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哥,你怎么来了?”早起晨练的赵霖刚跑完一圈,喘着粗气,看到纪珩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震惊不已。
“怎么?不欢迎我?”纪珩单手插兜,神色不明地看着赵霖。
“哪有,我都给你留住处了,这还不欢迎你?”
这时,赵霖才注意到,纪珩双眼布满了血丝,胡茬都冒出来了,一脸的憔悴,衣服也皱的不成样子。
他忍不住调侃道:“你昨晚是做什么坏事了?”
纪珩一如既往的冷静:“寻思着去挖墙脚!”
“挖墙脚?为什么?是哪里风水不对吗?”赵霖满脸的不可思议,俊朗的眉目间显露出几分傻气。
纪珩踱步往前,不再搭理赵霖这个二愣子。
“珩哥,你把那风水大师,引荐给我啊……”
一时间,纪珩走的更快了。
回到房间的纪珩,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身体的疲惫,让他瞬间进入了熟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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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现在好些了吗?”宁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屏幕中的宁母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疲惫。
“好多了,但医生还不让出院,非让留院观察,”宁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他说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等病情稳定再说。”
“那你就听医生的,多吃些好的,补补身体。”宁婉细心嘱咐道。
“嗯,那个……闺女呀,你……”
“妈,你现在是不在医院吗?”宁婉突然注意到背景中的环境,好奇地问。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宁母愣了一下。
下一秒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道女声“……15床的病人…
宁母焦急地说:“不和你说了,护士喊我呢!”
“好……那你…”不等宁婉的话说完,视频便被挂断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发起了呆。
宁婉的母亲今年年初查出了肾衰竭,急需手术,可手术费用就得三十万,这还不加上后续的医疗费用。
对于宁婉一家人来说,这笔钱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家里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给母亲治病,满打满算,也只凑出来将近二十万。
宁婉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她是没有任何收入的,只因她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
她初三那年,十四岁。
那一年,她弟弟出生了,宁父欣喜若狂,只因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在他的观念里,儿子是用来传宗接代的,而女儿是别人家的。
重男轻女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生儿子,宁父看过医生,也寻过许多偏方,宁母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加之她可能也想要个儿子,各种各样的药吃了不少,虽然最终得偿所愿了,可身体自产后就越发不好了。
宁父一个人打理着果园,没功夫照顾宁母和儿子,加之家里困难,就让宁婉辍学了。
宁婉自然是不愿意的,但那又怎样,她也只不过是个孩子,怎能反抗得过一家之主的父亲。
辍学后,她就在家,照顾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偶尔还要去果园帮忙。
她们这个地方,女孩普遍嫁人早,宁婉成年后,就有不少媒人来说亲。
看着那各色各样的男人,宁婉反应强烈,她恐惧结婚,她怕以后会跟母亲一样,为了生个儿子,长年累月的喝苦药。
可能是想着她还能为家里干活,宁父也没有逼她,最终都不了了之。
直到,今年年初宁母查出了病,恰逢李青阳上门提亲,得知了她家的情况,当即提出可以给十六万的彩礼,在当地是非常高了。
这次,宁父竟也罕见的询问起了宁婉的意见,宁母也强烈表示,要看宁婉心意,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她为了钱嫁人的。
而宁婉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慢慢等死,从小父亲就不喜欢她,母亲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温暖所在。
宁婉想,嫁谁不是嫁呢,她就答应了。
这也有了,现在宁婉对李青阳处处忍让,一方面是她性格内敛,另一方面也是感激他当时拿钱出来,不管他目的怎样,总归现下她母亲是好好的。
“宁婉,发什么愣呢!村口来了许多游客,你快去引到咱果园去。”李青阳从外面回来,大声喊道。
宁婉回过神来,咬了咬唇,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快步走向村口。
斑驳的阳光,照在她白嫩的脸上,显示出几分无奈。
还没走到村口,就听到招揽游客的声音此起彼伏。
来这边游玩的一行有七八人,带着两个小孩,可能是两个家庭结伴来的。
吴春梅看宁婉过来,眼珠子一转,没等宁婉开口,就大声嚷嚷:“他们家今年承种的果园,小年轻没经验,不如我们种的好。”
“对对对,我们家的桃,那是又大又红,您去摘准没错。”另一个妇女是吴春梅的妯娌,也卖力吆喝。
面对这样的局面,宁婉有些无奈,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大家别看我年轻,但我也是种了五六年果子了。”
“小姑娘,你家的是怎么收费的?”一位戴眼镜的游客好奇地问道。
还没等宁婉回答,那个男人就被身旁的女人拽住了衣角,“问什么问啊!”女人忌讳地看了一眼宁婉:“没听说她家第一年种啊,肯定不好,咱去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