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容澜的房间后,云溪便先去沐浴了一番,接着就躺在床上不想起来了。
难怪师父总是说她懒惰,比如像她现在这个样子,说她是猪其实也是给她面子了。
像她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徒弟,应该也是比较罕见的。
云溪想了想,依旧是没打算放弃,反正这一招不行,还有另一招。
等到晚上的时候,云溪便悄悄地推开自己的房门,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师父应该是在洗澡。
洗澡肯定是不穿衣服的,那她就可以趁机去探查一番了。
反正在师父的面前,她的羞耻心早已没有了。
为了不被发现,云溪便弯着腰慢慢移动。
夜凉如水,月色皎皎。
庭院中的树枝叶随风摇晃。
一道黑影飞掠而过,又迅速移到了转弯处,他先是往后面看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什么。
此人身穿一袭夜行衣,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与饱满的额头。
他的动作显得很小心谨慎,在行走间,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
但却不知,他的行动早已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
云溪望着还是毫无所觉的黑衣人,不由地眯了眯眼眸,突然捡起一块石子,加上内力,猛地朝黑衣人砸过去。
黑衣人的武功也不低,他敏锐地感觉到有危险靠近,身体便立刻出自本能地往半空一翻,避开了石子的攻击。
他连忙转身,在看到云溪之后,却是怔了一下。
刚才用石子打他的人,竟是一位女子?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自己的任务,眼神忽地一厉,身影移动,五指握成爪状,目标是云溪的脖子。
见黑衣人二话不说便攻击过来,云溪也立即反应过来了。
云溪的武功都是容澜亲自教导的,而且修炼的都是上乘的内功心法,尤其是她的轻功,虽然还算不上是出神入化,但却也已经属于一流了。
在黑衣人攻击过来之时,云溪也利用轻功一跃而起,紧接着,她的身影又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黑衣人的身后。
云溪催动内力,直接一掌朝黑衣人拍打过去。
虽然是最简单的招式,但加上内力的话,却是变成了杀招。
容澜教给云溪的武功,从来都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招式。
而云溪所学到的,基本都是招招致命的杀人招式。
但她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反正师父做什么都是对的。
刚猛的内力打在黑衣人的身上,瞬间让他受了重伤,同时眼底也闪过了一丝惊骇之色。
此女的年龄不大,但内力却已经接近一流高手。
而且出手狠辣,看起来倒像是邪派之人。
“你是何人?”云溪看着对面的黑衣人,表情有些危险,冷声道:“为何要进沧澜庄?莫不是觊觎我师父的美貌?”
黑衣人听到云溪的话,没差点被气到吐血,咬了咬牙,故意压低声音道:“老子是男人。”
“男人又怎样?”云溪冷哼道:“你肯定是采花贼,然后觊觎我师父的美貌,当真是该死。”
说到最后,她的脸上还露出了一抹愤怒之色来。
黑衣人的表情禁不住僵裂了,但心中也有些气闷,咬牙切齿地道:“老子再说一遍,老子不是采花贼,老子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眼前这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是他的任务对象,根据他所知的资料,他的任务对象有一位男师父,便是当朝的容王。
“解释就等于掩饰。”云溪握起拳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声音阴沉地道:“你这个该死的采花贼,敢打我师父的主意,本姑娘今晚就让你断子绝孙。”
黑衣人也不禁有些生气了,愤懑地道:“老子不是采花贼,老子是杀手,就是专门来杀你的。”
竟然说他是采花贼,那分明就是在侮辱他的职业。
而且他就算是采花贼,也不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他的性取向很正常。
“废话少说,本姑娘就是要你断子绝孙。”云溪冷哼了一声,随后便开始主动攻击黑衣人了。
但黑衣人却不想再与云溪打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杀不了云溪。
黑衣人虚晃了一招后,便朝云溪所在的方向丢出一个烟雾弹。
云溪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东西,于是在没有防备之下,被烟雾给呛到了。
而黑衣人也趁机逃跑。
但黑衣人刚翻到高墙的时候,却被一道强劲的内力给击中了。
黑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但他的身体也已经出了高墙,离开了沧澜庄的范围内。
云溪转头看向出手之人,见对方已经穿戴整齐,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遗憾之色,道:“师父,刚才有个采花贼来觊觎你的美色。”
容澜蹙起秀眉,冷冷地道:“胡说八道。”
云溪问道:“刚才那个家伙死了没?”
容澜道:“死不了。”
云溪看着容澜,又问道:“师父不去追吗?”
容澜道:“没兴趣。”
云溪叹了一口气,暗想道:到底什么东西才能引起师父的兴趣呢?
不过想到黑衣人的身份,云溪又不禁有些好奇地道:“师父,那个家伙真是杀手吗?为什么连我都打不过?难道杀手都是这么弱的吗?”
容澜斜睨了云溪一眼,淡淡地道:“不是杀手太弱,而是你太强悍。”
云溪闻言,顿时有些乐了,眉眼略弯,带着几分得意地笑道:“那是因为师父教导有方。”
容澜没有再理会云溪,转身走回房间,顺便关上门。
……
与此同时,已经算是成功逃跑的黑衣人,在回到府中后,便立刻换下夜行衣。
他趴在床上,紧紧地咬着牙,浑身冷汗淋淋,面色也是十分苍白。
最后打中他的那一道内力,肯定不是来自那个女人。
极有可能是容王亲自出手了。
在行动之前,他也想过容王的武功会比他更高深,但他还是低估了容王的武功。
对方只是用一滴水,便将他击成重伤了,而且还是在相隔那么远的情况之下。
最重要的是,那一滴含着内力的水打中了他的屁股。
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次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