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星呵斥完林汐仍然觉得火气不消,直接上前抬手狠狠甩了林汐一巴掌。
啪的一声。
清脆又响亮。
林汐也没想到宋宛星会对自己动手,一时间脸色极为难看。
她的表情变了好几变,死死掐着掌心才没让自己还手。
极力忍耐之下,双眼爬上满满的红。只需要一眨眼,泪水便掉下来。
“宛星!”
“宋宛星!”
在场几个辈分高的都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连顾母都脸色难看的从沙发上起来,急忙拉住宋宛星的手:“宛星,你这是做什么!”
顾璟行似乎被她出其不意的动作弄懵了,慢半拍捉住宋宛星的另一只手腕:“你干什么!”
“干什么?”宋宛星看着林汐已经红起来的半张脸,冷笑一声,“林汐,你最好祈祷乔安没事!”
林汐心里生出熊熊的火。
凭什么,乔安凭什么!
顾璟行向着她,陈妄喜欢她,连宋宛星都把她当朋友!
明明自己才是顾璟行的女朋友、未来的未婚妻,凭什么自己得不到的全都被乔安给抢走!
刹那间,林汐想起小时候,自己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比得上乔煦。
明明她比自己年龄小,唱歌好,跳舞好,总是能得到母亲的夸奖。
乔征把她当眼珠子,可林洵友只把自己当工具!
她从小就知道想要得到一切得靠掠夺,她得拼了命,才能得到想要的。
但乔煦却不这样!
明明是一母所生,自己就像个乞丐,而她出生就是公主!
压抑许久的嫉妒、痛苦齐齐翻出,让林汐的表情变得狰狞而痛苦。
顾母本想安慰她几句,然而看见林汐的眼神与表情,瞬间就愣住了。
顾璟行抓着林汐的手臂,直接将人拽到了一楼客房。
顾朗叙和顾父连忙安抚宾客,随着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家也忽略了客房的两人。
...
顾璟行看着林汐:“你这是做什么?”
林汐仰起头:“我什么都没做。”
顾璟行:“你为什么要挑衅宋宛星?”
“我没有!”林汐觉得委屈、冤枉,“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不过是说了事实!璟行,是她对我动的手,她为了乔安迁怒我!”
顾璟行沉着脸:“林汐,你是不是忘了今晚两家要谈婚事了。”
林汐一怔。
顾璟行:“你一早就过来,不是为了表现好些,争取我父母的喜爱?眼下这副样子又算什么?
让所有人看到你无法处理麻烦,遇到事情只会哭,只会与客人激将?”
林汐脑子里轰的一声:“你不安慰我?”
顾璟行:“安慰你是我们私底下该做的,但明面上,你不能让顾家丢人。尤其,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宴。”
林汐看着顾璟行的眼睛,感觉他的目光格外真诚,好像每个字句都是发自真心,把她当成了顾家女主人,所以对她严格要求。
林汐该开心的。
但是看着顾璟行的目光,她不知为何就背后发冷。
她心里生出许多问题想问,可全到了嘴边,问不出来。
沉默许久,林汐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刚才是我冒失了,我不该……跟宋宛星吵架。”
顾璟行点头:“你以后多注意。我先出去,你……补补妆吧。”
顾璟行说完就离开了。
林汐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难看的脸色,冷笑一声。
幸亏她从未动情,所图也不过是顾家的钱而已。
这种没良心的男人……
...
顾璟行从客房出来,站在门口没动。
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有其他声音,这才拿出手机给顾沅臣拨了过去。
顾沅臣很快就接了起来:“喂。”
“她怎么样。”顾璟行点了根烟,朝花园走去。
“本来就骨折严重,这次摔伤又加剧了几处,另外新添了手腕骨折。”顾沅臣沉默了几秒,“怕是真得休养半年了。”
“那就养,”顾璟行吸了口烟,“她在圣玛丽那边有病房,检查完以后你把她送回去吧。”
顾沅臣:“专属病房?”
“嗯,她……就是靳倾舟养的那个小情人。”
顾沅臣看向门内正乖巧喝水的乔安:“她不是你的……”
“玩玩而已。挂了。”
“啧,”顾沅臣看着黑掉的屏幕,笑了声,“倒是挺会玩。”
...
靳倾舟晚上从聚会里出来,才从章聆那得知乔安又出事的消息。
他带着一身酒气去了圣玛丽,进病房就见乔安又一次裹上了厚厚的绷带。
还在手腕处添了新伤。
靳倾舟黑着脸:“乔安,你要是再这么胡来,你就给我滚回m国!”
乔安笑笑:“靳叔,别生气啊,我拿到了证据。”
“什么证据有人命重要!当年你爸拼了命的给我发消息催我回国,求我把你带出火场,就是为了让你以自己的性命为饵,为他报仇的吗!
你要是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的事我也不管了!所有的资料、人脉都停止共享,你自己报仇去吧!”
乔安见靳倾舟是真的火了。
靳倾舟以前也经常生气,但是他很克制,说话动作都温文尔雅,最多阴阳怪气些,让你自己悟。
但今天他带着一身酒气,指着她的鼻子一通大骂,双眼泛起潮湿,眼白也浮上了薄薄的红。
一看就是怒火中烧,真的气坏了。
乔安立刻乖巧下来:“靳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靳倾舟脸色不变分毫,冷冷看着她。
乔安咬咬嘴唇,心一点点沉下来。
脸上的玩笑全都收起,素白的小脸写满了无助,一双眼睛也不知该往哪里看。
章聆叹了口气,帮她解围:“靳先生,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如果再有下次,就把她强制送回m国,如何?”
靳倾舟不吭声,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乔安。
乔安心底一颤,哑着声道:“我错了靳叔,再有下次……我自己回去。”
靳倾舟拉过一把椅子。
靳叔椅子在地板上划过,想起刺耳的鸣音。
他坐在离着病床半米的地方,也不说话。
乔安举起手:“我以我爸的名义发誓。”
靳倾舟:“好,我暂且信你。如果再有下一次——”
“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