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景邬根本没料到清虞真的会这么狠,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顿时就疼得他吱哇乱叫,
“百里清虞,你这个毒妇,我是父亲的儿子,未来的侯爷,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清虞没有理他,扬起鞭子又是狠狠一抽,百里景邬疼得再次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我要让父亲打死你。”
清虞由着他骂,他骂一句,清虞就抽他两鞭。
每一鞭都专挑肉多肉厚的地方,偏又带了巧劲,光让他疼的哭爹喊娘,却又不留皮外伤,连衣服都没抽破。
直抽得他在地上缩成一团,连连求饶,“大姐,我错了,求求你别再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清虞这才恋恋不舍地把鞭子丢在他旁边,脸上挂着嘲笑,“好弟弟,你真的知道错了?”
百里景邬哭的泣不成声,“真,真的,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
清虞刚抬起手,又把他吓得紧闭上眼睛,嘴巴抖个不停,身体也直打哆嗦。
清虞没再动手,而是拍了一下他的脸,又顺手揪住他的领子,讥笑道,“既然知错了,那就快滚吧。记住了,下次再这样大呼小叫,直呼我的名字,挑衅我,骂我,那姐姐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百里景邬看着清虞的笑,只觉得渗得慌,浑身发毛,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
味锦看着他逃跑的背影笑着调侃,“小姐,你看五少爷跑起来那个样子,像不像我们在信安时捡到的那只兔子,真滑稽。”
巧梳两手一拍,“还真像,不过他可没有兔子可爱,兔子养肥了能吃,能下崽。他除了气我们小姐就没别的作用。”
慧心轻咳一声,佯装训斥,“行了,你们两个,自从来了京城,越发没大没小了,这种话以后别说,免得给小姐惹麻烦。”
“哦,知道了,慧心姐姐,就只有我们几个,没事的。”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走心。
清虞也不是很在意,温声吩咐,“巧梳,给我更衣吧,一会儿父亲应该要遣人来叫我了。”
“小姐,难不成侯爷又要偏心的处罚你?”
几个丫头都有些担心,毕竟百里正弘平日里可是最喜欢这个儿子的。
“没事,我能应付。”清虞简单的换了一身浅色衣裙。
果然没一会儿,管家忠叔就过来了,朝清虞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大小姐,侯爷请您过去花厅一趟。”
“知道了,走吧。”清虞带上了语默,其余几个留在院中。
另一边百里景邬的住处,府医正在给他上药。
史湘云听了宝贝儿子的哭诉,心疼地直掉眼泪,这个天杀的小贱人,居然这么狠心?这可是她的亲弟弟,她简直太没有良心了。
“你大姐这次确实是有些过分了,邬儿,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告诉了你父亲,把他叫回来了,他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史湘云一边安慰儿子,一边给他擦眼泪。
百里景邬抬起手,恶狠狠地捶在柔软的床榻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母亲,一定要让她跪祠堂,还要打回去,她打了我几下,就双倍还回去。”
“好,母亲知道了,邬儿你快躺下歇着。”
一旁的府医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专心处理这个少爷的伤。
心里纳闷得不行,这也没破皮啊,只有些红印子,哪里就像他说得那么夸张?
这大小姐平日里话不多,可对下人还是宽厚的,看她身边那几个丫头就知道了。也不像他说的这么狠毒啊。
哎!这富贵人家就是事多,也不敢耽搁,赶紧上完药就退下了。
百里清珊等在外面,见府医出来,开口问道,“刘大夫,我五弟严重吗?”
刘府医斟酌了一下回道,“回三小姐,五少爷只是些皮外轻伤,并没有伤到筋骨,调养些时日就好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百里清珊有些无语,这个弟弟可真是娇贵,还以为伤得多严重呢?
真是丢脸。
“是,小人告退。”刘府医赶紧往花厅赶去,还得向侯爷复命。
…
“见过父亲,父亲找我何事?”
清虞到花厅时,百里正弘罕见地没有立刻发作,但脸色也有些难看,“你今日为何要眼睁睁看你妹妹花这么多银子,还要对你的亲弟弟下这么重的手。”
清虞神色淡淡,冷静地解释,“三妹自己愿意买的,我又何必劝阻?再说,她的婢女劝了还被打了一巴掌,我要是劝,她岂不是也要打我?
我可不会等着让她打,我会还回去。
可那样只会更难看,让父亲颜面扫地。我不劝也是为了父亲你好。”
清虞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坐下。
百里正弘一怔,她这话怎么总感觉很熟悉?
敛下心绪,又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打你弟弟?”
清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进入花厅的府医问道,“刘府医,五弟的伤如何?实话实说。”
刘府医垂首,“回侯爷,大小姐,五少爷并没有破皮,只是有些红肿,用些消肿的药,两三日就褪了。”
清虞又抬头看向百里正弘,嘴角微勾,有些淡漠,“父亲,听到了吗?他连皮都没破,这就是你的好嫡子,就他这样,能做你未来的继承人吗?”
百里正红一噎,这刘府医是不会说谎的,也没那个必要,再说他自己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百里景邬是他唯一一个儿子,他确实对他寄予厚望,也最喜欢这个孩子。
可他不论文武都只算是平平,比不上二房的景泗。
做事又冲动,就像今日,不过是被打了两下,就要把他赶紧找回来主持公道,哪里有半点侯府嫡子的样子?
他辛苦半生,最希望的就是侯府能继续繁荣昌盛下去,还是得好好教导景邬才行。
至于景泗,他从没有考虑过。他百里正弘正值盛年,再生几个又何妨?
只是后院这些姨娘,一个一个的都没用……
百里正弘压下心中思绪,缓了缓神色才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也确实打了他了,回头你还是去跟他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