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蕴含着【窃取】超凡能力的火种虽然只是灰色，但稀有到不得了。
薄熙没有第二个这样的火种了。
那还是薄熙花了很长时间蹲守，才在超械师拍卖网站上淘来的材料。
还得亏是那些出材料的哨兵不识货，薄熙才能低价捡漏。
转眼间，乌芒屯着的超械材料已经被她消耗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的材料已经不足以让她完成自己的超械作业了。
乌芒只能想办法先把自己做的那几个超械小垃圾卖掉。
三天前，乌芒就已经匿名地把自己做的那几件超械挂到了校园论坛上出货了。
但是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她做的超械是有点意思，但没有任何使用价值，而它们的外形更是一言难尽。
那件【人身攻击】外形是一个还有嘴臭的嘴巴。
那件【无敌巴掌】外形是一双有盘子大的巨手。
而那个【溶解衣物】更是猥琐，外形是一条流着涎水的舌头。
乌芒只能碰碰运气，把自己那几个超械小垃圾挂到超械拍卖网站上拍卖。
她和薄熙在网站上都还是匿名用户。
除了一些顶级超械师会在这个网站实名，其它买家和卖家都是匿名的。
这是对双方隐私的保护。
乌芒无比感恩这个网站可以匿名。
她做的那几个超械实在是不堪入目，要是让别人知道这是她乌芒做的，她也不用在联邦混了。
第二天，整个星网可能就会流传出乌芒有什么特殊癖好的新闻。
她的审美太过小众，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人会理解她的创意与幽默。
乌芒也没太过在意这些超械能不能卖出去。
她现在的火种确实不多了，但她还可以找温惊羽先借点。
温惊羽是心软的神，对她是有求必应。
只要乌芒无意间对他暗示一下自己已经没有火种了，他肯定会给自己发一点生活费的。
不过在彻底弹尽粮绝之前，她暂时还不想卖可怜。
在乌芒思索间，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乌芒心中一喜，来客户了。
【匿名用户：您确定您主页的超械每个都只卖两个绿色火种吗？】
【所有超械，通通甩卖：是的，老板您要买吗？现在超械买二送一。】
她那几个F级超械都是用她灰色火种里的残次品做的。
这个价格不算高，但是也能让她回本了。
她也不愿意贱卖自己的劳动成果，无奈实在卖不出去。
【匿名用户：大师，您这个价格是在做慈善吗？】
【所有超械，通通甩卖：大师？我吗？】
【匿名用户：是啊，您所设计的超械作品中，充盈着一种后结构主义式的技艺悖论。其创意既拒绝落入功能主义的框架，却又在形式与功能的裂隙间生成一种颠覆性的诗意张力。这种张力使得这些超械在工具性与艺术性之间达成了一种不可调和却迷人的悬置。】
乌芒有点晕字。
她只是想整活才设计的这几件超械啊。
她怎么没发现她的超械居然有如此深刻的意义。
对方的信息还在滔滔不绝地发来。
【匿名用户：您的设计不只是物的再生产，而是一种对机械与意义的深度再造，让人不禁沉浸于其复调化的表征与隐喻之中。如此令人神往的作品，我愿意以每件超械三颗绿色火种的价格将其买下。】
后台交易成功的信息已经发送到乌芒的光脑中。
九颗绿色火种到账。
乌芒眉开眼笑。
【所有超械，通通甩卖：高山流水觅知音。老板，您就是我的知音啊！】
【匿名用户：您说笑了。您这样创意非凡的超械师，有朝一日必然会成为联邦最出色的超械师。不，在我心里，您就是联邦最出色的超械师！】
乌芒被这顿彩虹屁吹捧得飘飘然了。
【所有超械，通通甩卖：知音！】
【匿名用户：大师！】
【匿名用户：您以后在超械上新时可以联系我吗？我会用高价收藏您的第一件。】
【所有超械，通通甩卖：没问题。】
这是一场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大了的买卖。
沉甸甸的火种，总是能激发出乌芒无限的创作灵感。
她已经想到了她要做一件怎样的超械去交作业了。
......
黑曜石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
夜幕低垂，窗外城市的霓虹与飞船化作斑斓的流光。
窗边的胡桃木办公桌木质纹理沉稳优雅，在微光下隐隐反射着室内的辉煌。
落地窗的玻璃反射着尤金·冯灿的金色长发和俊美面孔。
尤金·冯一边摇晃着自己的高脚杯，一边欣赏着自己一整面墙的超械藏品。
这些超械藏品里，最得他心的还是那件内裤形状的超械。
虽然已经功成名就，但尤金·冯还是保持着他在学生时代的习惯。
超械收藏是，饮食品味也是。
没有人知道，他那高脚杯里的饮料只是可乐。
他不愿意附庸风雅，他只追随他的本心。
而他的本心告诉他，那几件奇形怪状的超械莫名戳中了他的审美点。
这种抽象且后现代的超械已经不能只算作超械的范畴了，完全是艺术品。
那位大师在制作那些超械时的精神状态，和他当年在艾达手底下学习时的精神状态如出一辙。
那个人大概率也是艾达的学生，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想起他之前从艾达手里拍下的那件【储物内裤】，尤金·冯不禁怀疑它们的作者是否为同一人。
一阵敲门声传来，是他的秘书西蒙的声音。
“进来。”
尤金·冯长腿一伸，懒洋洋地躺在自己昂贵的座椅上。
西蒙：“董事长，我们公司本月出资筹办的超械师慈善拍卖会已经安排妥当。”
尤金·冯摆摆手，“这些小事你们自己去解决就行了，不用给我汇报。”
他沉浸式地把玩着他最近新得的几件超械和使用手册，唇边勾起了一抹享受的笑。
这些超械非常解压搞笑，让他的心情都不知不觉地变好了。
西蒙尽可能地无视着那几件辣眼睛的超械。
西蒙垂首道，“董事长，您的哨兵搭档那边近来好像遇到了些麻烦，不过白塔已经出手帮她解决了。白塔屡屡对她格外关照，想必她身上必然有着连白塔都觊觎的利益。”
尤金·冯：“你不是废话吗？她如果不厉害，能一次性匹配五个S级向导？”
西蒙：“根据我们智囊团的调查和分析，您搭档的天赋能力很可能可以在击杀异种时，帮助向导更容易获得高级进阶火种。这大概也是白塔那边对她格外关照的原因之一。您是否要......”
尤金·冯打断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要我放着我的荣华富贵不要，去和异种战斗？”
他真的无比后悔自己当时手比脑子快，误点了那个匹配搭档的同意键，才使得董事会那帮老东西和西蒙天天拿这个来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