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面条和小白菜煮好了,田青青把面条和菜捞进碗里,热气腾腾的面条散发着阵阵香气。
最后,在碗里撒上葱花,那翠绿的葱花就像是点缀在金色画卷上的翡翠。
给赵石头盛了一大海碗,满满的面条和菜,上面还躺着一个煎得金黄的野鸭蛋。
赵石头接过碗,笑着说:“青青,你也辛苦了,你也多吃。”
赵石头看着碗里的煎鸭蛋,心中一动,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鸭蛋,轻轻放到田青青的碗里。
眼神中满是关切:“青青,你这段时间瘦了一圈,这鸭蛋你吃,好好补补身体。”
田青青见状,赶忙又将鸭蛋夹回赵石头碗里,眉头微微皱起,佯装生气地说道:“石头哥,从今天开始,我吃啥你也吃啥,不准给我搞特殊。”
你心疼我,我同样也心疼你,知道不?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每天在外面忙里忙外,干的都是体力活,也需要营养,而且我碗里已经有一个了。
赵石头还想争辩,田青青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他说话:“不许再推来推去了,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赵石头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点头答应:“好好好,青青,都听你的。不过你以后也别太累着自己了,家里的活咱们一起干。”
田青青这才满意地笑了,夹起一筷子面条,轻轻吹了吹,递到赵石头嘴边:“来,石头哥,尝尝这面条,看看味道怎么样。”
赵石头听话地张开嘴吃下,一边嚼一边竖起大拇指:“好吃,青青做的啥都好吃。”
赵石头看着碗里的面条,眼中满是幸福,然后大口吃了起来,“嗯,青青,这面条太好吃了,这鸭蛋也香,你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田青青也端起自己的碗,坐在赵石头旁边,笑着说:“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两人吃完煎鸭蛋和面条,赵石头用手抹了抹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田青青看着这憨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后,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石头哥,咱分的五十斤麦子,五十斤稻子,得去村里磨房把麦子磨成白面粉,稻子也得去壳才行。”
昨天在老宅找大嫂借了二斤白面,玉米面一斤,下午去磨了先把白面还了,玉米面得去集上买点回来。
赵石头点了点头,应道:“行,青青,那我这就去村里磨房磨面,给稻子去壳。”
你在家收拾收拾,也累了一上午了,田青青却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个人手也能快些,赵石头拗不过田青青,只好同意。”
两人结伴来到磨房,这所谓的磨房,不过是村长号召村民们合力搭建的一个简易草棚子。
草棚子的顶是用厚厚的干草层层铺就,虽略显简陋,却也能遮风挡雨,四周用几根粗壮的木头柱子支撑着,勉强维持着架构的稳定。
走进草棚,里面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磨子。
两个大磨宛如两座沉默的巨石,静静地伫立在中央,大磨的磨盘由厚重的石头雕琢而成,纹理粗糙却坚实无比,仿佛承载着岁月与村民们的生计。
旁边的小磨则显得较为精巧,适合处理一些精细谷物。
在角落处,放置着一个手工去壳的工具,那是由一块中间凹陷的大石板与一根与之匹配的短木棍组成,看似简单质朴,却也是村民们代代相传的智慧结晶。
赵石头先将麦子倒在磨盘旁的竹筐里,推磨。
田青青开始一勺一勺地往磨盘里添麦子。随着磨盘的转动,麦子逐渐被碾碎,白色的面粉缓缓落下。
用小扫帚轻轻地将磨盘边缘残留的面粉扫进磨盘里,眼神专注而认真。
过了一会儿,田青青看赵石头有些累了,便主动说道:“石头哥,你歇会儿,我来推磨吧。”
“青青,我不累,你添麦子就行了,这个石磨你推不动,很快就推完了。”
赵石头磨完麦子,便着手处理稻子去壳之事。
在磨房的一角寻了一处平坦之地,将那五十斤稻子倾于地上,稻子堆成了一座小小的“金山”,散发着淡淡的稻香。
赵石头深吸一口气,从墙角取来一块厚重的石臼与一根粗实的木杵,这木杵因长久使用,已被摩挲得极为光滑。
挽起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蹲下身子,双手紧握木杵,开始一下一下地捣着稻子。
每一次木杵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稻子在石臼中翻滚跳动,似是在经历一场蜕变的挣扎。
田青青在一旁看得入神,深知这手工去壳极为费力,心疼道:“石头哥,你且歇会儿,莫要累坏了身子。”
赵石头却只是摇了摇头,额头上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却笑着说:“无妨,青青,这稻子去壳耽搁不得,早弄完早安心。说罢,手中的动作未曾停歇,反而愈发有力。”
随着捣动的持续,一些稻壳开始渐渐剥落,混杂在稻子之中。
赵石头见状,便停下手中动作,用手将稻子与稻壳粗略地分离了一下,把带着部分稻壳的稻子重新放回石臼,又继续捣动起来。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赵石头坚毅的轮廓。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这世间唯有眼前的稻子与手中的木杵。
田青青心中满是感动,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拂去赵石头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石头哥,待稻子去壳之后,我定要为你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好好犒劳你。”
赵石头转头看向田青青,眼中满是宠溺:“有青青这句话,便是再累也值得。”
而后,再次发力,木杵在石臼中起起落落,那“咚咚”的捣谷声,在磨房中回荡,似是奏响了一曲田园的劳作之歌,诉说着他们对生活的期盼与热爱。
直至夕阳的余晖洒入磨房,赵石头才终于将稻子的壳去净,望着那一堆洁白的大米,两人的脸上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两人将磨好的大米和白面仔细地装袋,系紧袋口,以防洒落。
赵石头刚把袋子扛上肩,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抬眼望去,原来是二哥赵二石与二嫂王大丫背着麦子走进了磨房。
二哥二嫂的脸色略显阴沉,显然对赵老头分家之事仍耿耿于怀。
赵二石将麦子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王大丫则在一旁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这分家分得可真不公平,咱爹也太偏心了。”
田青青听在耳中,赶忙上前安慰道:“二哥二嫂,莫要气坏了身子。”
这分家之事或许有诸多无奈,但往后的日子还长,只要你和二哥两人齐心协力,总会把日子过好的。”
赵石头也附和着说:“青青说得对,二哥二嫂,咱们都分到了一样的东西,以后有难处就互相帮衬着。”
赵二石哼了一声,说道:“石头,你就是太实诚,咱爹明显向着老大,把好的田地粮食都分给了大哥,咱们只能靠着这点薄田过活。”
田青青轻轻叹了口气,说:“二哥,事已至此,咱们再抱怨也无济于事。”
咱们可以想办法把自家的地种好,多施些肥,勤除除草,收成也不会差的,咱们年轻力壮,不怕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