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突然想起这个?可他还是站起来吩咐下人去做。
又怕那些下人在她的饮食里面掺杂其他东西,他决定亲自监督。
在待产的这段日子,饮食上下几乎都是由他亲力亲为。
可是他如果去厨房,就不能在这里看着她。
钟离月珞给他一个安心的表情,他这才放心离开。
而他走后没多久,钟离月珞的肚子就动得尤为厉害。
然后又传来一阵一阵的痛。
以前寸步不离的桃霞,现在也不见人影,她疼得额头冒着细汗。
手中紧紧攥着茶杯,看着门口的方向,可外面也没有人。
她张了张嘴,喊出来的声音却十分微弱,最后,她摸着自己的肚子。
手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门口,倚在门框上。
这偌大的园子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服侍的下人,她疼得咬牙。
“风君……”
而苏风君现在却在厨房里面挑选莲子。
把里面每一颗莲心摘个干净,莲心太凉,她吃不得。
钟离月珞感觉自己的肚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随后又感觉有什么破裂。
一股暖流从身体里流出,她慢慢倒在地上,意识也有些模糊。
“风君……好痛……”
脸色苍白如纸,意识也渐渐游离,桃霞就在暗处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直到钟离月落的意识完全消失,身下流出一大滩血迹。
桃霞才惊慌失措地在院子各处奔走,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许多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儿,竖起耳朵听究竟是什么不好了?
“夫人她晕倒了!”
此时,这声音也传到厨房里。
苏风君端着莲子羹的手一愣,随后那碗啪嗒掉在地上,碎成几半。
莲子羹也淌了一地。
忙不跌的就往出去跑,脸色也变得煞白,本来走时她就有些不舒服。
这汤羹刚煮好,她那边就晕倒了,情急之下,法力全开,来到房门前。
已经有许多下人在那里围着。
常住在府上的稳婆也已经蹲在那儿查看钟离月珞的情况。
她也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时不时用袖子擦着。
原本这钟离月落身体康健的很,怎么会突然有早的迹象?
虽然已经足月,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出血。
看到苏风君站在那,稳婆立马冲上前:“大人,夫人情况不太好。”
苏风君一下子红了眼,什么叫不太好!
他双拳捏紧盯着稳婆:“夫人是什么情况!”
“出了很多血,恐怕……”
“无论出何事,都要保她!”苏风君压低着嗓音让自己尽量不发火。
天防地防,没想到还是没有防住,一众人把钟离月珞移到床上。
苏风君想进去却被拦在门外,说什么男人进去不吉利。
他不顾众人阻拦,还是钻进产房,钟离月珞这时候呼吸极为缓弱。
他害怕,不可以,他不可以失去她!
他凝聚法力,为她凝神。
法力在她体内流转一圈之后,钟离月珞皱着的眉头微微松些。
“大人,夫人醒了。”稳婆看到钟离月珞苏醒松了口气。
“风君……好痛……我好痛。”
“我在,我在这里,月珞。”赶忙推开那些挡在面前的人,双手握住她的手。
这时候,钟离月珞的嘴唇苍白干裂,眼神里面空洞无光。
而下体的血还是没止住。
“我们的孩子……啊!”
说到这几个字,他身体又是一阵扭曲,她的指甲都嵌入苏风君的手里。
把他的手背都掐出好几个血痕,他心疼的看着她。
“哎呦,夫人,用力啊!”稳婆也着急
看得出来,若是这个夫人出什么事,这大人绝对会宰了她!
“啊……!”她撕心裂肺,苏风君也肝胆俱颤,他真想替她痛!
钟离月珞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呼吸都变得慢进慢出。
可却还没有见着孩子,钟离月珞抓风君的手劲也变小,随后慢慢松开。
苏风君紧紧抓住她,害怕她从他身边溜走!
“月珞!”
“夫人!”稳婆也喊着,她也带着哭腔
钟离月珞眼珠子转动:“孩子……孩子还活着……”
手指动动,她要孩子,这可是她辛苦怀胎这多月,她眼角流下泪来。
“愣着干什么,保夫人!”
苏风君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法力一直往钟离月珞体内灌输。
让她得以吊命,她又缓缓睁开眼睛:“风君……”
“我在,我在。”法力过渡不敢停,因为她太过虚弱。
“看见孩子头了,夫人,看见了!”
“风君,你听我说……风灵鬼双生子本就不易……”
“别说话了,月珞!有什么以后再说。”
他抓着她的手,法力从他的指尖引渡到她的灵海,她才得一丝清明。
“把他们留下吧,我想让他们留下……对了,你不是给我煮了莲子羹吗?”
“我求你了,别说话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苏风君现在一汪眼泪都包在眼眶当中。
“有什么好哭的,反正你与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也都厌烦了。”
“月珞……不……不是。”
“啊!”她又发出一声惨叫,结果就听到一声嘹亮的小孩的哭声。
是个男孩,稳婆哭了,终于出来一个。
“啊……啊!”随后两声痛彻心扉的喊叫声,又听到一个十分微弱的哭声。
后面这个小孩差点都缺氧了,的一个姑娘,稳婆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终于,孩子终于生下来了,但是这大出血已经止不住。
就算在使用法力封存,恐怕也只能吊一会儿命。
她又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说,真怕自己会为眼前这个夫人陪葬。
“风君,你听到了吗?是一双儿女,太……好了……”
她缓慢的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滑落,她嘴中呢喃:“去了心,就不苦了。”
苏风君嘴唇颤抖,感受到她的身体热量正在逐渐流失。
他的手指触碰她的脸庞,还有余温,还有呼吸……
最后什么都没有了,她就像睡着了一样,不过多时,通体惨白,失去血色。
可她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已经把药都调换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房间里的下人不敢吭声,生怕被迁怒。
可他没有大声怒吼,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都退出去,他要和钟离月珞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