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出来。”缚宁往落地窗旁的椅子走:你的房间我去不合适。”
身后没动静,她回眸。
苟明之站在原地,唇边浅笑依旧,阴嗖嗖说了一大串:“有什么不合适的,那也没有豺狼虎豹,何况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你还这么见外,真让人难过。”
“...”
这是在闹脾气?
缚宁横他一眼,淡淡掀唇:“不拿算了。”
而后她便往里面几个房间去寻。
共三间卧室。
因为户型和她家大差不差,她大概能猜到哪间是主卧。
推开半掩的卧室门,展示柜里没拼完整的乐高整齐摆放在最上层。
把乐高拿下来,视线落向展示柜下层拼好的乐高摆件。
极具观赏性的兰花,灵动的麋鹿,科幻恐怖的异形生物,机械蛇形兽...越往下,摆件的画风越奇特诡谲。
最下层角落里放着几个精巧折纸作品。
缚宁蹲下,隔着玻璃观察。
这些作品下方底座上都标有名称,唯独摆在角落里的一个盘发古典美人没有名称,虽然只折出上半身,但难度系数依旧很大。
没再探究,缚宁起身清点手中的乐高零件。
再抬眸时,展示柜玻璃倒映出门口苟明之笑意任然的脸:“如果有喜欢的,可以拿走。”
缚宁视线略过底层那些精巧的折纸作品。
真的假的...要制作出那些精细复杂的折纸需要耗费很多心血,他舍得吗他?
“你的爱好都很特别。”缚宁说:“看来你从小就喜欢用这些来打发时间。”
苟明之没作回应,从身后缓缓靠近,自觉接过她手里的乐高零件。
凝着他从容不迫的侧脸,缚宁倒来了点逗弄人的兴致。
这家伙的底线在哪里,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我本来不想夺人所爱。”缚宁蹲下,隔着玻璃,指尖指向没有名称的女人折纸:“但这个,意外的合我心意。”
清冽幽醇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你想要那个?”
“怎么,舍不得了?”
“怎么会。”苟明之半蹲下来,将手里拿着的乐高放置一侧,打开玻璃柜门将女人折纸取出,塞到她手心:“给你。”
塞在手心里的女人折纸被揉皱。
缚宁眉毛微拧。
他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
苟明之注视她两秒,半跪着的身体悄悄靠近,眼中情绪复杂,嗓音幽沉惑人。
“不过这个有些特殊,还需要你用一样东西来交换...”
缚宁警觉。
“那我不要了。”她猛然往后靠,脊背贴在冰冷墙面,利落地抬起手,要退还回去:“赶紧拿走。”
苟明之眼尾弯起弧度,手掌裹着她手背缓缓收拢,将她摊开的手心重新团起来。
“可我想给,而且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女人模样的折纸瞬间被损坏,化为一坨皱皱巴巴的纸团。
缚宁抽了下手,没抽动。
苟明之死死握着她,脸庞迎面压来,即将抵近鼻尖,目的明确。
缚宁用没被裹住的另一只手掌堪堪挡住他下巴。
苟明之眉眼含笑,眸底幽光闪烁,浑身溢出一股不合时宜的兴奋。
掌心微微湿润,缚宁嫌弃得往回撤了撤手,却被捉住双腕摁在地面,整个人也被拉带着蹲坐在地。
苟明之顷身半跪,膝盖卡住她双膝,两人手脚相互纠缠,变得暧昧不清,界限不明。
墙壁硌得缚宁脊背发疼,冷声斥道:“苟明之你疯病又犯了是不是?”
“可能是...”苟明之笑得欢愉,眼神朦胧,像附着一薄雾:“说不定你能给我治好。”
缚宁把头偏向一侧。
不该试探他,自食其果了。
微凉嘴唇突然触上缚宁唇角,她后知后觉地偏头避开,有点嫌弃:“行了吗?”
回应她的是男人摩挲挨蹭的唇。
两人鼻尖相抵。
他似是没摸着门道,进行的不太顺利,没一会儿他反应过来,便偏头错开。
紧啄慢探。
炽热焦灼的鼻息接连铺洒而来,混着怡人熏香,裹挟着她。
缚宁眼睫颤动,抬眼,男人近在咫尺,半垂墨眸里正倒映着一个万分陌生的她。
雷声轰鸣,响彻云霄,白光在窗外炸开。
缚宁霎时间便清醒过来,齿间衔住对方唇.肉,狠狠咬下。
苟明之吃痛地皱皱眉头,依旧毫不退离,反而闭眼,乘机深入。
齿关失守,外物长驱直入肆意扫荡,偶尔退出逗弄,营造温柔假象,没几秒又蛮横无理起来。
口腔内杂糅着铁锈味。
肺部氧气似乎被一同抽走,无法呼吸的紧迫感逼得她发出点声音。
苟明之听见,掀起眼帘,终于退开,鲜红的嘴唇微启,表情温柔又纯真:“...是不是得歇歇阿?”
缚宁胸口起伏,嘴角微张,下意识汲取失而复得的氧气。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她动了动被扼在两侧的手腕,眸底划过丝丝怒意:“你打算这样抓着我到什么时候?”
苟明之弯弯眼眸,嘴角勾起的弧度明显扯到唇上的伤口。
原本就还往外冒血珠的伤口瞬间涌出更多血迹。
他毫不在意,慢慢松开她:“地上又脏又凉,确实不好多待。”
缚宁边活动手腕,边估量两人之间的距离。
正要抬手甩他几个耳光。
“又想打我。”苟明之陡然笑道。
缚宁被搞得心情烦闷,说话也没了往日的耐心,冰冷生硬:“难道不该打?如果你能自己把脸递过来,我肯定会特别高兴。”
“这样...”苟明之笑容加深,身子略往前倾了倾,在离她一臂远处停下,柔声询问:“看看距离合适吗?”
缚宁抬眸注视他。
最近每次他做出越轨的行为,就会像这样无意识表现出讨好弥补的举动,看起来像一种变相的依赖。
不过,这些跟她没关系...
递到眼前的脸,不打才可惜。
缚宁将散在他脸颊旁的卷发撩起来,挂到他耳后,露出完完整整的侧脸。
苟明之眸色幽幽,享受般缓慢眨动下眼睛,手指也抬起来想要触碰她手腕。
缚宁及时收回手,没给他触碰的机会:“头要再低一点才行。”
“之前脸上留下痕迹。”苟明之听话地又低了低头,语气无奈:“所以我已经两天没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