看到世界毁灭。”莫凡说，“而且，你也想知道虚空能量的真相，不是吗？”
远处，一道紫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
能量波动越来越强，连空气都开始扭曲。
“没时间犹豫了。”莫凡说，“你的选择是？”
林毅看了眼监控画面。三号仓库周围的守卫突然增加了十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布防，还有几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赵雪惊呼，“天启！不止一个！”
画面中，三个身穿黑色战甲的人站在仓库门口。
他们的样子和天启一模一样，散发着同样的诡异气息。
“第二代虚空战士的完美样本。”莫凡解释，“议会复制了天启的基因，创造出这些怪物。”
林毅眯起眼睛：“有意思。零号，调出地下基地的地形图。”
他转向莫凡，“说说你的计划。”
莫凡露出笑容：“很简单。我用令牌带你潜入，你负责清理障碍，我去破坏能量核心。”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莫凡说，“最难的部分是，我们要在虚空之门完全启动前完成这一切。
一旦门打开，就什么都晚了。”
林毅思考片刻：“需要多少时间？”
“十分钟。”莫凡说，“能量注入已经开始，最多十分钟，虚空之门就会开启。”
“那还等什么？”林毅站起身，体内的虚空能量涌动，“零号，随时保持联络。
赵雪，看好基地。萧然...”
“明白。”萧然的声音透着兴奋，“我带虚空战士在外面制造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莫凡看着林毅：“你答应了？”
“不然呢？”林毅冷笑，“让议会毁掉这个世界？”
“那柳灵...”
“等我回来再说。”林毅大步走向门口，“现在，带路吧，我的盟友。”
莫凡戴上面具，跟上他的脚步：“希望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我从不后悔。”林毅说，“倒是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否则...”
“否则？”
“你会知道真正的虚空战士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