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可别多想,少爷最挂念的人就是你啊。”王妈苦口婆心劝道。
她在官家待了这么多年,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入他的眼,更别说让他这么上心。
“走,去找他。”
她向来不喜欢内耗,有什么话摊开来说,胡思乱想有什么用。
楼下,阿江在车里待命。
看见她们过来,忙下车打开车门。
“去公司。”
阿江朝后视镜望了一眼,却没有发动车子。
“走啊。”
阿江还是没动。
“怎么了?阿江,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了是吧?”戚南风不由火大。
阿江一向对官莫北唯命是从,后来又常常跟着她,也很听她的话。
现在却突然指使不动了。
昨天她和官莫北还好好的,甚至早上他们都还在通视频。
怎么半天不到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少夫人,少爷他要你在酒店等他。”阿江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戚南风冷笑,“那如果我非要去呢?”
“少夫人,不要让我们为难。”
他居然还油盐不进!
戚南风气急,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阿江和王妈吓坏了,赶紧跟了上去。
“少夫人,少夫人,”王妈拉着她的胳膊,“这马路上都是车,小心看路啊。”
戚南风一抬胳膊,甩开王妈。
她才不管,现在她简直是怒火攻心,还管得了那么多。
阿江身手敏捷,跑上前去拦住去路,“少夫人,少爷他不在公司。”
戚南风听完直接愣住,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在潜意识里,官莫北要么在工作,要么在陪她,根本没有别的选项。
“那…他在哪里?”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背叛她!
可还是紧张到手脚冰凉,呼吸好像都暂停了。
阿江却又沉默了,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少爷和少夫人,他到底该听谁的。
“好,你不说,可以,我自己查。”她掏出手机打开定位软件。
平时官莫北事事报备,这个软件她已经许久不用,差点就忘记了它的存在。
戚南风望着上面的小红点,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解。
老宅?
他居然在老宅!
可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又不是没去过,再说爷爷也已经接受了她,为什么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戚南风知道从阿江嘴里问不出什么,微微定了定神,“阿江,我现在要去老宅,你如果不送我去的话,就不要跟着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以后都不用你跟着了。”
既然他都不听她的话,那也没必要再留他在身边。
阿江猛地抬头,一脸惊慌,“少夫人,我错了。”
谁不知道少爷把少夫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果少夫人不留他,那也就是少爷不留他。
戚南风“哼”了一声,转身往车边走去。
阿江慌忙打开车门,随后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
夜幕降临,老宅的花草树木在昏黄的路灯下变成一团团黑影,看起来有些萧索。
二楼书房内,气氛压抑,长长的实木桌前围坐着数人,均面色严肃,各怀心思。
官莫北跷着二郎腿,背靠在椅子上,嘴巴里叼着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吐着烟圈。
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此时的他在被人联手弹劾之后在琢磨些什么。
对面坐着的众人,心里不禁打鼓。
他们该说的也都说了,怎么不见老爷子发话。
吴有才与李瑞华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朝徐康安使了个眼色。
他们吴家和李家莫名其妙被官莫北针对,已经被打击得扛不住了,这才找了相熟的徐康安来说和。
谁知徐康安已经失势,被官莫北赶出了总部,他本身也憋着一股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联合其他几个被制裁的股东一起来找老爷子主持公道。
总裁行事狠辣,不讲情面,不顾集团利益清退股东,相信老爷子知道了第一个不答应。
谁曾想,他们当着官莫北的面畏畏缩缩地把话讲完,老爷子居然装聋作哑不表态。
这下还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老爷子向来对这个继承人很严格,没道理看他这样放肆而不管不问。
“老爷子,您看……”徐康安露出讨好地笑,小心试探。
官健柏精神矍铄,坐姿挺拔,双手握着拐杖,听完他的话,微微向前俯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莫北,你看呢?”
老爷子把问题抛给了官莫北,刚才光听别人告他状了,还没听他说一个字。
难道他钦定的继承人真有这么不堪?
什么不尊长辈、公私不分、手段狠辣……
这些人不光是在告官莫北的状,也是在打他官健柏的脸。
这群人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饭,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的孙子他可以教训,别人却没有这个资格!
他越听越气,只是碍于身份没有表露出来。
免得别人说他官健柏护犊子。
官莫北盯着徐康安,看得他发毛。
“徐叔,你头上的伤好了?”官莫北抽了口烟,朝他喷去。
徐康安脸上神色变幻,回忆起那天官莫北的狠辣,不由心里打颤。
可现在是在老爷子面前,谅他也不敢放肆。
“谢谢官总关心,官总教训得是。”说着不时拿眼去瞥老爷子。
他刚才都没好意思说官莫北把他打伤的事,他一个长辈被晚辈打得头破血流,传出去被人笑话。
可是既然官莫北主动提起来,那他也不怕承认,丢人就丢人吧!只要能让官莫北罪加一等就行。
老爷子这时才稍稍露出惊讶的神色。
瞟了徐康安一眼,果然见他额头上有个还没好透的疤痕。
“好好养伤,徐叔,钱不够的话……”官莫北微微俯身,盯着徐康安的脑袋,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去找那些供应商要。”
说完,便恢复了刚才的坐姿,脸色阴沉,风雨欲来。
徐康安本来还怕他动手,身子不自觉随着他的动作往后挪,这时听他这样说,脸涨得通红,“官总,你这样讲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指他索贿受贿?
这种话是可以乱讲的吗?
官莫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由嗤笑,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怒气。
“你觉得我没有证据会讲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