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收起通讯器，从天台边缘退后几步。月光下，王涛的尸体已经开始风化，变成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那些金属黑豹的残骸散落一地，闪着冰冷的光泽。
“把这些尸体处理掉。”林毅对着通讯器说，“别留下痕迹。”
“明白。清理小组已经在路上。”零号说，“对了，从王涛的数据库里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给每个变异兽都植入了微型芯片，可以远程操控它们的行为。”
林毅走到一具黑豹尸体旁蹲下，手指轻轻抚过它的后颈。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露了出来，上面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收集这些芯片。”林毅说，“还有他的研究资料。
既然要驯化变异兽，这些东西总会派上用场。”
就在这时，赵雪的声音插了进来：“林毅，你得来看看这个。
张烈醒了，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什么话？”
“他说营地里还藏着一个实验室，就在地下车库。
李强投的毒不是普通毒药，而是某种基因激活剂。”
林毅眯起眼睛：“基因激活剂？”
“没错。李强是白石研究所的卧底，他们想利用这些幸存者做实验。
那些中毒的人现在都开始出现异常反应，有的皮肤变色，有的长出鳞片...”
“有意思。”林毅笑了，“看来王涛和陈天一样，都在研究人体改造。
不过他选择了更隐蔽的方式。”
他转身走向楼梯：“带我去看看那些实验品。”
十分钟后，林毅来到临时安置点。这是一座废弃工厂的仓库，被赵雪改造成简易医疗室。
二十多个从营地救出来的幸存者躺在地上，他们大多昏迷不醒，身上开始出现各种变异特征。
张烈靠在墙角，脸色苍白。他是为数不多还清醒的人之一，但也已经出现症状。
他的右臂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鳞片，泛着金属光泽。
“说说那个地下实验室的事。”林毅在他面前蹲下。
张烈咳嗽了几声：“李强每周都会带人去那里报到，说是例行体检。
其实是在给我们注射药物，为今天的集体激活做准备。”
“激活什么？”
“他们管这个叫'进化药剂'，说能让人获得更强的能力。”
张烈苦笑，“但现在看来，我们只是他们的实验品。”
林毅看着他手臂上的鳞片：“你的火系能力还在吗？”
张烈摊开手掌，一团火焰跳动着升起，但很快就熄灭了：“越来越弱。
这些鳞片好像在吞噬我的能量，把它们转化成别的东西。”
林毅若有所思：“基因重组导致能力突变，这倒是个新发现。”
他站起身，环视四周。那些昏迷的幸存者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异。
有人长出尖锐的骨刺，有人的皮肤变得透明，还有人的头发变成了金属丝。
“零号，扫描他们的生命体征。”
“已完成。”零号说，“检测到强烈的能量波动。
他们体内的基因在快速重组，原有的能力正在发生质变。”
“能预测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吗？”
“根据数据分析，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大部分人可能会因为基因崩溃而死亡。”
林毅走到一个浑身长满骨刺的人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如果我吸收他们的能量，会不会也得到这种变异能力？”
“理论上可行，但风险很大。基因重组的能量非常不稳定。”
“值得一试。”林毅伸出手，按在那人胸口，“让我看看这些新能力的味道。”
紫色的光芒流转，能量开始传输。但这次的感觉和以往不同，那股能量充满暴虐和混乱，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林毅闷哼一声，赶紧收回手。他的手掌上浮现出细密的骨刺，但很快就消退了。
“果然不太稳定。”他活动了下手指，“不过已经掌握了吸收的要领。
等基因重组完成，就能收割这些新能力了。”
“林毅。”张烈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林毅看着他：“你很聪明。”
“所以你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救'我们。”
张烈咬牙切齿，“其实我们只是你的猎物，对吗？”
“别这么说。”林毅笑了笑，“至少我给了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等基因重组成功，你们就能获得新的力量。这不是很好吗？”
“你这个魔鬼！”
“彼此彼此。”林毅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等你适应了新能力，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转身走向门口，对赵雪说：“派人去搜查那个地下实验室，我要看看王涛的完整研究资料。”
“明白。”赵雪顿了顿，“那些快死的实验品...”
“等他们死了，就地掩埋。”林毅头也不回地说，“能活下来的自然会成为我的力量。”
林毅刚走出仓库，通讯器就响了起来。
“报告，地下实验室已经找到。”一个突击队员说，“但情况有点特殊。”
“什么情况？”
“实验室里有一个巨大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具人体。
根据资料显示，那是李强的双胞胎兄弟李刚。
他自愿成为第一个实验体。”
林毅眯起眼睛：“带我过去。”
地下车库阴暗潮湿，墙壁上爬满青苔。突击队员打开一扇隐藏的金属门，露出一条长长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正中央矗立着一个三米高的玻璃培养舱，淡蓝色的营养液中漂浮着一个人影。
他的皮肤呈现出金属质感，四肢修长有力，浑身布满复杂的纹路。
“这就是最完美的实验体。”林毅看着培养舱里的标签，“基因稳定性达到百分之八十，远超其他实验品。”
“要打开培养舱吗？”突击队员问。
“不，先让零号分析数据。”林毅走到操作台前，“我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零号接入系统，大量数据在屏幕上滚动。“发现了。
他们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基因引导技术，可以降低排异反应。
李刚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本身就具有金属化能力。”
“所以他们选择相似能力的实验体？”
“没错。张烈的火系能力和李强的雷电能力都属于能量系，所以他们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林毅翻看着实验记录：“这么说，能力的相似性决定了基因重组的成功率？”
就在这时，培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营养液开始沸腾，李刚的身体剧烈抽搐。
“警告！实验体生命体征异常！”零号大声说，“能量波动超出控制范围！”
林毅后退几步：“看来我们打扰了他的休眠。”
培养舱的玻璃出现裂纹，营养液喷涌而出。李刚睁开眼睛，瞳孔呈现出金属般的银色。
他一拳打碎玻璃，赤裸着走了出来。
“你就是林毅？”他的声音沙哑，“我在营养液里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突击队员举起武器，但林毅示意他们退下。
“你很特别。”林毅说，“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吧？”
“痛苦？”李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具完美的身体，值得任何代价。
我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能力者，成为真正的进化者。”
他的皮肤泛起金属光泽，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尊活着的雕像。
空气中弥漫着强大的能量波动。
“很强大的力量。”林毅赞叹，“不过，你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我吗？”
李刚冷笑：“你以为我会傻到直接和你动手？
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弱点。”
他突然抬手按向墙壁。刺眼的电光在金属表面流转，整个实验室的设备都开始失控。
“这里储存着大量不稳定的基因样本。”李刚说，“如果引发连锁反应，就算是你也会被基因风暴撕碎。”
林毅不为所动：“你在虚张声势。如果真的引发基因风暴，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自己。
你的身体还不够稳定。”
“那就一起毁灭吧！”李刚狂笑，“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失败品，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电光越来越强烈，实验室的温度急剧升高。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林毅叹了口气：“何必呢？你明明可以为我所用。”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李刚身后。
右手按在李刚后颈，紫色的光芒瞬间爆发。
“不！”李刚惊恐地喊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引以为豪的金属身躯开始龟裂，能量被疯狂抽取。
“你的能力确实很特别。”林毅说，“不过现在，它属于我了。”
李刚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很快就变成一具金属风化的尸体。
林毅松开手，感受着体内新获得的力量。
他的皮肤泛起淡淡的金属光泽，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种能力已经被他完美吸收。
“清理现场。”林毅对突击队员说，“把有价值的资料都带走。”
他走出实验室，看着手中的资料。白石研究所的基因实验，或许真能帮他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至于那些幸存者...林毅露出一丝冷笑。等他们完成基因重组，就是新的能力收割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