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里,死一般的寂静。
“既然这样,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来人……”男人幽幽开口。
“等等,虽然眼下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请容我思考一下!”我急忙打断他。
“好,你思考吧。”他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看着我。
“那个,您这种情况用我们行话叫做异常变态,呃,不是大家常说的那种变态,而是特殊变化形态,普通人是很难察觉到的,也就是在大家眼里,您跟平常没有任何不同,所以日常生活和工作基本上影响不大。”我认真解释说。
“影响不大?普通人察觉不到?你知道每天早上醒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顶着个狗头是什么心情吗?这和每天都穿一条烂裆的底裤有什么区别?”他咬牙切齿道。
我脚趾头抠了下鞋底,再度陷入沉默。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五六分钟,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有了!”我大声道。
“快说!”狗头总裁也跟着激动。
“依照阴阳平衡定律,您只需要在身体某个部位纹上小百合的头像,bruce的狗头就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我很高兴的说。
“你喜欢什么的死亡方式?溺水可以吗?”对方一秒钟变得冷静又残酷。
“不要,我不想死!”我就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
“那给我想个像样的解决办法!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神经质的暗恋者,现在还要我把她的脸纹身上?你疯了我还是我疯了?”他的狗头都在因为愤怒而颤抖。
“别、别、别激动!”
我连忙安抚他,恐怕这位情绪失控扑过来咬我一口,那就完蛋了!
狗头总裁捏捏拳头,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最多三天,如果还没办法让我恢复正常,你就死定了!”他阴恻恻道。
“三天恐怕不行……”我叫苦不迭。
“别跟我讨价还价,多一分钟都不行!”他亮出白森森的尖锐狗牙。
在狗头总裁的示意下,有人帮我松了绑。
“把这女人送回去。”狗男高冷道。
“不用了,接下来几天,为了方便观察,找出解决的办法,我可能得跟在你身边。”我活动着手脚说。
他挑起一边眉毛,眼神狐疑地望着我。
“我对你这种类型的女人没兴趣,最好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
“放心,我没有那种特殊癖好。”
随口回应完毕,我就觉得后背一凉。
狗头总裁或许也想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冷哼一声走了,我立马跟上。
坐到了豪车里,我掏出手机打给爷爷。
他应该是进山采药了,电话一直打不通。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看向旁边的男人。
“陆行川。”他昂着头说。
“你和小百合是什么关系?”我试探道。
“没什么关系,那女人要不是搞这一出被新闻曝光,我都不知道她是谁!”他又绷不住了。
呃哦,果真这样,那他还挺倒霉的。
“小百合的尸体还在吗?”我问。
“已经火化了。”他说。
“那就更难搞了。”我纠结又遗憾。
托陆总的福,我也跟着体验了回有钱人的生活。
不过,通过两天的接触观察,我还是没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尽管周围的人对陆行川的变化毫无察觉,但他本人却很难与目前的形象和解。
剩下最后一天时,我再次收到警告。
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爷爷求助。
这回,电话终于接通了,不过在听完我的描述后,爷爷却明确表示无解,除非时光倒流。
“那女人活着的话,或许还有解决办法,她带着纹身离逝,这还怎么改呢?给那狗不,给那个人请个厉害点的心理医生,按照癔症幻觉治疗,只要过了心里那道坎,他就能接受了。”爷爷说得轻松。
陆行川非但接受不了,还计划让我投海去喂鱼……
“我搞不定的事,其他人多半也搞不定。但我活着,你就还有恢复正常的希望!我要死了,你这辈子就只能这样过了!”我豁出去大声喊。
狗头总裁气愤难当,不过到底是生意人,比较务实,最终还是暂时决定放过我。
“别以为这关就这么过了,最多再给你两个月时间。”
“行,我一定尽快想办法!”
我信誓旦旦地保证,心里却琢磨着赶快挣钱跑路。
至于学业什么的……在性命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于是当晚,我被豪车押运不,是送回了学校。
下车时,好死不死居然撞上了室友蒋欢,这女人张嘴就没好话。
“保时捷卡雷拉……宋引棠你被人包养了啊!该说不说,某些有钱人眼光还挺特别的。”
我心里烦闷,懒得理她,扭头走了。
除了学习外,还要打理工作室,有时甚至会睡在那边,所以跟室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至于跟蒋欢,关系更是一般。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好像总有意无意地针对我。
在宿舍,她也毫不避讳地胡说八道。
“明明长得一般,手段却很厉害,男生都被她耍的团团转,或许是其它方面比较擅长?”
“唉!女生果然得豁出去才行,像我们这样老老实实上学挣钱的,毕业后也就挣个朝九晚五的辛苦钱。”
“真不知道,那些人都看上她什么了!”
……
她在下铺越说越酸,最后愤愤不平的出去了。
另一个室友沈画画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我。
“宋引棠,你干什么事得罪蒋欢了啊?”她问。
“没有。”我说。
“那她怎么老针对你?”她困惑道。
“可能吃饱了撑的吧。”我随口道。
三位室友里,只有沈画画为人不错,有时候客人送些小礼物,我也会带回来跟她分享。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会主动给我传递消息。
“还是找机会当面澄清一下吧,这种流言怪难听的。”沈画画说。
“嗯,谢谢你啊。”我冲她笑笑。
晚上,蒋欢又开始了指桑骂槐。
“今天出去,被人说咱们寝室老有人背假包,买不起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啊,害我们也一起跟着丢人!”她故意提高了嗓门。
几个月前,有位客人把包忘到工作室了。说是千把块钱的A货,让我自己留着背,平常刚好用来装平板和图样,没想还给别人抹黑了?
我本能想要嘲讽几句,但是在看清她的脸后又止住了。
“蒋欢,你印堂发青,眼神黯淡无光,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灾,日常言行最好注意着点。”我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