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转瞬即逝。
归心似箭的江啸一路快马加鞭。
终于踏入了熟悉的登州府。
街头巷尾,熟悉的景致扑面而来。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踏入威远公府的那一刻。
江啸的心跳陡然加快。
紧张与激动交织在心头。
他大步迈向会客厅。
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李云。
李云正与幕僚交谈。
听到声响,抬眸望去。
刹那间,两人的目光交汇。
江啸的眼眶瞬间红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多年的愧疚、思念与委屈。
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地。
放声痛哭:“威远公……”
声音里满是无尽的悲怆与悔恨。
李云看到江啸的瞬间。
先是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紧接着,惊喜如烟花般在眼底绽放。
他猛地站起身。
连桌上的茶杯都被碰倒。
茶水洒了一桌,却浑然不觉。
只见他大步冲到江啸面前。
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江啸!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李云双手颤抖着扶起江啸。
目光急切地在他身上打量。
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都补回来:“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怎么还成了哈达部落的大汗?”
江啸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悔恨:“当年,我率领两万兄弟出征。
却遭遇敌军埋伏,全军覆没……
我身负重伤,在生死边缘徘徊。
是哈达部公主恰好路过,将我救了回去。”
江啸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平复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当时,我满心愧疚。
自觉无颜面对您,便留在了草原。
一同幸存的还有两个兄弟。
他们也和我一样,觉得对不起您。
所以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脸来见您。”
李云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心疼。
轻轻拍了拍江啸的肩膀。
语气中满是理解与宽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这些年,我一直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
没想到你竟经历了这么多。”
江啸抬起头,眼神坚定:“此次我回来,一是向您请罪。
二是代表哈达部归降大明。
我不想再看到草原与大明兵戎相见。
百姓们实在经不起战火的折腾了。”
李云看着江啸,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属不易。
归降之事,我定会妥善处理。
你也别再自责了,当年的事,不能全怪你。”
李云稍作停顿,突然想到什么。
立刻大声下令:“来人,快去请江母到府上团聚!”
说罢,他紧紧握住江啸的手。
脸上满是喜悦:“今天,咱们一家终于能团圆了。”
不一会儿,江母在仆人的搀扶下。
缓缓走进会客厅。
江啸看到母亲的那一刻。
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注意到母亲的眼神空洞无神。
江啸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声音颤抖地问:“娘,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江母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轻轻抚摸着江啸的脸庞。
轻声说道:“没事,娘就是太思念你了。
这些年,天天盼着你回来。
眼泪流多了,眼睛就看不清了。”
江啸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他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
泣不成声:“娘,都怪我,是我不孝。
让您受苦了……”
李云看着这一幕,眼眶也微微湿润。
他走上前,轻声安慰道:“江母,江啸如今回来了。
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我这就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来。
一定治好您的眼睛。”
江母微微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威远公,多亏有您。
我家江啸才有今天。”
众人移步至内厅,围坐在一起。
江啸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他细细讲述着这些年在草原的经历。
李云和江母听得入神。
时而惊讶,时而欣慰。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为这团聚的场景镀上了一层金边。
勾勒出一幅温馨且充满希望的画面。
在日本那繁华喧嚣的江户城一隅,一座精致的庭院里,宝山正悠然品着茶。
忽然,一名随从神色匆匆,快步闯入庭院。
“大人!” 随从单膝跪地,语气急促。
宝山微微皱眉,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投去。
“何事如此慌张?” 他声音沉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大人,刚得到消息,江啸他…… 没死,还到了登州!” 随从赶忙汇报。
宝山闻言,手中的茶盏差点滑落。
“你说什么?江啸没死,还在登州?” 他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大人!消息可靠!” 随从笃定回应。
宝山瞬间站起身,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这…… 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回想起往昔与江啸的种种过往,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
“不行,我必须马上见他!” 宝山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坚定。
他转身对随从下令:“立刻备船,我们马上离开日本,全速驶向登州!”
“是,大人!” 随从领命,迅速退下准备。
不一会儿,一艘快船停靠在码头。
宝山大步登上船,站在船头。
“开船!务必以最快速度抵达登州!” 他对着船员大声吼道。
船帆迅速扬起,船只如离弦之箭,劈开海面。
海风呼啸着吹过宝山的脸庞,他望着茫茫大海,心中思绪万千。
“江啸,多年不见,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轻声呢喃。
快船在波涛中疾驰,向着登州的方向,破浪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