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骤亮,刺目的光线让三人瞬间警觉。
他们背靠背站定,如临大敌般审视着周围。
三四个身着笔挺西装的保镖很快发现了这三个“不速之客”,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凶狠,如饿狼般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丰的眼神如鹰隼般死死锁定住逐渐靠近的保镖。
同时,他的手像雨点般猛拍着张玉清,焦急万分地催促:“快快快!小龙,赶紧叫咱们的守护神来!”
玉清只觉手臂被拍得一阵剧痛袭来,但他咬着牙默默忍受,此刻的他心中虽有无尽的无奈,却也深知自己肩负着守护大家安全的重任,丝毫不敢松懈。
小龙则手忙脚乱地将手枪收起,一头扎进包里慌乱翻找。
终于!
她摸到了对讲机,手指急促地按下通话键,带着哭腔充满恐惧地大喊
“哥们快救我!!!”
然而,保镖们的速度更快,眨眼间便已冲到他们跟前。
看到三人手中紧握着的手枪,保镖们的脚步猛地顿住,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玉清顺势抬起手枪,大声恐吓道
“举起手来,我们是警察,蹲到一边去,要是敢妨碍警察办案,可别怪我不客气!”
保镖们脸上却毫无惧色,只是短暂停顿后,又开始一步步缓缓逼近。
眼看到了一触即发的危急时刻,玉清果断扣动扳机,
“滋滋滋滋!!”数道强烈的电击声瞬间响起。
只见站在最前头的那名彪形壮汉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应声倒地。
后面的三位保镖见此情形,心中大骇,不敢再贸然上前,纷纷快速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禀报当下的突发状况。
此时,正在赶路的邵多收到消息,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怒吼一声
“倒车,返回去!”
一路上,他的眼眶因极度的担忧而变得通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愤怒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在车中如困兽般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惶恐与焦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嘉文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
不久……
车子尚未停稳,邵多便心急如焚地推开车门,飞身而下。
远远地,他就瞧见母亲身披围巾,在大门前徘徊不定,脚步急促而慌乱,那副模样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邵多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他如一阵狂风般冲进家里,脚步匆匆,与母亲擦身而过,每一步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害怕与恐惧,那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似是敲响的丧钟。
慌乱中,他被门槛绊倒,双手重重地撑在地上,掌心擦破了皮,鲜血渗出,他却浑然不觉,爬起来继续狂奔。
金忍冬一路小跑,紧紧跟在他身后。
邵多则大步流星,在秘道中狂奔,身影在昏暗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孤寂和绝望。
直至看到地下室的门豁然敞开,他的双腿瞬间发软,
“扑通”一声。
跪倒在地,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可他已顾不上。
瞳孔急剧收缩,呼吸急促得好似拉风箱,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将他彻底淹没。
他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推开那扇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屋内一片狼藉,那件白色被褥,那还散发着嘉文淡淡气息的被褥,此刻竟凌乱地落在楼梯间。
邵多猛地拉过被褥,紧紧攥在身前,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指节泛白。
片刻后…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噼里啪啦地砸落,那悲恸的哭泣声在寂静的秘道口回荡,愈发显得凄惨悲凉,仿佛是受伤野兽的哀号。
他的身体也因过度的悲伤而剧烈抽搐,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灵魂仿佛被抽离。
金忍冬静静地站在他身旁,满脸担忧,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沉浸在巨大痛苦中的邵多。
邵多转过头,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苦,他带着哭腔冲母亲喊道:
“妈,偏偏是今天,为什么!……嘉文还生着病呢,身体很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她被带走的画面,你难道不觉得嘉文很痛苦吗?……我原本打算亲自送她走,你为什么总要插手我的事!!”
金忍冬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对嘉文的感情竟如此之深。
在她看来,嘉文就是个祸害,若不除之,这个家将永无宁日。
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扶着邵多的手臂,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妈妈对不起你,可我这都是为了你的将来啊。”
“我不需要你为我的将来操心,嘉文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得多!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
邵多手指用力地戳着自己的胸口,“我本可以安安全全地送她离开这里,从此两不相欠,可你呢,连一点点耐心都没有,满心只想着让她死,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嘉文是我深爱的人,不是她单方面的爱恋,你明白吗?”
金忍冬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无措,她深知若再继续争执下去,母子关系必将彻底破裂。
赶忙补救道:“你起来,还有机会,快去见她最后一面,快点!”她双手使劲拉扯着邵多,试图让他振作起来,
然而,破碎的玻璃又怎会轻易复原,他们之间的裂痕已如此之深。
邵多满脸死灰,有气无力地说:“没用了妈,追不回来了……”
他冷冷地嗤笑一声,满是讽刺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永远都见不到嘉文了,我的未来也跟着毁了。”
她哭得泣不成声,心急如焚地说:“你在胡说什么,妈妈求你了,振作起来,我给嘉文作证,判个两年她就能出来了,到时候,到时候你们还是有机会的。”
邵多像丢了灵魂的木偶一般,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微微仰起头,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脸颊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那决然的神情。
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但话语中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不会的妈妈,我会救她。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就算豁出性命,我也绝不退缩。我曾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许下诺言,那是我此生必须坚守的信念,一定要履行我答应过她的诺言。”
说着,缓缓起身,抛下母亲,独自在阴冷黑暗的走道里渐行渐远。
他的背影在黑暗中愈发显瘦弱与孤独,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命运的琴弦上,发出绝望而又执着的颤音。
“不可以!邵多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回来,回到妈妈身边。”
金忍冬瘫坐在地上,苦苦哀求,哪怕是要下跪,邵多也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只留下一个决绝而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警局
小龙呆呆地坐在工位上,眼神有些发直,六神无主地望着前方。
那模样仿佛丢了魂儿一般,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了。
这时,禾木来叫她吃早饭,见她像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便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时提高了音量呼唤道:“龙,吃饭了,你们这组通宵干活,这是把你累成狗了??”
小龙却像是没听到禾木的话,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嘴里喃喃自语着:“好美啊,她就像是一位即将从天际陨落的天使呢。
当时玉清哥把她抱出来的那一刻,我都懵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那裙子仿佛自带光芒一般,衬得她整个人都像是在熠熠发光。
就连平日里总是灰暗暗的张玉清,站在她旁边都被映衬得好像阳光了几分呢。我就那么近距离地看了一两秒,哎呀,可就这一两秒的时间,都把我给惊得呆在原地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真的好可惜啊,都没能再多看上几眼。”
禾木听了她的话,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你说啥呢?是今早抓的那个吗?你们把她押过来的时候,头上戴着头套呢,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她长啥样儿啊。不过就瞅见那脚倒是挺白嫩的,真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你可别逗我呢吧。”
小龙连忙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意犹未尽的神情,说道:“怪不得那个家伙要把她藏起来呢,这么珍贵的神女一样的人儿,要是换做是我,我也不舍得给别人看呢。”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
“哐哐!!哐哐!!”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接一阵剧烈的撞击的声音,那声音在安静的警局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吓人。
室内的小龙和禾木顿时被惊得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透着惊慌,随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外快步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警局的大厅里,邵多如同一阵狂风般冲了进来。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身上的衬衫歪歪斜斜,一边的衣摆从皮带里挣脱出来,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晃动,领口的扣子松开了好几颗,露出一小片被汗水浸湿的胸膛。
裤子上也沾满了灰尘,膝盖处还有一块明显的污渍,像是刚刚在地上跪爬过。
他的脸颊和嘴角那微微刮伤的地方,已经泛起了丝丝血痕,在他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眼珠子像两颗不安分的弹珠,急速地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转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缝隙。
在确认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后,他不顾一切地朝着里面冲去。警局的警察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措手不及,见他这般慌张的模样,又衣衫不整且带着伤,当下便以为他是犯了事想要逃跑,于是迅速有几个警察默契地围了上去,组成人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邵多此时满心都是找到那个人,哪里顾得上警察的阻拦。他双手用力地向前推搡,手臂上的肌肉紧绷,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他的头部,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皮肤;脖颈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手上的青筋更是清晰可见,蜿蜒地爬满了手背和手腕。
尽管他用尽了全力,可他那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又怎能轻易突破这些身强体壮、经验丰富的警察呢?在推搡中,他被警察用力一甩,整个人摔倒在地,手掌擦破,肘部也磕出了血,但他瞬间爬起,继续疯狂地冲击着人墙。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肆月如同一道黑影快速闪了过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其中一个警察飞起一脚。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
那警察被踹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其他警察见状,急忙转身去搀扶受伤的同伴。肆月趁机喊道:“先生您快进去,我给您收尾。”
闻言,他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
可没跑多远,小龙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
邵多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瞬间一顿,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狠厉,那目光犹如两把利刃直刺小龙。
小龙被这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微弱而颤抖,唯唯诺诺地说道:“仙女姐姐……在审讯室。”
邵多得到消息后,脚下生风,一气呵成地朝着审讯室奔去。审讯室的门口,一位警察见他冲过来,立刻伸手阻拦,同时没好气地呵斥道:“你谁啊??怎么乱闯进这里,赶紧出去!”
他此时满心焦急,根本无暇理会他的呵斥。
目光在审讯室里快速搜寻,一转眼,终于瞧见了嘉文那熟悉的身影。
他像一只敏捷的猎豹,猛地越过身前阻拦的警察,几步冲到审讯室的玻璃窗前,双手用力地抵在玻璃上,那玻璃上瞬间印上了他的手印。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嘉文,眼中满是心疼与怜爱,仿佛在透过玻璃抚摸着嘉文的脸庞,想要将她所受的痛苦都一并抹去。
那阻拦的警察见邵多如此无礼,正欲上前斥责,小龙及时走了进来,说道
“没事,让他待着。”
警察这才将信将疑地退到一旁,但眼睛仍警惕地盯着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