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怎么脸红了,生气了?”
再看时,祝清宁脸上一片可疑的霞红,晏礼辞抓着,笑得更加魅。
别说,晏礼辞不笑的时候叫人畏惧,笑起来,让祝清宁想起书上的一句诗:
回眸一笑百媚生。
在晏礼辞身上,只是迷人,明里暗里透着一股吸引人的气质,并非女气,张扬的雄性气质,刻画本该属于男子的魅力。
祝清宁不是第一次觉得,要是晏礼辞不是男主,她或许,真的会动心。
“晏大人,你的玉真好看。”
祝清宁视线下移,落在男子的腰间,摇晃的红玉环佩,似发着光似的,格外吸引人。
她伸手去抓,手指还未碰到,忽觉面前一阵风,一道影子过去了。
晏礼辞动作极快,仿佛方才的靠近只是一种错觉。
祝清宁的手伸到一半,空荡荡的,莫名有些冷。
定眸看去,晏礼辞手紧紧握着腰间的红玉,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这红玉环佩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叫男主如此紧张?
祝清宁想不通。
即便是晏礼辞隐藏得很好,可他眼底的慌张,还是被她捕捉了去。
慌张?
堂堂晏礼辞,竟然会慌张,成为煦国首辅之后的日子里,这种表情在晏礼辞身上,不常见。
甚至是从未见过。
“说吧。”晏礼辞终于定下心说正事,态度转变之快,好似在掩饰什么。
祝清宁懒得深究,面色也严肃起来。
“青玉观的事情,我可以立马告诉晏大人……”
晏礼辞眼眸促狭,深深看向她。
忽然松口?
事出反常,只怕,还有别的要求。
“青玉观不要了?”晏礼辞问。
她说过,要交换消息,必须重建青玉观,如今改口,便是想换成别的条件。
晏礼辞隐隐猜到什么,瞳孔深缩,微冷。
“晏大人放过我,不提婚事,我拿你想要的消息跟你换。”
祝清宁明白,晏礼辞百般为难,不过是因为之前因她受的屈辱始终无法释怀。
可一个男人心中,尊严和事业比起来,远远没有后者重要。
他要宸王余孽的消息,是皇上想要,只要将那些人一举铲除,皇上和他的最大威胁便没了。
朝臣也会因此对他们更加忌惮,百利而无一害。
“祝太尉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拿这个来威胁我?”晏礼辞眼中寒芒乍现,猛然将祝清宁按到柱子上。
宽阔的大掌按着她的薄肩,微微用力,祝清宁有些受不住,嘤咛出声。
“祝太尉话里话外,都是在介意纯莞的存在,祝小姐难道不是?”
祝清宁吃痛,却如何也挣扎不开。
晏礼辞身上一股阴戾气息,叫她想不通,怎么忽然就演都不演了。
这是想把她掐死。
她半点不怀疑晏礼辞的能力,更不敢怀疑他的胆量。
她当然是单纯想要解除两家的婚约,不想再和晏礼辞有半点牵扯。
最好的结果,是想他不计前嫌,放过祝家,放过她。
纯莞确实是一个借口,可也是事实。
倘若晏礼辞当真答应要娶纯莞,那她成全这对有情人,有什么不对的。
“我介意,晏大人就不娶她吗?”祝清宁反问。
“我要娶谁,还轮不到祝小姐来决定!”
一如既往的晏礼辞,独断,不近人情。
祝清宁:“我拿消息跟你换自由,你不亏。”
“你怎么知道?”晏礼辞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亏不亏,祝小姐又如何得知?”
祝清宁被盯得头皮发麻,忙垂下眼帘,避开他犀利的视线。
忽然伸手,覆上晏礼辞的手背。
柔软温热的触感,叫晏礼辞一愣,看过去,祝清宁的手十分好看,白皙细长,皮肤吹弹可破,天生的娇贵。
他眼皮微微一跳,咬紧牙关看她。
祝清宁抬起头,注意到晏礼辞的视线,手不抽开,反倒顺着他的手背,滑到衣袖手腕里。
痒意席卷全身,晏礼辞眼中有波澜,藏着暗潮汹涌的隐忍。
“祝小姐这是做什么?”
这种把式,只有在勾引人的时候才用。
祝清宁眼神无辜,手上用了些力,两手握着晏礼辞的手腕,往外推。
“晏大人,你弄疼我了。”
眼中含着水雾,浓淡相宜,丝丝绕绕,勾得人眼前入梦,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晏礼辞手像是着火,猛然抽离。
只是他动作太快,祝清宁的手还未来得及放下,被他这么一带,人不受控制随着被带到他怀里。
“晏大人莫不是心悦清宁?”
晏礼辞的怀抱,别样的温暖,祝清宁一愣,忽然回过神,不知如何想的,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抓着她的婚事不放,若不是蓄意报复,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对她有所图谋。
只不过,这种可能,过于天方夜谭。
“祝小姐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起来。”晏礼辞面色微冷,毫无半分温情。
祝清宁听话起开,还真是她多虑了。
这可是男主啊,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她这个恶毒女配有感情。
“晏大人,所以我方才的提议如何?”
祝清宁发现,和晏礼辞说话,话还未说一半,总是被带到别的话题上去。
谈了半天,正事还未开始。
“绝无可能。”
晏礼辞脸上的笑逐渐凉薄,刻骨,“宸王余孽那几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我和祝小姐之间的隔阂,那是迫在眉睫。”
言外之意,什么都没有他的仇恨重要。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祝清宁难得磨炼的好脾气,差一点就要憋不住。
“晏大人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不替皇上解决心头大患,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怎么,祝小姐这是想到御前去告我的状?”晏礼辞不以为意,好整以暇看着她。
祝清宁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幸能见皇上一面,可她与皇上是什么交情,宸王余孽,在煦国,可是大忌讳,谁敢放在嘴上说。
更别说到当今皇上面前去说。
不过……
“难道在晏大人心里,国家大事,还比不上自己的私事重要吗?”
“几个战败的小喽啰,称得上什么国家大事?”
“晏大人不在意那几个小兵,那宸王呢?”祝清宁眯了眯眼,“若是让文武百官知晓宸王还活着,你说这算不算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