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抬起素手,又瞥了风青岩一眼。
紧接着,只见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瞬间扎进了风青岩的其中一个穴道。
同时有一股内力沿针而下,进入了风青岩的身体里。
片刻后,便见有一口黑色的血液从风青岩的嘴里吐了出来。
云溪转目看向容澜:“师父,他这是中毒了吗?”
容澜点头:“是。”
云溪问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容澜回答:“不知道。”
众人:“……”
容澜又说了一句:“打伤他的内力有毒。”
萧水寒随即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大夫都不知道风兄所中何毒,原来并非出自药物。”
幽忘尘倒是来了一点兴致:“这是什么阴邪的武功?”
容澜回道:“不知道。”
幽忘尘看着容澜问道:“你会这种阴邪武功吗?”
容澜如实回答:“不会。”
幽忘尘抬手摸着下巴:“本座倒是想要会一会此人。”
萧水寒早已注意到幽忘尘的存在,只是因为之前过于担心风青岩的伤势,才没有开口询问幽忘尘的身份。
他看着幽忘尘,拱手问道:“在下姓萧,名水寒,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幽忘尘扫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还没资格知道本座的名字。”
萧水寒闻言,当即有些尴尬了。
云溪微微一笑:“萧公子,你最好不要知道他的名字,否则能直接把你吓哭。”
萧水寒:“……”
慕惊月看着萧水寒问道:“话说回来,风青岩为何还会活着?我们在听到听风山庄的人被邪派势力屠杀后,都以为他们一家子全部都死光了。”
萧水寒皱了皱眉头:“在武林大会结束没多久后,我便离开了听风山庄,结果在返回家中的途中,却听到了听风山庄被绝情宫灭门的传闻,于是就又快马加鞭地赶回到听风山庄去,正如传闻所言,听风山庄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但我并没有在尸体之中找到风兄与风秀儿。”
想起自己在听风山庄里见到的画面,他的脸色便不由地一沉。
慕惊月有些惊讶:“风秀儿也没死?”
萧水寒摇头:“我不知道风秀儿现在的情况是如何,但我确实是没见到她的尸体,就连风兄,也是我在听风山庄之外找到的,不过他一直都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风青岩也已经清醒过来了,他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看起来极为虚弱。
他两眼呆滞无神,表情木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萧水寒见状,连忙出声道:“风兄,你终于醒过来了。”
听到萧水寒的声音,风青岩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的唇瓣苍白如纸,眼角突然流下了两行泪水。
萧水寒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难受,问道:“风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风山庄为何会……”
风青岩的双眼瞬间涌上了一抹恨意,神色悲痛,咬牙切齿道:“在各大名门正派之中,都有邪派之人的卧底,那些卧底趁着大家不注意,便联合起来,在水井之中投了毒药,当时所有人都中毒了,所以只能任由他们宰杀。”
云溪看着他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风青岩回答:“当时我与妹妹刚好外出了,因此并没有吃到有毒的食物,但是我们的运气也不好,刚好在他们杀人的时候回到了听风山庄,后来是我爹拼死护着我们兄妹俩离开。”
慕惊月不由地问道:“你身上的伤又是被谁打的?”
风青岩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状,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却满面悲戚地道:“是唐姑娘的师父,她说她是绝情宫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灭掉所有的名门正派。”
慕惊月禁不住一怔:“那你岂不是引狼入室?”
风青岩的面色不由地一白,又忽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慕惊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该不会是因为我的话而一命呜呼了吧?“
容澈枫斜睨了慕惊月一眼:“如果他现在死了,那肯定是被你的话给气死的。”
慕惊月郁闷了:“我也没故意气他啊!”
容澜已经站了起来,淡淡地道:“他还没死,不过也确实是因为气血攻心而昏迷了过去。”
慕惊月:“……”
容澜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们,径自离开了房间。
云溪把银针收好之后,便追了出去。
她走在容澜的身边,忍不住问道:“师父,老妖婆现在冒充绝情宫的人,莫不是想要让绝情宫成为武林的公敌?”
容澜神色冷淡:“无须在意。”
云溪撇了撇嘴角:“她为了找出绝情宫的位置,还真无所不用其极,这是想要让整个武林的人都替她找吗?”
容澜淡然道:“不必理会。”
云溪蹙起秀眉,语气有些郁闷:“师父,我们绝情宫都已经成为武林公敌了,只怕现在比幽大叔的暗煞阁还要臭名昭着。”
容澜闻言,转头看了云溪一眼,突然问道:“你很在乎名声吗?”
云溪气哼哼地道:“徒儿在乎的不是名声,而是不喜欢这种被污蔑的感觉。”
容澜看着她皱起的眉头,心中微微一动,抬起素手,玉指轻轻地摩过她的眉宇间。
他的语气淡漠,却又似乎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旁人之言,无须理会,为师不喜欢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
云溪叹了一口气:“师父,徒儿可能无法做到跟你一样与世无争。”
如果绝情宫与她师父无关的话,那她肯定会没心没肺地看热闹。
其实她是见不得师父受半点的污蔑。
容澜面无表情地道:“那就把他们都杀了。”
云溪:“……”
容澜冷漠道:“杀了他们,便不算是污蔑了。”
云溪眨了眨眼睛:“师父,我们这样子做,似乎不太好吧?”
容澜蹙眉:“你不是不喜欢被别人污蔑吗?”
莫非他又猜错了徒弟的想法?
云溪的眸光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师父说的话,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容澜点头:“只要你能高兴起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