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说完那话,就等着大伯赵一鸣夸奖自己。
但是赵一鸣玉秃鹫的外号可不是吃素的,本能的警惕起来,“听你这话的意思,不是老熟人买的?叫什么名字?”
“是个生面孔,不肯告诉我名字。”赵飞说道。
赵一鸣的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整个汉东市能够买得起高端精品瓷器的人,要说多也确实多,但要说少,也确实可以说是少。
几乎没有几个人,是没和他们瓷宝斋打过交道 的。
突然出现一个生面孔,花费两百万买下一件高端精品瓷器,而且都不要找他谈的,实在是少有。
他老江湖的经验,本能的 让他觉得不对劲。
这是一种直觉。
就好像是一个老厨师,对于菜的好不好吃,不需要品尝,就会有一种直觉告诉他答案是什么。
“详细和我说一下这件事情。”
“好的大伯。”赵飞心头咯噔 了一下,很少见到赵一鸣会这么凝重 ,要是出现的话,往往代表会出事。
就好比之前他走漏了那只青花大碗一样!
当即他不敢隐瞒,将福伯购买东西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
赵一鸣脸色一变,“你大意了,这是声东击西的把戏!”
“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个客人一开始就是奔着那只斗彩 大瓷瓶来的!”
“啊!”赵飞吃了一惊,“可,可他是生面孔啊!”
“愚蠢!生面孔才更要多加小心!”赵一鸣气恼道,这个侄子真是没长进,今上午才吃了一个亏,现在又吃一个!
赵飞被骂的脸孔通红,但 却有些不服气,“大伯,那个人头一次来我们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出哪只斗彩更好呢?”
“他是头一次,不代表他就不知道。”赵一鸣说道:“你有给别人看过的吧?”
“很多人看过,可是……”
“今天给谁看过!”赵一鸣打断他的话。
赵飞说道:“今天,啊!王国晨!”
“就是那个上午从你手上捡走青花大碗的那个在校大学生?”赵一鸣神色一变。
赵飞点头说道:“是,是的 。可是那小子根本就买不起,而且已经离开快一个小时了。肯定不是……”
“蠢货!”赵一鸣简直要抽他一巴掌了,“他们往那边走的,还记得不记得?”
“这,好像是这边。”赵飞慌忙指了一个方向。
赵一鸣立即朝着那边小跑,“走,说不定还能找到他们!”
“是,大伯。”赵飞连忙跟上。
跑了一会儿,他们果真看见了徐良杰等人。
当赵飞看见福伯也在场的时候,整张脸都白了,愤怒道:“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哟,你来了啊。”徐良杰眉头一挑,有些意外。“以你的智商,不应该想得到这一层才对。”
“你说什么!我的 智商怎么了?”赵飞气的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揍徐良杰。
但是徐良杰压根就不和他多话,直接看向赵一鸣,笑着说道:“是你看破的吧,赵老板?”
“王先生果然厉害,一天两次从我瓷宝斋手中捡漏,我这个老头子不得不佩服你啊。”赵一鸣沉着脸说道。
徐良杰笑道:“赵老板这话就说差了,我不是从瓷宝斋捡漏,而是从他手里捡漏。”
“声东击西的小把戏,要是赵老板你在的话,我是万万不敢耍的。”
“毕竟玉秃鹫的名号,可不是吃素的。”
“哼,”赵一鸣闷哼了一声,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给人留下真名,所以你应该也不叫王国晨吧?”
“赵老板果然聪明。”徐良杰笑道:“我姓徐。”
“哪个徐?”赵一鸣心头一惊。
徐良杰笑道:“徐工天的徐,徐良杰的徐!”
“你是!”赵一鸣脸色一变,双眼微微睁大。
“徐工天的儿子!”徐良杰笑道:“小时候从来过瓷宝斋,一睹赵老板的英姿。这么多年没见,赵老板依旧风采如故啊。”
“原来是徐总的儿子,难怪如此了得。”赵一鸣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和徐良杰有多少关系。
徐家的事情,行内的高人都看得出来,背后肯定有一只巨大的推手在操作,不然徐工天一世英名,怎么可能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这明显就是一个局!
“小飞你输的不冤枉,我们回去吧。”
“大伯,我们就这么回去了?不教训教训这个小子吗?”赵飞不甘心的说道。
赵一鸣瞪了他一眼,“回去。”
“大伯!”赵飞大声道:“求您教训这个小子,给我报仇,啊!”
赵一鸣一巴掌抽在他眼里,“输就输了,何况是输给徐少爷。再动歪心思,我 打断你的腿!”
“大伯?”赵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向把他当接班人的大伯,居然会当众抽自己耳光,还要打断自己的腿。
“走!”
“是,大伯。”赵飞低垂着脑袋,不敢不从。
赵一鸣看了徐良杰一眼,“徐少爷,告辞。”
“赵老板来都来了,不如看看这只路面开光斗彩大瓷瓶的真面目,再走也不迟啊?”徐良杰笑着说道。
赵一鸣朝着他身旁的大瓷瓶看了一眼,心下十分的好奇,但是却强行克制住了。
“呵呵,”干笑了 几声,他拱手说道:“不了,老头子一个,经不起折腾。谢谢徐少爷好意了。”
说完他就一个大转身,快步往来的方向走去。
徐良杰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这老小子倒是忍得住,看来不是个结盟的对象。”
“你说什么对象?”宁清狐疑的看着他,这次的事情,不就是捡个漏吗?
“没什么。”
徐良杰展颜一笑,“就是觉得赵老板这样的老一辈古玩名人,不能够结交一番,实在是可惜。”
“你 也会觉得可惜?”宁清有些迟疑。
徐良杰笑着说道:“那当然了,比如不能和你花前月下,我就觉得可惜。”
“少来,你想还不容易 吗?人家可不会拒绝你。”宁清白了他一眼。
“咳咳,”老管家福伯咳嗽了几声,“徐先生,瓷瓶已经买到手,不知道您说的真面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