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蔡和东如何不知?这徐云山在黄龙关差点抓到石光玉和李长茂的痛脚,那两人能有好脸色给徐云山才怪。
于是蔡和东试探道:“使君,怕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这安西侯我见过,这性子倒是极为谦逊有礼之人,何况他与使君乃是圣人同时指配到关中任职,你们二人之间比较亲热一些才是吧?”
徐云山当即将红俏倒满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道:“哼!他的谦逊有礼是因为你乃世家子弟出身,而我只是一介珠崖的破落户,他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不过他李长茂又算得个什么东西?仗着祖上是太祖假子就敢给我甩脸色?他一个假子后人,哪来的脸面!”
蔡和东自然不会相信徐云山如今的做派,他相信徐云山完全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于是也故作义愤填膺道:“那就是安西侯的不对了!怎么说都是圣人倚重的贤臣,当友爱互助才是!怎么还能如此对待使君!”
徐云山则是嗤笑道:“我懒得跟他计较,但是他日若被我捉到他的痛脚,定然没有情面可讲!”
蔡和东随即故意道:“我看这安西侯为人也算方正,加上家资不菲,想来不做干什么贪污受贿之事才对。”
徐云山不屑道:“这种小钱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就算他真干了,这事也未必轮得到我管!只是倘若他和石光玉勾结,做了什么大事,那可就不一样了!”
蔡和东闻言一惊,连忙说道:“这怕是不能吧!这太平盛世,他们能做什么?”
徐云山此时连番饮酒,已经有些“微醺”,只是指着蔡和东若有深意地笑了笑道:“蔡宫监,你喝多了!”
蔡和东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赔笑道:“好在使君提醒,否则我可就要闯祸了!”
徐云山随即笑了笑道:“闯祸倒不至于,只是有些话我说得,你说不得!我说乃是因为我巡视关中军队,所有军纪范围之内的事情都归我管,至于这军纪有哪些条陈,那可就大了去了!你嘛,一个宫监妄议军中事宜,不妥!不妥!”
此时的蔡和东也拿不准这徐云山是真醉还是假醉,毕竟徐云山可是在这风沙听将龙城酒场出了名的鬼见愁黄志年活生生喝趴的人,如今这才两壶酒下肚,就醉了?
但是徐云山的脸色和眼神皆不似作伪,确实是醉意连连,做不得假。
这蔡和东别的不行,但喝酒嫖妓的确是此道高手,老祖宗的级别。这人是真醉假醉,他一看便知,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徐云山确实是有些醉意,应该不假!
于是蔡和东再次出言试探道:“但是啊,使君听我一言,不管这安西侯和使君有什么误会也好,若真如使君所言,这安西侯和石将军二人联手做了些什么都好,怕是使君也不好干涉太多,毕竟石将军的兄长乃是当今内阁执笔大臣石光忠,颇得圣人倚重!所以……”
徐云山闻言当即怒道:“他石光忠又算个屁!他那女儿石清芳当初在珠崖就想取我性命!何况这石清芳还和李长茂这小白脸结了亲,若是给我机会,我亦让他们石家讨不了好去!终有一日,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