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钱胖子掏出一块肉干,扔了过去,嘴角带痣的青年以折扇抵挡,刚一接触,整个人倒飞下去,砸在场外地上,昏迷过去。
“呵呵,这小胖子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
赵府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笑着对旁边脸色铁青的上光学府府主开口。
“易少游,你去!”
上光府主身后一持枪少年点点头,身形消失,再现时已在比武台上。
“封身境中期?!!”
赵府主瞳孔微缩,急忙开口。
“林府主,这有些不符合规矩吧?我望月学府天级学员都在外执行任务!”
“呵呵,易少游上月连破两境,还未正式成为天级学员,现如今他乃是地级,我看那小胖子也是地级,正好是同级切磋。”
“上光学府,地级易少游!”
他站在台上看着钱胖子,嘴角上扬。
“修为,封身境中期。”
钱胖子不停咀嚼的嘴一滞,正欲开口之时,脸色大变,双臂交叉在胸前。
“铛——”
钱胖子倒退不止,每退一步,脚下便踩裂一块青石砖。
钱胖子之前身位,易中游持枪站定。
“我到底是在切磋比武,还是在打铁?”
他戏谑道。
场外刚刚还因为带痣青年落败情绪低迷的上光学员,此刻如打了鸡血一般。
“易学长好帅!”
“易学长,打死这个胖子!”
“易学长,抽碎他的乌龟壳!”
......
钱胖子龇牙咧嘴,双臂之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挽起袖子手臂上便有一条红肿伤痕。
“你居然敢用长枪抽小爷我!”
钱胖子双手握拳,一拳悬在脸前,一拳护住心口,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易少游。
易少游一枪刺来,钱胖子以一种诡异的步伐俯身躲过,两脚踩入青石砖中。
“蛮牛顶天!”
两拳顶向易少游,易少游脸色一变,抖动长枪,以枪杆抵住两拳。
“铛铛铛铛铛!”
钱胖子状若疯魔,两拳不停挥舞着砸向易少游,易少游架起枪,每挨一拳便后退一分,眨眼间便被钱胖子捶至比武台边缘。
他余光瞥到已无后退之路,顾不得其他,趁他出拳间隙,一枪横扫,钱胖子后撤躲开,二人身形这才分开。
比武台中出现两道漆黑划痕。
易中游踢开两脚之上已磨得没底的布鞋,脸色阴沉看向钱胖子。
钱胖子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双拳红肿,一路蓄势的重拳也消耗了他大量灵力。
“枪名,崩山,小心了!”
易中游整个长枪包裹青色灵力,枪尖颜色更为浓郁,几乎墨绿般厚重。
钱胖子也不再保留,双手掐诀,一拍腰间储物袋,一面能罩得住他整个身形的大盾立在场中,盾牌之上巴掌大的鳞片紧密分布。
易中游身形消失,钱胖子瞳孔微缩,举起盾牌砸前方空中,一把长枪与盾牌对撞,整个枪杆几乎弯曲成半圆,易中游一脚踩在盾牌之上,枪杆恢复笔直,二人一触即发,各自倒退。
他二人对视一眼,又撞在一起,开始缠斗,场中沙石四溅,烟雾弥漫。
场外众人看不清战况,两边学员都在忐忑的等待着结果,甚至两位学府府主也端坐身形,随时准备起身救援。
“呼——”
易中游一挥长枪,场中烟雾散去,众人这才看清战况。
易中游脸色涨红,赤脚站在一侧,而钱胖子口鼻溢血,半跪着握住盾牌把柄,以盾撑起身子。
“你很不错,只是差在了修为,认输吧!”
易中游淡淡开口。
“易学长好样的!”
“易学长无敌!”
场外上光学府的学员欢呼雀跃,反观望月学府众人一脸担忧看着钱胖子。
“钱大哥,下来吧,你已经尽力了!”
“是啊,钱学长,你前期打中期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快下来。”
望月学府的学员都在小声开口劝着台上的钱胖子,唯独沈白尽管眼里写满担忧,却闭口不提。
他了解这个胖子,尽管外表人畜无害,内心却有着蛮牛般的偏执。
钱胖子缓缓起身,盾牌消失不见,一把巨斧砸在身边。
“我爹曾说,‘孩子,咱家有的是钱,所以老子姓钱。遇到不可力敌之人那就砸钱,咱叫人弄死他,没必要以身犯险,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棒的,修行什么的咱用钱砸就行了,差不多就行,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握起巨斧,拖斧而行,缓缓走向易中游。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因我是老钱的儿子,因为我姓钱,表面对我毕恭毕敬,背后却说我只是因为有个好爹,没有老钱一无是处。我心里憋着一口气,你能懂这种家里太有钱的痛苦吗?”
钱胖子咆哮着奔向易中游。
“卧槽!这胖子...”
“这是人说的话?”
场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唯有沈白嘴角带笑,这才是他认识的钱胖子。
“惊涛骇浪斩!”
钱胖子抡起斧头旋转着劈向易中游,易中游以枪尖对撞,第一斧,长枪弯曲,第二斧,长枪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微不可闻的断裂声让易中游脸色大变,第三斧叠加了前两斧的力道,稳稳劈断易中游手中长枪。
钱胖子脸色涨红,这三斧犹如浪潮一般,一浪推着一浪,想要收手已来不及,易中游手足无措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巨斧,感到一股死亡的阴影。
“轰——”
一道剑气砸飞巨斧,钱胖子连人带斧倒飞出场外,沈白身形消失,一手抵住钱胖子身后,二人噔噔倒退几步才化解这股力道。
“丢人现眼的东西,滚下去!”
一蓝发少年缓缓将长剑收入剑鞘,对着早已吓傻的易中游淡淡开口。
“多谢,燕学长!”
易中游跳下台去,被他称为燕学长的少年,再次开口。
“在下,燕云寒,挑战望月学府所有学员,你们一起上吧。”
“狂妄!”
“大言不惭,让我来会会你!”
场中有脾气暴躁的几位望月学员跃上比武台,身上灵气涌动,各显神通向燕云寒攻去。
只见他竖起一指,一挥之下,周围学员各自倒飞砸倒在场外。
“先天?!!…”
赵府主失声开口。
“你们还不配我用剑,包括你!”
燕云寒指向赵府主,上光府主赶紧呵斥,又转头假意安抚赵府主,赵府主脸色铁青,又强制镇定下来。
“本府乃是同届中修为最差之人,不然也不至于在这当府主带孩子,本府愚钝,等本府学员归来,自然有人战你!”
“哦?就你这样,能教出什么像样的学生?”
燕云寒一声轻笑。
“欺人太甚!”
众多望月学府学员跃上比武台,阿铠刚想上去,便被沈白和林老师同时拉住,摇摇头。
“一时失败而已,不必去做这种无意义的意气之争,差距太大了!”
沈白淡淡开口。
燕云寒抬起手指,每次在身前虚点,便有一位学员倒飞下台,砸在地上,挣扎不已。
“好热闹啊,是欢迎我吗?”
这时场中,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台上众人停下动作,转头望去。
“哟,赵府主身子虚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苏行琅看着赵府主调侃道。
“琅哥!”
“苏公子!”
场中众人看着苏行琅一脸惊喜,他可是为数不多黄级学员接了护国任务还能完好无损回来的。
“琅哥,他们上光学府欺人太甚,依依的衣服都被他们割破了!”
万子鱼连忙大喊,拉开姜青依身上一角长袍,破烂不堪的长袍浮现。
“再来一倍的人,也是土鸡瓦狗罢了!”
燕云寒眼见来人抢了自己风头,朗声开口,众人又转过头,双眼喷火看着他。
“谁干的?”
苏行琅看向万子鱼,万子鱼一指对方场下那个带痣青年。
众人眼前一花,苏行琅已一手握住带痣青年脖子提起,微微用力,整颗头颅冲天而起,砸倒在人群之中。
“杀人了!”
“卧槽...还是一如既往地狠!”
“琅哥威武!”
“干得漂亮!”
台上燕云寒脸色一变,瞬间出现在苏行琅身后,拔剑一斩。
“咔嚓——”
苏行琅身后血兵浮现,长剑撞在血兵之上,应声碎裂,燕云寒砸在比武台边,撞碎大片青石砖,滑行至场中才止住身形。
“先天后期!”
燕云寒趴在场中看向苏行琅,满眼惊恐。
“喝了个茶,走着走着便突破了!”
苏行琅一本正经解释了一句。说完,看向上光府主。
“任由男学员毁坏女学员衣物,你不管?”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她又不是本府学员,本府行事需要向你...”
上光府主还未说完,脸色大变,刚提起灵气,咽喉处便悬着一柄虚幻的长剑。
“回答!”
苏行琅站在他身前看着他,这时旁边的赵府主才回过神来。
“赵府主,这...你不管管吗?”
上光府主额头渗出冷汗,眼角盯着赵府主。
“管不了!打不过!”
赵府主眼角带笑,躺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水掀开盖子吹了吹,抿了一口。
场中众学员哪见过这种场面,大气不敢喘一口,只是望月学员都两眼放光的看着那道持剑身影。
“是我管教不严...日后定严加管教...还望...这位学员,冷静!”
苏行琅转头看向姜青依,姜青依亦温柔看向他。
“姜小姐,今日你一句话,我便让这上光灭国!”
“哗——”
“卧...卧卧槽...”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你一个先天后期,就敢言灭我上光?”
燕云寒不知哪来的力气,跳起来站定,一指苏行琅,开口大叫。
这时苏行琅身后枷锁漂浮,手中拿着一块留影石。
“凭空漂浮,元婴!??”
上光府主惊骇欲绝,枷锁对着留影石低语几句,而后转头看向场中众人。
片刻后,空中一紫袍老者凭空而立,一个瞬移,在苏行琅身后站定,抱拳行礼。
“公子,何事?”
“两...两个元婴...”
众人噤若寒蝉,就连赵府主都起身往旁边靠了靠,生怕这小子记恨当初阻挡他杀人。
“听苏公子的。”
整个场中,回荡着姜青依清冷的声音。
赵府主脸上冷汗下来了,这是要出大事。
“将上光国主首级带来!”
苏行琅淡淡开口,一剑就将上光府主脑袋砍了下来,一道血印飞向手中剑柄。
“等等,我跟你去把此剑喂饱,差点忘了。”
枷锁摇身一变,一条雷龙向着下方快吓傻的燕云寒张口咆哮,只见他脸色暗红,嘴角溢出一抹精血,头一歪,栽倒在地,竟然被吓死了。
苏行琅缓缓走向枷锁,姜青依看着那道身影,急忙开口。
“带上我!”
苏行琅转头,伸出右手。
“来!”
姜青依握住他的手,二人走上枷锁头顶。
“琅哥还有我啊!”
阿铠更急,刚想一跃而起,左边沈白,右边钱胖子,一人按住一只手臂,钱胖子胖手还捂住阿铠的嘴,小声在他耳边轻语。
“你傻呀,人家谈情说爱,你去干什么?”
阿铠这才停下挣扎,点点头,看着苏行琅一行人眨眼间便消失在天边。
赵府主不愧是府主,众人还在愣神发呆之际,大手一挥。
“各班老师,玄级以上班级学员,控制住场中上光学员。”
场中众人回过神来,比武台上有气没地儿撒的学员们摩拳擦掌,回头看向上光学员。
“兄弟们,干他!”
“打死这群外来户!”
“别抢,我要打十个…”
场中乱成一锅粥,四五个学员逮着一个上光学员群殴,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多出来这么多。
很快,上光学员便鼻青脸肿被扔在了一处空地上。
有那跑得慢的捶胸顿足,跳上比武台对着燕云寒的尸体抬起大脚一顿乱踩,踩到最后还是各班老师挨个呵斥才把人群拉开。
台上哪还有什么燕云寒,只得一摊乌黑烂泥,还是一个看不下去的学员,抄起一把铁锹,三下五除二铲在一块布中,包裹起来,一脸晦气沿着学府围墙扔了出去。
围墙外几条野狗争抢撕咬,连包裹上沾染的烂泥都被舔得一干二净,只剩一块布,被一老农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