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儿并不是在我这里变得精神失常的,而是因为常年遭受你丈夫的毒打。”
“不过……我会给她钱。”
听到这话,那妇人的脸上又重现了贪婪的神情。
“但前提是她不能和你们待在一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女儿,不和我这个妈妈待在一起,那她和谁待在一起?”
“你是想让她和你待在一起是吧?我就知道,你早就对我女儿不轨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在把她接走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把我女儿给糟蹋了?!”
妇人气势汹汹,大有一种想要跟他打起来的架势。
一旁的管家在旁边随时看着事态,看她情绪不对,直接把蹲守在两侧的人叫了出来,一左一右站在妇人面前。
她一看站在自己身边这两壮汉,警惕性又提了起来。
何缄把女孩儿带到另外一张桌子上,妇人只能看得见他们,但听不见他们说话,中间隔着一层玻璃。
“盈五,你还记得我吗?”
一直保持着惊恐状态的女孩儿,在听到这个熟悉的称谓时,眼神清明了许多。
她当时是那批被找来的第五个女孩儿,所以叫盈五。
“是何先生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似乎像是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姿态,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还给何缄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旁边。
正要坐下的时候,她有一丝迟疑,望了望他。
得到他肯定的点头后,这才心安理得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着她在瞬息之间的变化,又想起了曾经和自己待在一起的那批女孩儿。
训练的的确不错,但……其实坏也坏在训练的太好,导致完全没有了个人思想。
这也是他遣散那些女孩的最大原因。
“你很讨厌你继父吧?”
“嗯。他打我,还想要强奸我。”
之前的训练刻入骨髓,她还是记得很清楚,在少爷面前不能说假话,少爷问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给你一笔钱,你自己有把握能恢复自由,脱离开你的继父和母亲吗?”
“真……真的吗?”
那双无神的眼睛,在此刻像星星一样闪亮开来。
她脑海中又想起自己在跟母亲说话时的场景,她跟母亲说,继父想要强奸她,但是母亲不信,还让她不要破坏家庭和睦。
母亲把她从少爷这里得到的钱,全部给了那个男人,那个一喝酒之后,就会打她们、骂她们的男人。
“我能,我很想摆脱掉他们两个人。”
“好,我帮你安排。”
女孩儿被管家带走,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脑海中又浮现出,她那酷似姐姐的嘴和耳朵。
就当她借了姐姐的光。
妇人见自己女儿迟迟不归,心里这火又窜了上来。
这次就算何缄身边有大汉,她也算是豁出去了,直接冲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女儿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阿姨,你丈夫是经常在这个赌场赌钱吧?”
保镖把一张照片递到她手上。
这赌场她的确很熟悉,自己去这儿找过他很多次。
“赌场老板,你应该也知道是谁吧?”
管家把自己手中的手机放到妇人面前,视频中正是赌场老板的脸。
“她丈夫是不是在你那儿赌了很多钱?”
“啊,原来是何少啊?”
“这个,这个女人,我不太记得啊……”
“明爷,我丈夫就是那个郭……”
没等她说完,赌场老板就想了起来,“啊,我记得那个姓郭的,他欠了我们赌场好多钱。”
“何少,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想到了再跟你说。”
“好的,好的,那您有空了也来我们赌场玩玩,我专程等待您的大驾。”
他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就挂断了电话。
妇人看见以往凶神恶煞的赌场老板,今天在他面前却如此客气,甚至于卑微到了到了有些儿谄媚的态度。
眼前这人,得罪不得。
何缄再没说什么,只剩下管家一人在原地。
“以后不要去找你的女儿,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的,如果你这么想去找的话,那么先把钱还清了再说吧。”
“你刚才也看到了,只要我们少爷跟赌场老板说一声,你们根本就没有活路。”
妇人这下才老实了,“您行行好,请你家少爷给我们多一点时间吧。”
“看你们表现。”
“好,谢谢,谢谢。”
她快步离开了这里,似乎失去女儿对她来说没什么关系。
女儿一天天长大,她要是再留在她身边,她心里有一种担忧,她害怕丈夫会因此而爱上女儿,那她怎么办?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她亦步亦趋的走回家,想着女儿走了以后,丈夫就不会再受到别人的勾引。
以后,只要她好好赚钱,帮着他把赌债还清,等孩子平安出生就好了。
她双手合十,无比期盼肚里的生命是个男孩儿。
这样,她就会成为他们老郭家的功臣。
……
何缄刚走到别墅外,就看见停在外面的一辆宝马。
“阎飞靖?”
“嗯,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别墅旁边有很大的一块草场,可以打高尔夫球场,这里也是何家的产业。
“怎么样?有兴趣来两杆吗?”
“今天就算了,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何缄没让其他人跟着,虽然来这里打球的人不少,但这地方场地也大,时不时会有坐在观光车上的人跟他打招呼。
差不多都是一些和何家有商业往来的人同行。
“你把巧巧带走了对吧?网上那些谣言都是你散播出去的吧?”
何缄嗤笑了一声,“现在就这么肯定,这些全是谣言?”
“如果里面真料呢?”
阎飞靖无视他挑拨的话,“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她。”
“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何缄像是喝醉了一般,走路摇摇晃晃,手也晃动了起来。
“我永远不会伤害她。”
“何缄,你把她强留在你身边,不顾及她的个人意愿,这就是等同于绑架,不要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他冷笑一声,“如果说,她就是自愿待在我身边的呢?”
“不可能!”
“这样好了,我直接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免得你被埋在鼓里。”
等待电话铃声的这一小段时间,阎飞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像是被蜘蛛攫住了一般。
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刹那,仿佛心脏自动长出双手,把蜘蛛给扯了下来。
“婉巧姐!你现在在干嘛?我有打扰到你吗?”
何缄在和她说话的时候,音调总是上扬的。
“怎么会打扰我啊,我在画画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