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冉冉心里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乌萌这小子虽然依旧有些稚嫩,但也在努力地成长起来啊!
危冉冉突然觉得,或许他真的应该试着放下偏见,去重新审视一番乌萌这个人了。
一个战队的发展,队长很关键,但是作为队员,他们也不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如果队长暂时还在发育阶段,那么作为更有经验的他们来说,是不是也应该提供一些帮助和支持呢!
“冉冉哥,冉冉哥......”乌萌见自己说了老半天,危冉冉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以为他是身体不适晕了过去,便忍不住有些焦急地呼唤道。
危冉冉回过神,眨了眨眼睛,看向乌萌,摆摆手道:“我没事……”
他的声音难得带着一丝温和:“你......今天很好,后面......就拜托你了......”
乌萌愣住了,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危冉冉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他有些不自然地低头笑了笑,而后郑重地看向危冉冉,低声而坚定地回应:
“嗯,我会努力的!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我会努力将你和队长安全地带出这个森林!一定会的!一定!
乌萌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
——————
临近深夜,为了确保所有人的安全,大家找了附近一处大树环绕的位置,呈现聚拢状围坐在一起。
一行人将昏迷重伤的选手们放在最中心位置,其他人则围圈而坐,以便可以做到攻防具备、进退自如。
霍艽此前在沿途发现了一些奇特的野草,那种野草能够释放出一种特殊的辛辣气味。
根据她的经验估计,那气味虽然对于高阶大型异兽不见得有什么效果,但是应该勉强可以驱赶一些小型的异兽。
于是,她便跟何逑劢、芮婧琪几个人一起,将收集的野草有序地布置在他们营地的周围,以此来进一步确保大家的安全。
众人通过抽签,确定了晚上的值夜人员名单。
上半夜由霍艽和戴维值守,下半夜则由芮婧琪和乌萌换岗。
此时,营地的所有人都基本上已经陆续入睡了。
夜色如墨,四周静谧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黑暗仿佛无穷无尽,将所有的气息都吞噬了进去,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无尽的混沌之下,只剩下偶尔从森林深处传来的几声低鸣,让人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霍艽盘坐在营地的一隅,冥思静坐,努力地将自己的意识放松。
她任由精神力缓缓地向营地四周散布,以便随时可以捕捉到任何异常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从远处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轻轻挪动。
霍艽猛地睁开眼睛,警觉地扫视了一圈,她的眼神在营地来回巡视了一番,漆黑的夜色中,所有人都在安静地沉睡着。
她又努力地虚着眼睛看了眼营地的另一侧。
原本,她是想看看在那处防守的戴维在做什么,却陡然发现,那里的黑暗深处,似乎并没有看见戴维机甲的影子。
嗯?不在么?
霍艽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生出一丝疑虑。
她忍不住拉近视距仔细地瞧了瞧,现场很黑,接近夜色,她也只能看个模糊的大概,但,戴维应该确实不在那里。
霍艽心中不由得微微纳罕,那小子不好好值守,跑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为什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比之前更清晰了一些。
声音的方向,似乎是来自于不远处的那个浆果丛里?!
是人?还是异兽?
霍艽的眼神暗了暗,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她缓缓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朝声音的方向谨慎靠近。
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心脏跳动得比平时快了好几分。
那片浆果丛在没什么月光的夜色中显得影影幢幢,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正张开狰狞的大嘴,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霍艽一边在浆果丛中行走,一边小心地拔出自己的凤熠剑,剑在手上,她暂时并没有催发能量,因为担心催发剑势升起的火焰,会打草惊蛇。
咔嚓——
突然,植物丛中蓦地传来一阵脆裂的声响。
霍艽下意识地抬起头,眼睛瞬间瞪大,只见一道悄无声息的蓝光倏地从黑暗之中骤然射出,速度之快,直指她的面门。
霍艽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本能地一跃,迅速向右侧翻滚过去,堪堪躲过了那道蓝光射线。
“滴!滴!滴!滴!”
正在这时,她的光脑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这......这是......”
霍艽惊讶地看向自己的虚拟显示器。警报的来源竟然是易叔为她安装的蓝血感应器!
靠!
她的心脏骤然一沉,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秒。
“蓝血人?!”霍艽咬了咬牙,眼神骤然变得警觉起来。
然而,下一秒,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又一道蓝光射线以更快的速度凶猛袭来,静默无声却势能强劲,杀意之重,明显是要置她于死地。
霍艽此时正处于惊愕混沌之际,动作稍慢了一瞬,完全闪避不及,蓝光毫不留情地击中了她的左肩。
砰!
她整个人转眼便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卧槽......麻蛋......
霍艽痛苦地挣扎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呼吸几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她咬紧牙关,撑住地面,试图迅速坐起。
“可惜了,浪费了这么一片上好的浆果......”一道冷酷的声音骤然响起,那语气自我又傲慢,透着满满的不屑与轻蔑。
霍艽凝目望去,只见从黑暗之中慢慢显出一道机甲的轮廓,那熟悉的身影赫然便是——戴维!
他的炮口此刻闪烁着微微的蓝光,正死死地锁定着霍艽的方向,仿佛只要她稍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顷刻碾碎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