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濯抬手猛地拉开门,门外那肥硕的村妇映入眼帘,他只冷冷地看了一眼,随后便侧身擦肩而过,阔步离去。
那村妇乍见纪濯这般帅气面庞,先是一愣,呆立当场,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直至纪濯身影消失在街巷拐角,才回过神来,想起今日此行 “重任”。
她冷哼一声,满脸横肉抖动,迈着大步跨进屋来,瞧见林熙禾,当即破口大骂:“我不过回了趟娘家,你这小蹄子就耐不住寂寞了?我家铁了心要出十两银子娶你,这般诚意还不够吗?你倒好,竟去勾搭叶大夫家,眼下家里还藏着个野男人,真当自己是天仙下凡,能肆意妄为了?”
说着,她三两步走到林熙禾跟前,庞大身躯像座小山,生生挡住了林熙禾去路。
“滚,我这会儿可没空搭理你。” 林熙禾柳眉倒竖,双手用力推向那村妇,可她那柔弱身子,使出的力气如同蚍蜉撼树,村妇身形纹丝未动。
“小贱人,竟敢这般对我说话?” 村妇瞪大双眼,眼白翻起,恶狠狠地啐道。
“我真没空跟你啰嗦,快闪开!” 林熙禾提高音量怒斥,手上再度发力,可依旧撼动不了分毫。
“我回娘家可都跟家里人说了,我家铁蛋今年务必得娶媳妇,你既然这般不洁身自好,那十两银子你也别指望了,不过我家铁蛋娶你这事,那是板上钉钉,今儿个你就得跟我回家。”
说罢,那村妇探出蒲扇般大手,一把揪住林熙禾衣领,手上劲道渐大,勒得林熙禾脖颈生疼。
林熙禾心急如焚,忙扯着嗓子大喊:“阿濯!”
只盼着纪濯能听见这求救声。
村妇一听,当即冷笑出声:“哼,还想叫刚刚那奸夫救你?门儿都没有,现在就乖乖跟我回去。”
村妇手上力气再度加重,林熙禾本就柔弱,此刻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无助地呼喊:“阿濯救我。”
眼瞅着林熙禾就要被那凶蛮的村妇硬生生拖出门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李婶子听到动静匆忙赶了过来。
她一瞧见这阵仗,赶忙高声喊道:“铁蛋娘,你这是在做啥呀?你这般胡来,可是要蹲大牢的呀!”
李婶子眉头紧皱,满脸担忧,试图制止这荒唐行径。
“蹲啥大牢啊,等我把她弄回家,跟我儿子生米煮成熟饭,她自然就乖乖听话,老实本分了。”
那村妇扯着嗓子叫嚷,脸上毫无愧色,横肉随着说话的动作抖动着,一副蛮不讲理的泼辣模样,手上拖拽林熙禾的劲道丝毫不减。
“铁蛋娘,你这么做也太伤天害理了呀!哪有你这样强迫人的,这姑娘家的清白可都要被你毁了呀!”李婶子气得直跺脚,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伤啥天害啥理啊,她一个孤孤单单的女子在外面漂泊,就算我儿子不娶她,指不定哪天也得被别人占了便宜去,我这还算是做了件好事呢!”
村妇撇着嘴,强词夺理,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劲儿,手上继续用力拽着林熙禾往门外拖。
林熙禾被拖着走,原来都快要好了的脚踝处此刻像是被火灼烧一般,阵阵剧痛袭来,疼得她冷汗直冒。
而那村妇手上劲道极大,勒得她胸口也跟着一阵阵地疼,几近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纪濯的身影出现。
紧接着,那壮硕的村妇身子猛地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哎哟”一声,整个人像个沉重的麻袋一般,不受控制地朝远处跌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嘴里哼哼唧唧地叫唤着。
林熙禾原本踉跄不稳的身子,一下子就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慌乱地抬起头,看着纪濯,眼眶瞬间泛红,紧紧揪住纪濯的手臂,带着哭腔喊道:“阿濯,救我。”
“刚刚不是很能耐吗?”
林熙禾看着村妇,没有说话。
看着林熙禾可怜的样子,胸口的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纪濯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能走吗?”
林熙禾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脚很痛。”
纪濯见状,二话不说,打横将林熙禾抱了起来,走到还在地上哎哟直叫的村妇身旁,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若你往后还敢再来纠缠,我定叫你全家性命不保,不信你大可试试。”那声音虽不大,却透着让人胆寒的杀意。
那壮硕的村妇一听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头也不敢抬,原本嘴里的叫痛声瞬间戛然而止,大气都不敢出,只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再多说半句。
纪濯抱着林熙禾转身往院里走去,林熙禾心中害怕会掉下来,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搂住纪濯的脖子,一动不敢动。
路过李婶子身畔,林熙禾挤出一抹笑,嗓音带着几分故作镇定:“李婶子,这是我家哥哥,我没事,您先回去吧,今日多谢您了。”
话语里透着客气与安抚,盼能让李婶子宽心,别再为自个儿担忧。
李婶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瞧着这般情景,重重叹了口气:“快进去吧。”
纪濯抱着林熙禾直入屋内,将她安置在床上,旋即身形一转,便欲抽身离开。
可刚起身,衣角便被林熙禾急切攥住:“阿濯,你不要走。”
“我真的搞不懂你这个女人,刚刚不是你自己赶我走的吗?”
纪濯眉头紧皱,低头看向林熙禾,眼神里满是不解与愤懑,薄唇紧抿,似对她这反复之举颇为不耐,透着被戏耍后的恼火。
林熙禾紧拽着纪濯袖子,只觉头疼欲裂。
穿书这离奇事儿还在脑海翻搅,尚未捋清思绪,又险些被那蛮不讲理的村妇拖走,当下危机四伏,得想法子应对,而稳住眼前这阴晴不定的纪濯,无疑是首要之事。
“我不是真的要赶你走,就是咱俩在一起总会吵上几句,吵架而已,你也不能说走就走啊。”林熙禾仰起头,眼巴巴望着纪濯,语调带着撒娇意味,试图化解他心头怒火。
纪濯双唇紧闭,未接这话茬,对她言语不为所动。
林熙禾见他这般模样,示弱到底:“我就是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久了,对你不好吗?你是给了我一些宝石,但是我可是把你当成亲人的啊。”
她伸手轻摇纪濯手臂,“你感受不到吗?阿濯~”
纪濯看了一眼林熙禾,她这是在跟自己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