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李亚夫先生的奇石斋,今天晚上奇石斋这边,王剑飞却不是安排唐宜和李亚夫见面。
唐宜想和伍学法找个地方喝一杯茶,估计也是聊一些事情,在家里聊不是那么方便,因为唐宜住在市委三号院子,市委人多眼杂,有些情况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王剑飞觉得奇石斋好,反正他有钥匙,晚上亚夫先生也都回家休息了,他就在这里烧茶待客了。
伍学法过来之后欲言又止,王剑飞便道:
“书记,您和伍书记聊,我去欣赏一下亚夫先生的奇石!”
王剑飞走了,唐宜端起茶杯,道:“学法,目前是个什么情况?政法工作现在很薄弱,你过去之后不必急于动作,关键是要找到症结,找到了问题之后,再针对问题想办法,这样事半功倍!”
伍学法道:
“书记,现在有个很重要的情况!郭秀清跟一个叫柳乐琴的女律师关系搞得不明不白,现在这个柳律师黏上郭秀清了,要郭秀清离婚,闹得很凶!
目前这个盖子还暂时捂住的,但是可能捂不住,这事儿如果爆出来那可了不得,绝对会成为沙州最劲爆的社会新闻!”
唐宜皱了皱眉头,他的面色很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意外。
伍学法本来说得眉飞色舞,但是看到唐宜的反应平淡,他立刻刹车不讲了。
唐宜道:“学法,不管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我跟你讲,我们做事情一定要走正路,郭秀清自己如果没有走正路,造成的恶劣的后果,那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站在你的立场上,切忌把这样的事情当成机会!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郭秀清一旦处理不好,他自己丢脸是小事,关键是我们整个沙州班子都要跟着丢脸。
老百姓怎么看我们的领导干部?所以这件事你给我通报了,我知道了,就到此为止!”
伍学法凛然道:“是的,书记!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他顿了顿,道:“书记,我觉得有人可能要在这里面做文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唐宜道:“嗯!这些工作你要把握好!第一,马上两会期间,各条战线都要绷紧弦,政法战线尤其重要!回头你和秘书长协调一下,我就这两天要到你们那边去看一看,然后到公安局、检察院、法院都要看一看……”
伍学法心领神会,他感觉自己的劲头儿一下就足了!
他老伍等这一天太久了,当初他被郭秀清排挤,不得已进入政协的时候,他真的心如死灰,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在仕途上可能都难以翻身了。
在政协工作的这几年,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工作上,因为政协的工作其实就是混吃等死,他大量的时间都在梳理自己的过去。
他把自己过去的得失进行了详细的总结,并且还给自己做了一个计划书,那就是他要重新杀回政法系统,他怎么做?
现在机会来了,所以他不会平庸!
唐宜跟他讲的一定要行正路,他觉得书记说得对,很有道理!
但是他觉得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正,只要目的是积极正确的,用什么办法有那么多讲究吗?郭秀清这家伙就喜欢玩阴的,要不然当初他凭什么往上爬?
所以伍学法见了唐宜之后,他更有底了,回去之后,第二天上班,他第一时间就去郭秀清的办公室。
老郭跟他是老对手了,伍学法到政法委来,实际上就是老郭的眼中钉,肉中刺,唐宜敢于把这颗钉子扎进来,是不是对老郭的情况就已经有了某种预判?
郭秀清没有之前的那股子霸道了,见到伍学法,他道:
“学法,什么事情?”
伍法学道:“书记,两会在即,市委那边联系,说是唐书记要视察各条战线,我们政法战线首当其冲!今天我准备跟秘书长确定日程呢!”
郭秀清脸色明显变了,他强自镇定道:
“学法,这事儿你全权去办,一切确定好了给我通报就行!”
伍学法笑了笑,忽然凑到郭秀清的面前:
“书记,还有一件事跟您汇报,唐书记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你的事情他知道,你务必要自己把事情处理好。如果能处理好,事情就是小事,如果处理不好,那就是天大的事儿……”
郭秀清一下站起身来,豁然道:
“伍学法,你胡说八道一些什么?你……”
伍学法皮笑肉不笑的道:“书记,隔墙有耳,冷静,冷静!你我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您倘若有什么吩咐安排,我立马去办,一定给您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郭秀清盯着伍学法,渐渐冷静下来,道:
“学法啊,你这么讲就是对的!你我之前有矛盾,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初来乍到,政法工作的人和事可能已经有演变了,你要迅速进入角色也不容易!”
伍学法道:
“所以需要书记您给我大力支持!如今这个局面您应该清楚,有小人要害你,我姓伍的不会答应!唐书记肯定也不会答应,男人嘛,偶尔风流一下不算什么事儿。
但是偏偏有人就拿这种事儿做文章,对这些小人,我们不能不防!”
郭秀清颓然坐下,伍学法什么都知道,不仅知道他的事情,还知道目前郭秀清面临的难题。
柳律师以死相逼要跟他结婚,郭秀清在这时候能离婚?这个事情太大了,郭秀清什么手段都想过,但是没有一个手段他敢用,因为柳乐琴敢这么做,是因为她背后有人。
伍学法也没有过多刺激郭秀清,点到即止,出去之后他就给徐彩华打电话,确认唐书记巡视政法系统相关的日程问题。
而这个时间没有过多久,郭秀清也抓起了电话,他反复思忖之后,给徐彩华去了一个电话。
“秘书长,老郭想请你喝一杯,你不管多忙,都一定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老郭恭候您!”郭秀清这段话讲得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