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数日的阴雨天后,总算在三月下旬迎来了好天气。
湿漉漉的地上被阳光晒得干燥。
叶尖儿凝着的悬挂的水珠也已不见。
今日,宣国公府迎来了贵客。
——正是旌阳候府的老太太,侯夫人,以及侯府小姐。
从接到侯府的拜帖开始,秦氏就在老太太的示意下安排好府中一切事宜。
有关两家商谈婚事的消息不胫而走,如今整个望都都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两家也在这样的情况下意识到两个小辈的婚事不能再耽搁下去。
先前因雨的缘故推迟,故而雨势一停,旌阳侯府的老太太就亲自登门拜访。
旌阳侯府的老太太年事已高,比宣国公府的老太太还要年长几岁,两个晚辈的婚事,由她出面来商议也能彰显出旌阳侯府想要跟宣国公府结清的诚意。
旌阳侯府的老太太鬓发银白,满脸皱纹,行走之时,佝偻着背,拄着一根手腕粗细的红木拐杖。
她是在侯夫人跟侯府小姐高辛月的搀扶下进门的。
国公府老太太得知消息后,亲自去接。
见到多年未见的旌阳侯府老太太,国公府老太太露出笑容,又带领国公府的一众女眷出面相迎。
萧有瑢望着自己未来的婆母,以及曾在宴会上见过数次的小姑子高辛月,露出笑颜。
侯府老太太先前打听过萧有瑢在外的名声,如今见萧有瑢生得模样好,颇有贵女风范,又看了一眼秦氏:“府上的郎君各有风姿,两个女郎也都知书达理,国公老太太管得好,国公夫人教得好啊。”
国公府老太太过去拉着侯府老太太的手,想到不久前拒绝她安排的温孤雾白三人,叹息一声:“老姐姐,你是不知道啊,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侯府老太太:“此话何解?”
秦氏想起高彻养在院里的两个通房,上前接了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母亲看三个孩子年纪到了,房里应该添个可心的通房伺候,岂料三个孩子听完后,一个都不肯答应。”
她这话说得侯府老太太不好往下接。
侯府夫人面色也有点尴尬,又觉得秦氏小题大做。
世家子弟,未成婚前在家里养几个通房不都是正常的吗?
再说她的彻儿又是皇子们的伴读,平日在她跟前既懂事又孝顺,对比那些个通房妾室一堆整日不务正业的儿郎,已经够洁身自好,够好的了。
高辛月听到这里时,想到曾经在一些重要的场合上见到的那位秾丽好看的少年,心中一动。她一边扶着侯府老太太的胳膊,一边举目张望,笑道:“我兄长不来,是碍着礼数不好见人,但府上的三位公子呢?”
她可是特意来的呢。
动身前还缠着侯夫人说了许久的话。
就想着能借此机会见一见温孤雾白。
国公府老太太了然一笑。
她心知温孤雾白在外的名声有多好,又有多少贵女盯着,一见高辛月这副翘首以盼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小姑娘家的心事。
得。
又一个冲着雾白来的。